第 78 章 第七十八章(万字一更)07-17_穿成女帝的小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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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第七十八章(万字一更)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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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温如翻遍名册才知道晋太妃去世,太上皇将晋太妃宫里的宫人都随之殉葬,现如今宫里早已没有什么人。

  这事便就像生生被掐断的线,温如也只能暂时放下心思。

  本还愁盛夏怎么过,因着与茌国将士竞赛的场地建设完毕,两国将士比试便随即要正式展开。

  赵瑶作为南国女帝自然是要出席,午间用膳时温如盛着汤出声:“明日你带我一块去看比试吧?”

  盛夏时节里日头毒辣的很,赵瑶本以为一向怕热的人不愿意随同,没想竟然主动提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此次比试恐怕难免伤亡,你当真看的下去?”赵瑶接过汤碗应。

  温如点头应:“虽然你下放诏令,比试地点准许平民百姓入场,可我感觉南国百姓应该都对这场男女比试没有什么期望,到时如果冷场,多对不起上场比拼的女兵啊。”

  虽然不太理解冷场的意思,赵瑶思量后应:“你要去便去,不过可不能因为女兵而向我求情。”

  “你放心,只要规则公平,两方按实力比拼,我不会求情的。”

  温如将挑完刺的鱼肉递至赵瑶那方。

  赵瑶执筷分开小块烤鱼说:“这竞赛分为百场,共计十五日才能结束,我只有明日和最后一日能带你去观看。”

  温如一听,不解的问:“那要是五十比五十,怎么办?”

  “最后那便加赛一局,总能分出胜负。”

  “行吧。”

  午后日头正大,皇宫内各宫道里都没有什么宫人,苏清捧着书卷穿梭于书架之间,偏头眉间不解的望着跟在一旁的小宫人出声:“你要我带你出宫?”

  夏香手里捧着厚重的书卷有些胆怯的应:“听闻明日举行南国女兵与茌国将士的竞赛,陛下亦会出宫,我想跟着苏女官一块去宫外看看。”

  自小入宫,现如今已经十三年,夏香已经记不清多少幼时的画面。

  “随行的话,自然是可以。”苏清看着难得向自己提要求的小宫人,有些不忍心回拒,便应下了这要求。

  “多谢苏女官。”夏香小脸红扑扑的答谢。

  苏清莞尔一笑,心想大抵还是孩子心性,只是出宫而已,何至于如此欢喜?

  平日里苏女官多是沉稳的很,虽然从不会打骂,甚至都不会对宫人说重话,可是夏香却对她一直存有敬畏。

  这般见苏女官展露笑容的却还是头一回,夏香痴痴地望着,随即反应过来时忙低下头跟在一旁。

  藏书阁里也有几位女官,不过多是凶巴巴的很,只有苏女官待人最温柔,夏香指腹轻触身侧佩戴的海棠花香包,心想若是能永远跟着苏女官就好了。

  “不过今日还有部分书籍未曾摘抄完,我们明日出宫便会耽误事,今夜估计要抓紧些时辰。”苏清将书卷放回原位,而后探手准备拿走小宫人捧住的书。

  小宫人呆愣没松开手,脸颊满是红晕的看着,苏清不解的问:“你不舒服么?”

  苏清忙送开手将书本递过去应:“没、没有。”

  苏清疑惑的看了眼,抬手停在小宫人额前说:“这么烫,难不成是太热了?”

  这略微清凉的掌心贴在额前,苏清一动不动的站着,只觉得心跳砰砰跳得好快,低头支支吾吾的应:“我、不知道。”

  “你好生坐着歇息,书籍整理的事我一人也可以的。”苏清将书随手放在一侧,抬手轻擦拭小宫人脸颊细汗,“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同我说,知道吗?”

  小宫人平日里做事勤快,性子乖巧听话,若说唯一不好的,那便是不肯好生歇息,每日里几乎都不曾休闲片刻。

  好似生怕自己会不悦,而将她赶出去一般。

  夏香碍于苏女官的目光,只应了声:“嗯。”

  不知道为什么就很热,心还跳的特别快,难道是生了重病么?

