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为什么下毒？！
萧何刚出门就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来者身形悍厉、肌肉紧实，面色带着不怒自威的冷劲，要不是身上还穿着警察服，说他是哪个帮派的二把手也不为过。
萧何侧身欲出，却被对方正面截住。
余乾灭了快烧到尽头的烟，双手抱胸，随意地靠在了门框：”怎么？不就是借了个饭卡么，有什么事还值得你亲自交代的？”结实地挡住了萧何的去路。
来人叫余乾，浮城派出所的队长，也就是小警员嘴里的头。萧何对他不甚了解，但这人似乎对自己格外好奇。
“对这姑娘感兴趣？唔.....挺漂亮的。换口味了？”
耐心全无，萧何深吸一口气侧目直视对方：“以您对我的了解，感兴趣也应该是对您，不是吗？余队长......”
萧何长相清秀说出来的话却是带足了刺，和刚才对待别人的态度大相径庭。
霎时间，飞沙走石，火药味弥漫了整个公安局，警察们了解事情缘由的都埋头自保，不明就里的辅警才傻愣愣的来触这霉头
辅警：＂余队，到点了，到点了....＂
精准收获了余乾的一记刀眼，辅警懵逼腿软。
萧何看着无聊，迈步走了出去。
余乾：“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劝你收起自己的小聪明！”
男人回头，如墨的黑发似乎比上次见长了一些，刀削斧刻的面庞更立体生动了些，眼神也不再是惊诧羞愤，曾经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此时却能平静怀揣着赤裸裸的鄙夷承接他的试探。
张嘴一字一顿：“共勉罢了。”
人总是会变的，只不过总有人带着面具不愿意承认罢了。
这次的审讯室和初始来时的大房间不同，闭塞又灰暗，进门便是一张长形办公桌，上边放着一台电脑，和纪录片中单人审讯室几乎一模一样。没多久两个警察推门而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年长一些的警察开口：“你好，我叫余乾，这个案件的负责人，暂目前为止，由于受害人尚未脱离生命危险，事件情节严重。希望各位协助调查，我们警方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对犯罪也绝不姑息。”
乔思雨裹了裹外套，不自觉地将手心沁出的汗擦在睡裙上：“好”
顾茜茜：“快点的，我今天还有事呢”
陈曦：“行....”
--“你知道王姚是什么情况吗？”
“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啊，警察刚才都说了。”
“中毒....”
--＂知道是什么中毒吗？＂
“....不清楚，昨天我们没有一起吃饭。”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们警察、医生该查的事吗！”
“不知道.....”
--＂王姚同学昨晚回去没表现出什么异常？＂
“睡觉前都挺正常的，临睡前还敷了面膜。”
“没呀，喝的也不多，一直很正常。”
“没有，回宿舍的时候还是她打的车，也没说自己不舒服。”
--“平时和王姚关系怎么样？”
“嗯.......还可以。”
“挺好的呀！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你问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错....”
＂好，接下来是最后一个问题。”余乾整理了下桌上的卷宗，挺直了腰背，一扫之前随意温和的外表，目光突然锐利如刀，给人难以忽视的压迫，一字一顿道，＂为什么给王姚下毒！＂
“什么？”乔思雨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觉得要不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要么就是警察吃错了药。
虽然余乾面上不漏一丝微笑，但自打乔思雨坐下，他似乎眼底就带着些不屑与鄙夷。
乔思雨觉得奇怪，不由追问：“您.....怀疑我给王姚下毒？”
“不是怀疑，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乔同学。”
收获到了意料之中的神色，余乾喝了口水才又补充道“苯胺你知道吧。”
“......知道。”
“在什么时候用过？”
“上周有机实验，嗯....做的乙酰苯胺制备，用到过苯胺。”
“那么，你的附近哪里有苯酚？”
“药品很常见，学校生化实验室和化学实验室都有.....”乔思雨尽力回忆，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警察。
＂呵呵＂突兀的笑声阻止了她的回答，显然面前的警察并不在意她的说辞。
“你有想过，为什么你舍友出去聚餐唯独落下一个你么？”乔思雨短暂的绷紧此时内心只剩下了不可思议，话题跳转的让人莫名奇妙，除了：“你说什么？”之外再问不出什么话。
余乾补充“根据医院反馈材料，王姚同学除去食物中毒，临床反应还有耳后呈深蓝色，血常规、尿常规异常、是苯胺低剂量中毒引起的临床昏迷，而上周的实验课是你和王姚同学在同一组！对，不单单是食物中毒。暂且还未脱离危险，而你，乔思雨小姐，是最大的嫌疑人！”
乔思雨“.......”