  可是夏香不想让苏女官担心,便只安分的坐在书桌手里捧着茶盏抿了好几口,方才缓和下来。

  苏清拧紧用冰水浸泡的帕巾擦拭小宫人脸颊,待见她面色恢复如常这才安心。

  夏香望着俯身靠近而来的苏女官犹豫的说:“我没事的,苏女官不用担心。”

  “你这般说,我才更担心你。”苏清对于小宫人过于隐忍的性子,有时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偶尔藏书阁别的女官来招呼她做事,她也当真一并拦下苦差事,完全不知道拒绝她人。

  担心?

  皇宫除却温姑娘,便只有苏女官会这般替自己担心,夏香伸手捂着额前的帕巾,视线跟着苏女官在书架之间忙碌的身影,心口却很暖和,甚至还有些高兴。

  傍晚时分绚烂如火的晚霞一点点在都城街道慢慢消逝,茶楼酒肆早已亮起灯笼。

  茶楼大堂却仍旧热闹未曾消退,店小二忙给大爷们添茶倒水。

  “听说明日与茌国比试,女帝会亲自出席,不少大官也会随之出席,这可是热闹的场面。”

  一络腮胡子老大爷抿了口茶水叹道。

  “热闹是热闹,可让女子上场比试,我看输定,这回南国丢脸丢大了。”青衣男子抖落手里的花生碎屑说。

  年轻的店小二就着肩旁帕巾擦了擦汗添水说:“女帝既然亲点女兵,那她们应该多少有些本领,毕竟茌国这回听说在边境派了不少兵马,这比试的不好,估摸着就要开打了。”

  “这南国自女帝即位就没消停过几日,好好的南国现如今西北打完,北边又要打,这就是觉得南国好欺负,竟然让一个弱女子当上帝位,我看这热闹不凑也罢,真是丢脸。”络腮胡子老大爷摇头叹道,从袖袍里拿出破旧烟杆子,指间哆嗦着放着烟草,随即凑至一旁烛火点燃,白雾随即弥漫开来。

  青衣男子附和应:“我南国男儿有的是敢抛头颅洒热血,何必让女子去上场,这自然是更让人小瞧,论谁想都不服气,偏生现如今赵氏皇族没有旁的血脉,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也就只能受窝囊气。”

  一旁店小二见着两位这般说,便问:“那大家伙当真不去凑这热闹?”

  “谁愿意丢这个老脸,谁就去呗,反正我这老头子丢不起这个脸。”络腮胡子老大爷被烟雾遮掩扔下这句。

  因着旁的桌客人招呼,店小二便也就没再交谈,忙着往别桌添茶倒水。

  此时上头茶楼包间宋清同茌国大将军会面。

  “我要边防图,你尽快安排。”茌国大将军指腹点着桌面命令式出声。

  宋清抿了口茶水有些为难的应:“边防图,那东西由女帝亲信保管,恐怕一时半会是没办法。”

  茌国大将军不耐烦的看向宋清说:“此回入南国,若是没有边防图,那你我之间的交易怕是免谈。”

  这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宋清放下茶盏理了理衣袍出声:“大将军莫急啊,眼下咱们先搭桥牵线,待他日若真要开战,也可暗中通信,到时来一个里应外合,咱两还怕大事不成?”

  “宋兄,你现如今任太傅一职,如若连边防图都弄不到手,恐怕我朝皇帝难以相信你的诚意啊。”茌国大将军略带嘲讽回话。

  这话说的宋清脸色难看的很,心想要不是想让茌国在边境引起骚乱,再挑拨南国百姓对女帝的不满,自己趁机顺应民心得势起位,何至于讨好这老匹夫。

  宋清尴尬的笑了笑转移话题说:“这回比试参赛的女兵那都是慎刑司静心挑选的人,大将军可别轻敌,只要赢了比试,那后边的事咱们都好说。”

  茌国大将军不屑的应:“本将军带来三百精兵,那都是刀尖上舔过血的勇士,你们南国这些柔弱女子兵可不要过分吹嘘,省的到时没处丢脸。”

  这话谈的宋清差点想掀桌子走人,心想茌国大将军还真是给脸不要脸,明明是因为茌国没钱才想着侵占南国金矿,真是恬不知耻!

  次日天将大亮时,温如随同赵瑶出宫,瞥见苏清身旁跟着的夏香时,还有些意外。

  夏香碍于陛下,没敢上前,只得招了招小手,随后跟在随行的退伍之中。

  比试场地设在都城西边,原本就是军营,因此场面较为平坦宽敞。

  茌国三百将士坐在左侧,而谢敏慎刑司部下则坐在右侧,至于各擂台零零散散有几个百姓。

  赵瑶坐于高位,温如也候在一旁,虽然有大伞遮阴,不过仍旧热的出奇。

  一旁苏清接过比试规则念道:“比试第一项,共七组,一组两人皆可带兵器,一人左手腕系一枚金铃铛,另一人需要夺得金铃铛,一柱香为期,金铃铛在谁手便算胜,若是香灭,金铃铛无人拾落地则算平局,以抽红签决定谁系金铃铛,只一局定胜负,此次比试乃增进两国友好,赢者可得十金,输者亦可拿五金。”

  随即两方各派一人入场抽签,茌国翻身上来的将士,身长八尺,体型壮硕,脸颊有不少刀疤,手持弯月长刀,而南国上场的女子则身形轻巧与之相比差距悬殊,双手握着两柄短激an。

  “看来这场比试结局已定了啊。”茌国将士指间握着一支红签,抬手由人系上金铃铛,眼眸满是轻蔑。

  待擂台上闲杂人等退下,一道鼓声响彻营地时,一柱香便随即点燃。

  长刀对短剑,实在是易守难攻,更何况两人力道悬殊,温如看着那女兵几番试图靠近结果险些被长刀闭刺伤,自己也跟着心惊的很。

  赵瑶看着温如一惊一乍的模样,不禁好笑,抬手轻握住她那紧紧拽自己的手细声道:“又不是你上场,你这般紧张做什么?”

  温如看着女兵手臂被长刀流淌的鲜血,有些不忍心再看,偏头移开视线倒吸了口冷气,看向赵瑶问:“她,肯定输定了。”

  赵瑶指腹擦拭温如掌心的细汗心,视线看向擂台之上。

  相比女兵的狼狈,茌国将士单手持长刀神态尤为轻松,这场比试本来就不公平,输其实并不在意料之外。

  所以赢,才显得格外的重要,南国百姓都知道这一场比试,也都认定女子一定会输给男子,所以甚至都不抱有期望。

  可是世事本来就是如此,输是常态,赢的背后有着无尽的血汗。

  女兵反复的进攻无果,体力显然有些不够,连同速度也慢了不少,因此更容易受到长刀的伤害。

  那握着短激an的双手不仅因汗渍而湿hua,更因着手臂鲜血而有些不堪重负。

  茌国将士单手轻转长刀,看了眼已然只剩下小半截的香,已然胜劵在握出声:“你这般进攻也于事无补,还是认输吧。”

  女兵并未因此而停缓动作,尽可能寻找对方的破绽,一遍又一遍的进攻。

  眼看着香快要燃尽,茌国将士已然放松警惕,只见原本减缓速进攻的女兵,忽地挥剑快速探近,直逼向茌国将士手握长刀的右手,这突然近身的进攻,吓得茌国将士向后退,可没想到女兵却改了方向,将手中短激an滑向那系着金铃铛的左手。

  金铃铛清脆的落了地,局势顿时变的更为复杂,茌国将士来不及挥长刀,便改为用拳直击女兵。

  一声锣鼓声响起,女兵被重掌击倒至数尺之外,茌国将士低头寻找金铃铛,却没有在地面寻找到金铃铛。

  女兵倒在地面已然无法起立,衣裳斑斑血迹已然快要浸透,沾染鲜血的指间紧握着一枚金铃铛。

  “南国得一分。”上擂台的官员取出金铃铛出声。

  那擂台上的茌国将士亦有些惊愕,方才为夺金铃铛,这女兵竟然故意露出致命弱点,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拿到那般金铃铛。

  这分明就是以死相博啊。

  茌国大将军面色不悦,抬手拎住下擂台的将士斥责:“居然输给一个弱女子,你真是丢了茌国男儿的脸!”