余乾此时的神色已经不能用轻蔑描述，简直要把厌恶写在脸上，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宿舍都和和气气的，就你一个被排除在外，被舍友冷暴力的感觉不好受吧！＂
就像是在学校受了欺负，老师问你为什么别人只欺负你不去找他人麻烦一样，恶意的揣测。
乔思雨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在颤抖，像是要抽筋一样。
余乾死死盯着眼前的女生，不想错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个微表情，他已经能在脑海中无比清晰地把每一个作案动机和细节都串联清楚，只等对方有些微松懈。不过20岁出头的花季女孩，到底多深的憎恶才能出手这么恶毒。
他咬了咬后槽牙，狠心说出了目前为止的结果猜测：“根据警方调查和院方反馈，化学实验室药品在实验室封闭保管，除上周化学实验外，你们学院就只有你导师实验室有苯胺。化学实验药品定时检查，实验课药品都是研究生提前配好处理，有数据记录，学院听到消息后立刻进行复检，不存在大剂量被盗取的情况。”
乔思雨问：“所以你怀疑是我在实验室盗取的苯胺？”
“根据医院检测结果受害人大约苯胺低剂量中毒一周左右，而你们实验室，在这一周用完了原有的苯胺，且购置了新的药品，据你学姐反馈，这次药物购买以及安放是你全权负责。你们实验室长期缺少研究生指导，老师把钥匙分给了你们这批本科生，而这其中只有你知道毒害药品柜钥匙的存放位置，你有足够的作案基础。”
乔思雨自第一句话以后脑子里再也装不下别的，只有“......一周.....”在其中发疯似地回旋。
“再者，根据同学反馈，你与王姚同学性格不合，偶尔会在宿舍或者教室发生口角争辩，最近一次发生矛盾是在昨天，结束后你甚至拒绝和舍友一起上课聚餐，杜绝一切调节可能。你心底怨恨她接替了你团支书的职务，在老师同学那里评风更好，还受到院级乃至校级的嘉奖。你因为嫉妒亦或者仇视心理，作案动机完备。以上情况你有什么反驳的吗？”
所有理由似乎都那么无懈可击，乔思雨心想，自己的确大一时当过团支书，而后因为一些原因被王姚顶替。大二下半学期因为不想再浑浑噩噩选择和老师做实验，药品柜的钥匙她的确知道在哪里，但别人清不清楚就不是她所在意的了。自己和王姚经常有意见相悖的情况，让乔思雨在意的是“难道交流与讨论也算得上口角？”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给他人留下了这些印象？
还有舍友的一系列反应，她们宿舍四个，几乎每天都会一起吃饭，除了偶尔开会或者实验时会有聚不齐的现象。一般情况虽然算不上多亲近，但面子上也都过得去。乔思雨想的比较少，今天听了学长餐厅的转述和面前警官的咄咄逼人，才后知后觉、细思恐极的感觉到好像什么事情早已经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悄然改变了？
警察说的并没有什么问题，乔思雨甚至可以在自己脑海中把作案动机乃至过程流程一五一十的走一次。
嫉妒、实验、独身一人、没有目击证人、但也的确没有人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乔思雨把脑海中不合时宜的片段打发掉，只能生硬解释：“我和王姚的关系还可以，团支书这个职务，我感觉她比我更适合。没有抱怨和仇视.....”因为紧张，声音都有些颤抖。
难道真的是有人蓄意下毒？能把下毒药物、时间和剂量都把握到栽赃得如此顺利成章，那一定是自己身边的人。和自己亲近的人不多，但结仇的她自己一时也想不到有谁。
所有的矛头以及线索似乎在一瞬间都汇集到了乔思雨身上，她并不清楚自己的舍友会和警察说些什么，只能尽力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透漏给警方，一如萧何临走前说的那样，但她对于学长好意的提醒并没有过多概念。
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也必定不能自圆其说，任凭外人再怎么栽赃，难道还能无中生有？她相信警察正义评判。
“撒谎只会让你越错越深，你两个舍友都指证你不只一次公开表示过对王姚的不满，不配合对方的工作，并且本周实验课还主动帮王姚打水......呲呲呲。”
乔思雨继续解释：“实验楼只有老师办公室有饮水器.....”