  “她不是……”茌国将士低头欲又止,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这般以命相斗,哪里是一个弱女子。

  温如看着那被抬下去的女兵还有些没有回过神叹道:“她居然赢了。”

  “你方才还怕她输,现下她赢了,怎么你也不见你高兴?”

  “我……”温如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矛盾的说不出口。

  赵瑶却一语说出温如的矛盾之处轻声道:“你是从心里想她赢,可是脑袋里也认为她一定赢不了,对吧?”

  温如有些羞愧的应:“嗯。”

  本来以为自己与那些轻视女子的人不同,可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不仅男子认为女子弱,就连女子也认为女子就是弱,这种思维几乎刻在血液里一般。

  “男子力量较之女子强,这是事实。可比试又不是只比拳脚力道,现如今有各种兵器,女子与男子的武力差距便会一步步缩小,不过差距仍旧是差距,应当要小心应对才是,若不是茌国将士他大意轻敌,女兵其实是很难赢。”赵瑶指腹轻捏住温如掌心的软肉,“不过这女兵敢以性命相博的勇气,绝对不比任何男子弱。”

  这才是赵瑶向南国百姓展示比试的真正目的。强弱不是永恒不变,只要敢于以命相搏勇气,再步步谋略,那所以的一切都有可能改变。

  温如看着赵瑶,还有些不太习惯突然被安慰,有些别扭的移开视线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善解人意了?”

  “我难道很不讲理么?”赵瑶偏头望着脸颊发红的人问。

  “你不是不讲理,你是……”

  话语戛然而止,温如看着那轻抚过来的咸猪手脸颊刷的一下更红了,抬手握住手应:“你是只大色狼。”

  这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还敢占人便宜,真是不知羞。

  苏清抬手捂住小宫人的眼眸,视线落在满身是血的女兵那方,不心惊的说不出话来。

  “输了么?”夏香焦急的想要知道答案,可又不敢扒开苏女官遮住眼的手,只能好奇的问。

  “没有输,她赢了。”苏清缓缓松开手,小宫人眼眸明亮张望比分木牌,看着那比分面露欢喜的出声,“那个女兵好厉害啊。”

  苏清想起那女兵倒下之后,全然动弹不得,怕是伤的太重了。

  第二声锣鼓响起,双方各派一人上场,这回抽红签的是女兵。

  这回的茌国将士没有上一位大意轻敌,而是高举巨斧下手丝毫不曾留情,整个擂台处处都能听见碎裂的声响。

  看来是茌国将士们被激怒,此次派来的三百将士代表茌国脸面,若是输给他们眼中的南国弱女子,那无异于是奇耻大辱。

  人之善妒,实乃恶性之一,可世人只道女子争风吃醋称为妒妇,却从未有男子之妒。

  男子之妒,并不只是针对其他较之优秀才能的男子,他也同样针对寻常女子,无论女子容貌出众还是家世渊源,只要男子弱于女子,那必定会有万般恶语诋毁,甚至更有拳脚相加者。

  这场比试更是直白将一切撕裂开来,苏清对于这位手持长鞭的女兵不仅有些担忧。

  夏香看着那足有个人高的斧头数次逼近靠近的女兵,不禁害怕抓住苏女官的衣袖。

  “快,快跑。”夏香紧张的喊道。

  “她不能跑了。”苏女官抬手轻揽住发颤的小宫人。

  一声锣鼓声响起,女兵倒在擂台角落,而右手衣袖却已经空了一截,茌国将士手持巨斧已然累的不行,很是不甘的望着掉落在擂台外的金铃铛。

  “此场平局。”