余乾不依不饶：“所以你就借机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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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侧身欲出，却被对方正面截住。
余乾灭了快烧到尽头的烟，双手抱胸，随意地靠在了门框：”怎么？不就是借了个饭卡么，有什么事还值得你亲自交代的？”结实地挡住了萧何的去路。
来人叫余乾，浮城派出所的队长，也就是小警员嘴里的头。萧何对他不甚了解，但这人似乎对自己格外好奇。
“对这姑娘感兴趣？唔.....挺漂亮的。换口味了？”
耐心全无，萧何深吸一口气侧目直视对方：“以您对我的了解，感兴趣也应该是对您，不是吗？余队长......”
萧何长相清秀说出来的话却是带足了刺，和刚才对待别人的态度大相径庭。
霎时间，飞沙走石，火药味弥漫了整个公安局，警察们了解事情缘由的都埋头自保，不明就里的辅警才傻愣愣的来触这霉头
辅警：＂余队，到点了，到点了....＂
精准收获了余乾的一记刀眼，辅警懵逼腿软。
萧何看着无聊，迈步走了出去。
余乾：“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劝你收起自己的小聪明！”
男人回头，如墨的黑发似乎比上次见长了一些，刀削斧刻的面庞更立体生动了些，眼神也不再是惊诧羞愤，曾经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此时却能平静怀揣着赤裸裸的鄙夷承接他的试探。
张嘴一字一顿：“共勉罢了。”
人总是会变的，只不过总有人带着面具不愿意承认罢了。
这次的审讯室和初始来时的大房间不同，闭塞又灰暗，进门便是一张长形办公桌，上边放着一台电脑，和纪录片中单人审讯室几乎一模一样。没多久两个警察推门而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年长一些的警察开口：“你好，我叫余乾，这个案件的负责人，暂目前为止，由于受害人尚未脱离生命危险，事件情节严重。希望各位协助调查，我们警方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对犯罪也绝不姑息。”
乔思雨裹了裹外套，不自觉地将手心沁出的汗擦在睡裙上：“好”
顾茜茜：“快点的，我今天还有事呢”
陈曦：“行....”
--“你知道王姚是什么情况吗？”
“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啊，警察刚才都说了。”
“中毒....”
--＂知道是什么中毒吗？＂
“....不清楚，昨天我们没有一起吃饭。”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们警察、医生该查的事吗！”
“不知道.....”
--＂王姚同学昨晚回去没表现出什么异常？＂
“睡觉前都挺正常的，临睡前还敷了面膜。”
“没呀，喝的也不多，一直很正常。”
“没有，回宿舍的时候还是她打的车，也没说自己不舒服。”
--“平时和王姚关系怎么样？”
“嗯.......还可以。”
“挺好的呀！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你问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错....”
＂好，接下来是最后一个问题。”余乾整理了下桌上的卷宗，挺直了腰背，一扫之前随意温和的外表，目光突然锐利如刀，给人难以忽视的压迫，一字一顿道，＂为什么给王姚下毒！＂
“什么？”乔思雨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觉得要不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要么就是警察吃错了药。
虽然余乾面上不漏一丝微笑，但自打乔思雨坐下，他似乎眼底就带着些不屑与鄙夷。
乔思雨觉得奇怪，不由追问：“您.....怀疑我给王姚下毒？”
“不是怀疑，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乔同学。”
收获到了意料之中的神色，余乾喝了口水才又补充道“苯胺你知道吧。”
“......知道。”
“在什么时候用过？”
“上周有机实验，嗯....做的乙酰苯胺制备，用到过苯胺。”
“那么，你的附近哪里有苯酚？”
“药品很常见，学校生化实验室和化学实验室都有.....”乔思雨尽力回忆，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警察。
＂呵呵＂突兀的笑声阻止了她的回答，显然面前的警察并不在意她的说辞。
“你有想过，为什么你舍友出去聚餐唯独落下一个你么？”乔思雨短暂的绷紧此时内心只剩下了不可思议，话题跳转的让人莫名奇妙，除了：“你说什么？”之外再问不出什么话。
余乾补充“根据医院反馈材料，王姚同学除去食物中毒，临床反应还有耳后呈深蓝色，血常规、尿常规异常、是苯胺低剂量中毒引起的临床昏迷，而上周的实验课是你和王姚同学在同一组！对，不单单是食物中毒。暂且还未脱离危险，而你，乔思雨小姐，是最大的嫌疑人！”
乔思雨“.......”