  夏香眼眶通红的看着说:“她的手……”

  苏清抬手擦拭夏香的眼泪低声道:“那个女兵她都没哭,你该为她高兴才对。”

  虽然在皇宫内见识过些陷害折磨的事,可是这等场面却是看的心惊胆颤低声:“明明只是比赛而已,那个将士他下手太残忍了。”

  “世间本来就残忍,只有直面正视残忍,才是改变残忍的现状唯一办法。”

  苏清这才明白女帝设立这场比试的目的,女帝的帝位一直因女子身份而饱受争议,而这场比试或许能改变人们对于女子墨守成规的印象。

  这第一日的比试到黄昏时才结束,茶楼里仍旧是人声鼎沸,却都在谈论与茌国比试一事。

  一向围着说书先生的百姓们,今日都围着店小二转。

  “今日七场二胜二败三平,女兵个个都是被抬着下来的。”

  “那茌国将士身高八尺,壮的跟头牛似的,一把弯月长刀,说不定咔擦一下就能拿下你的脑袋,你难道不怕?”

  “可女兵那硬是不怕,一步步往上拼,原本干净整洁的擂台到结束时,那都是血肉横飞啊。”

  “哎,那女兵怎么赢的啊?”

  店小二拎着水壶站在木桌对着一群人说:“那女兵拎着两柄短激an就往上冲,说时迟那时快,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可硬是没有看清女兵如何下手,只见那壮如牛的茌国将士当场愣住,你们猜怎么着?”

  “小二添水啦!”

  一旁布衣小哥忙出声:“小二,别走啊。”

  店小二手里的水壶被布衣小哥拿走去伺候客人,便又聚精会神的讲:“那茌国将士手腕上的金铃铛不翼而飞了,女兵也被一掌击落在地,口吐着鲜血到最后都是被抬着出去的。”

  “那金铃铛呢?”布衣小哥一边帮忙添水一边问。

  “当然是在女兵的手里紧紧握着,那些茌国将士们个个都傻眼了,这局便是夺得开门红,咱们南国争了第一分。”

  店小二端起茶水喝了大口又道:“第一局得了分,那茌国将士哪能咽下去这口气,第二局便来的更凶猛。”

  老掌柜见着店小二被人围成一团,便上前拿走店小二的茶水说:“干活呢,你难不成要改说书的不成?”

  一群人各自添了些铜板,这才让老掌柜停了打扰,忙问:

  “快说,第二局女兵难道是败了?”

  店小二卖关子的摇头道:“非也非也,这既不是败也不是胜。”

  那角落的络腮胡子老大爷手里握着烟杆子,抖落着烟灰偏头偷听了几句,见众人听店小二说的津津有味便出声道:

  “你们这群无知之徒,尽听店小二瞎吹,女兵若是如此厉害,怎么还败了两局?”

  店小二一听不乐意探头揶揄:“老大爷,咱不说别的,就您这身板恐怕连茌国将士一局都赢不了咯。”

  络腮胡子老大爷面色发黑的呵斥:“黄口小儿,老夫当年威风的时候,你牙都没长齐呢!”

  “老大爷,您就别吹了,我家老大爷可说过您当年除了打女人出名,旁的可是一个字都没提。”一黄衫男子出声嘲讽。

  络腮胡子老大爷哪能受的了这气,便拄着拐杖过来理论:“我好歹还能教训婆娘,总比你们这群长婆娘志气的孬种好!”