余乾此时的神色已经不能用轻蔑描述，简直要把厌恶写在脸上，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宿舍都和和气气的，就你一个被排除在外，被舍友冷暴力的感觉不好受吧！＂
就像是在学校受了欺负，老师问你为什么别人只欺负你不去找他人麻烦一样，恶意的揣测。
乔思雨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在颤抖，像是要抽筋一样。
余乾死死盯着眼前的女生，不想错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个微表情，他已经能在脑海中无比清晰地把每一个作案动机和细节都串联清楚，只等对方有些微松懈。不过20岁出头的花季女孩，到底多深的憎恶才能出手这么恶毒。
他咬了咬后槽牙，狠心说出了目前为止的结果猜测：“根据警方调查和院方反馈，化学实验室药品在实验室封闭保管，除上周化学实验外，你们学院就只有你导师实验室有苯胺。化学实验药品定时检查，实验课药品都是研究生提前配好处理，有数据记录，学院听到消息后立刻进行复检，不存在大剂量被盗取的情况。”
乔思雨问：“所以你怀疑是我在实验室盗取的苯胺？”
“根据医院检测结果受害人大约苯胺低剂量中毒一周左右，而你们实验室，在这一周用完了原有的苯胺，且购置了新的药品，据你学姐反馈，这次药物购买以及安放是你全权负责。你们实验室长期缺少研究生指导，老师把钥匙分给了你们这批本科生，而这其中只有你知道毒害药品柜钥匙的存放位置，你有足够的作案基础。”
乔思雨自第一句话以后脑子里再也装不下别的，只有“......一周.....”在其中发疯似地回旋。
“再者，根据同学反馈，你与王姚同学性格不合，偶尔会在宿舍或者教室发生口角争辩，最近一次发生矛盾是在昨天，结束后你甚至拒绝和舍友一起上课聚餐，杜绝一切调节可能。你心底怨恨她接替了你团支书的职务，在老师同学那里评风更好，还受到院级乃至校级的嘉奖。你因为嫉妒亦或者仇视心理，作案动机完备。以上情况你有什么反驳的吗？”
所有理由似乎都那么无懈可击，乔思雨心想，自己的确大一时当过团支书，而后因为一些原因被王姚顶替。大二下半学期因为不想再浑浑噩噩选择和老师做实验，药品柜的钥匙她的确知道在哪里，但别人清不清楚就不是她所在意的了。自己和王姚经常有意见相悖的情况，让乔思雨在意的是“难道交流与讨论也算得上口角？”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给他人留下了这些印象？
还有舍友的一系列反应，她们宿舍四个，几乎每天都会一起吃饭，除了偶尔开会或者实验时会有聚不齐的现象。一般情况虽然算不上多亲近，但面子上也都过得去。乔思雨想的比较少，今天听了学长餐厅的转述和面前警官的咄咄逼人，才后知后觉、细思恐极的感觉到好像什么事情早已经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悄然改变了？
警察说的并没有什么问题，乔思雨甚至可以在自己脑海中把作案动机乃至过程流程一五一十的走一次。
嫉妒、实验、独身一人、没有目击证人、但也的确没有人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乔思雨把脑海中不合时宜的片段打发掉，只能生硬解释：“我和王姚的关系还可以，团支书这个职务，我感觉她比我更适合。没有抱怨和仇视.....”因为紧张，声音都有些颤抖。
难道真的是有人蓄意下毒？能把下毒药物、时间和剂量都把握到栽赃得如此顺利成章，那一定是自己身边的人。和自己亲近的人不多，但结仇的她自己一时也想不到有谁。
所有的矛头以及线索似乎在一瞬间都汇集到了乔思雨身上，她并不清楚自己的舍友会和警察说些什么，只能尽力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透漏给警方，一如萧何临走前说的那样，但她对于学长好意的提醒并没有过多概念。
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也必定不能自圆其说，任凭外人再怎么栽赃，难道还能无中生有？她相信警察正义评判。
“撒谎只会让你越错越深，你两个舍友都指证你不只一次公开表示过对王姚的不满，不配合对方的工作，并且本周实验课还主动帮王姚打水......呲呲呲。”
乔思雨继续解释：“实验楼只有老师办公室有饮水器.....”
余乾不依不饶：“所以你就借机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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