  “你说谁孬种!”黄衫男子捋起袖子逼近过来,被众人拦住。

  那络腮胡子老大爷见黄衫男子要动手便也就麻溜拄着拐杖离开茶楼。

  店小二转头说:“兄弟别和这老大爷较劲,他这一大把年级谁不是儿孙满堂,就这人出了名欺软怕硬,十里八村谁不知他德行,也不知谁家没长眼睛把女儿嫁给她,结果被这老大爷活生生打死。”

  “现如今老大爷整日窝在茶楼蹭吃蹭喝,对了,还有上回青衣男子滥赌家徒四壁,后来搭上一富家小姐,整日吃软饭,还喜欢动手打女人,今早被赌馆抓了起来,估摸着又要富家千金来还账。”

  黄衫男子很是不屑道:“看上这种人真是瞎了眼。”

  “谁说不是呢。”店小二摇头应。

  夜色渐暗时,都城万家灯火通明,张府内的顾兰正给张尤谋针灸。

  窗外蝉鸣声噪杂不休,一轮明月落在窗头,张尤谋因着连夜不停休,肩膀疼得厉害。

  顾兰从针袋取出长针细细扎入穴位出声:“今日比试在都城里闹得沸沸扬扬,连我这个不出门的深闺女子都能略有听闻,看来陛下这步棋下的很稳。”

  “你的意思是陛下在暗中推波助澜?”

  “这都城说大不大,可说小却也不小,一日之内比试消息流通之快,如果没有人暗中相助,我可不信。”顾兰取出第三枚细长针,精准的扎入。

  张尤谋思量过后应:“今日比试之艰难,可堪比当初云城抗敌。”

  顾兰一手按了按肩的伤疤问:“这里还疼么?”

  “你别担心,早就不疼了。”

  “听说七个参战的女兵都是被抬着下来的,可比分却未曾拉下,想来也是付出一番鲜血啊。”

  “目前是二胜二败三平,此后还有十四天,前十天是每日七组,而后五天则是每日六组。”

  待顾兰将长针取下,伸手轻拉上张尤谋外衫问:“茌国三百将士那都是精挑细选出来,这些女兵都是些什么来头,竟然能打得过平手?”

  张尤谋望着为自己系上衣带的顾兰,心间微紧了紧应:“听闻是慎刑司曾经谢敏带出去同西北国历练的女兵,个个都是有本领的人。”

  “慎刑司?”顾兰指间扯着张尤谋衣带,眼眸微转的凑近过来亲了下未曾设防的人,“看来谢敏是个能耐人啊。”

  这突然的亲昵让张尤谋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如实应:“谢敏确实有些手段,早前乃江湖人士,手下收了不少能人异士,这些女兵应当也是其中一部分,现如今还能让她们在朝堂办事,可想而知谢敏手段高明。”

  顾兰抬手轻攀上张尤谋,极为暧昧的靠近过来俯视道:“你这么夸她,不怕我不高兴么?”

  因着张尤谋坐着的缘故,只能仰视的应:“兰儿不高兴的话,那我便不说她了,如何?”

  “好。”顾兰俯身轻啄柔唇,眼眸微亮的伸手解下纱帐,“反正今夜你手又动不得,不如我来伺候你。”

  张尤谋轻躺在床榻,望着靠近而来的人,脸颊微红的抿紧唇应:“可是明日还要去上早朝。”

  顾兰轻扯着衣带含笑说:“张大人放心,小女子会把握好时辰的。”

  这般正经话,放在闺房之中,总是让人有些脸颊烧的荒,偏偏张尤谋又拒绝不得,只盼着顾兰莫胡闹,省的衣领又遮不住印迹,到那时又该遭人取笑了。

  “兰儿……”张尤谋脸颊绯红的看着,嗓音微哑的话还未说完,便止不住溢出异样声响。

  顾兰眼眸透着光亮低声道:“你何必忍着,叫与我听听也是好的。”

  一向脸皮薄的张尤谋哪使得这般逗弄,自然止了说话的心思。

  张府正情意绵绵时,朝天殿内温如却满是哀怨看向一心望着奏折的赵瑶。

  大半夜的也不睡觉,温如数了数手指头,这都多久没有亲热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赵瑶就让了一次,此后几乎没有给温如任何反攻的机会。

  温如趴在案桌旁,探头亲了下赵瑶侧脸念道:“你还不睡么?”

  赵瑶耳垂微不可见的染上淡粉,眼眸仍旧直直的望着奏折,薄唇抿紧几分又松开应:“怕是要到子时才能睡下了。”

  这么冷淡的回应,让温如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打扰吧,赵瑶是在处理国家大事,咱也不能胡搅蛮缠,可是不打扰吧,这每天熬夜对身体多不好啊。

  当然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待深夜朝天殿内熄了灯,赵瑶沐浴过后躺下,只见先前还粘人的很,一沾床便立即没了声音。

  赵瑶抬手轻触方才被亲的侧脸,抬手轻搂住温如,方才闭眼入睡。

  整个皇宫最晚熄灭的却是藏书阁,苏清披着外衫摘抄书籍,一旁的灯盏微微摇晃,隐约还能听见窗外的蝉鸣声。

  月光如水一般趴在案桌角落,苏清伸手揉了揉眼睛,正欲收拾入睡时,门却被叩响。

  “什么人?”

  “苏女官,是小香儿。”夏香裹着外袍胆小的探出脑袋来。

  小宫人这般模样倒是少见,苏清打开门让她进来,而后合上门。

  苏清仅披单薄素色外衫,因沐浴过后而散落一袭长发,整个人显得尤为温婉动人。

  “我能不能睡在这?”小宫人低着脑袋,说话的声音也很小。

  “你是因为白日里的事感觉到害怕吗?”

  小宫人诚实的点头,苏清抬手轻揉了揉她脑袋出声:“那你睡下吧。”

  “多谢女官。”小宫人将裹着身的薄毯铺好,怀里还抱着软枕,乖巧的躺在里侧。

  苏清没想到小宫人物件齐全,唇角上扬的看着那仅冒出脑袋,侧身将笔墨纸砚稍加收拾,便熄了灯躺下。

  大抵是殿内灯光灭了,所以月光便显得很是清晰,苏清闭着眼本没有说话的心思。

  毕竟小宫人将来会见识到更加残酷的事,如果给她虚构一个美好的世间,那才是对她更大的伤害。

  “苏女官您睡了么?”夏香探近出声。

  “还没。”苏清无奈的睁开眼睛,毕竟年岁大了,夜里睡的自然也就少了,哪能再如孩童一般沾床就睡。

  夏香眼眸轻眨了眨细声道:“今天的比试真的还要举行十四天么?”

  苏清偏头看着散落长发的小宫人出声:“嗯。”

  “女帝为什么要举行这么残忍的比试啊?”

  “因为这场比试也许是阻止战争的唯一的出路。”苏清想起茌国在边境屯兵,如果这场比试能让茌国意识到南国绝不是弱国,那就能起到止战的效果。

  “那为什么不选男子与男子比,一定要让女子跟男子比?”夏香觉得女兵虽然也厉害,可是跟茌国将士比,明显还是占了下风。

  “你知比试残酷,却不知战争远比比试更要残酷百倍。”苏清抬手轻捏了下夏香脸颊应:“世间的人如果都想着行军打战是男子的事,男子这般想,女子也这般想,老人这般想,小孩也这般想,最终就会造成只能有男子行军打仗,而女子就不能行军打仗,行军打仗是为保家卫国,男子独自承担这份残酷,那他们就有理由让女子只能相夫教子,只能任劳任怨,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现在不懂,将来见的多了,就知道这场比试于女子而有多重要。”

  “可是男子力气大,确实适合打架啊。”夏香任由苏女官捏着脸出声。

  “那只能说明男子体力比较适合作进攻式,但是不能说明女子不能,行军大战不是单纯孩子打架,这是保家卫国的大事,如果女子同样也可以为国家付出一份力,哪怕比男子小的力,那也是一份力,更重要的是女子她就不用被世人禁锢在一处小院子,那她便有更辽阔天地。”

  夏香眼眸自然有些困意,抬手揉了揉眼睛应:“我有些没听懂。”

  苏清抬手握住夏香的手放入薄毯说:“你困了就睡,这些事你以后也会懂。”

  入宫十二载,苏清本来以为自己只能在藏书阁内埋头抄书度日时,没成想能有幸遇上如此好的时机。

  女帝的这场比试显然也即将揭开数百年来南国对于女子的束缚。

  待苏清渐有睡意时,身旁的小宫人早已熟睡,真是小孩一般的年岁啊。

  天光破晓时,赵瑶眉头紧皱的醒来,身侧的人趴在一旁,手却不怎么安分。

  赵瑶脸颊微红的看了眼毫不知情的人,抬手轻探入被褥,随即从单薄裙裳里抓出手。

  殿内已然有斑斑光亮照了进来,赵瑶抬手拧住她鼻头。

  温如只觉得自己像是落了水一般窒息感觉,眼眸迷糊的睁开眼方才发现始作俑者。

  “你咬我做什么?”赵瑶看着自己的食指被她满是怨气的咬住,眼眸浮现笑意的看着。

  “我正做着没能,你干嘛吵我?”

  本来还在做一个欺负赵瑶的美梦,谁曾想醒来就被欺负,真是气人。

  赵瑶浅笑的应:“你梦里有我吗?”

  温如轻哼了声一本正经的说:“没有。”

  “真的?”赵瑶指腹捏住温如脸颊,想起先前的她的轻薄无礼,便试探道,“你刚才说梦话了。”

  “什么?”温如不敢相信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

  赵瑶极其正经的说:“真的,我听见你说想要我,还故意伸手过来……”

  糟了,这好像真是梦里不可描述的场景!

  这种可耻的梦,打死都不能承认,温如移开视线应:“不可能,我没有这么禽兽!”

  见她不上当,赵瑶便没有继续追问,早间时间剩余不多,两人简单洗漱便乘坐步辇上朝。

  一路上温如尴尬的都不敢多看赵瑶,心想赵瑶她不会真的听见了吧。

  早朝官员们一路既往的通报沉闷政务,大抵是夏日的缘故,就连宋清都老实许多。

  难得太阳刚出来,早朝就结束了,温如提着食盒正想着赵瑶到底是真听见梦话还是又在诓人。

  没想到会忽略在御花园赏花的宋贵妃,温如见着揽住自己的宫人,方才回过神来。

  宋珍手里捧着茶水,满头上的珠宝首饰,看着就跟至花孔雀似的。

  “温学士,竟然看见本贵妃都不行礼?”

  温如还未说话,身后跟着宫人举起金牌说:“温学士可免叩拜之礼,陛下亲令。”

  哇,这金灿灿的御赐金牌,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看来陛下待温学士的关系很不一般呐。”自从宋珍上回主动去朝天殿之后,本以为女帝会上勾,可是女帝铁了心只待在朝天殿。

  宋珍从第一眼见到这温学士,便猜测女帝选自己恐怕是因为跟她有几分相似的缘故。

  堂堂一个太傅之女,现如今又是贵妃,竟然还比不过一个从贱婢出身的宫人。

  这自然是忍不下这口气,宋珍便存着心思想要折腾她不可!

  “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啊。”温如一想既然赵瑶都给自己金牌了,那就没必要跟宋珍客气,反正也没什么关系。

  “你、站住!”宋珍没想到这温学士居然就这么走了,更是气的不轻。

  不过温如可不想耽误用早膳的时间,待穿宫道听不见人声,这才好奇的看向跟在一旁的宫人,笑脸相迎的说:“既然那金牌是陛下赐给我的,那我能不能拿走啊?”

  宫人很是耿直的应:“陛下,吩咐不能交于温学士保管。”

  “为什么?”

  宫人摇头未曾应话,温如便气鼓鼓的去询问赵瑶。

  没成想赵瑶一句话扔了过来:“你敢保证你不会用来偷跑出皇宫?”

  额……

  这人居然还记着自己当初囔囔要出宫的事啊。

  本来没这想法的温如,被说的都有些心动了。

  出宫,其实还是蛮大的诱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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