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落幕_我家娘子比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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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落幕

  陈家村四面环山,整个村子刚巧就卡在山窝里,前面一条河流绕过,出村也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也难怪不得宣传队的人在两名长青帮打手保镖的保护下还是被抓了回去。

  向南一行人紧赶慢赶,刚到村口,远远的就撞见一行人吹着唢呐锣鼓,还有人声调古怪的哭着丧,一群人簇拥着从村里往村口走。

  入村的道是一条往下倾斜的坡道,下去再拐个弯就能进村子,另一边则是河流,向南坐在马背上眯着眼细细一看,顿时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郑浪刘通金常,下去将人给救下!”

  泥煤的那群人中间有十来个抬着猪笼的人,前面那个白花花一团向南没认出来,可排在后面的向南却认出来了,那可是穿了青蓝绿三色宣传队制服的宣传队成员!

  这群人简直胆大包天,居然要直接把他县衙的小吏都给浸猪笼淹死!

  郑浪三人得令,一扬马鞭宝刀出鞘明晃晃的从山坡上冲了下去。

  显然山下还跟在神婆后面做法事的那群人也发现了山坡上向南等人的存在,眼见着在夕阳的照耀下那明晃晃大刀捏在手里,村民们也是吓得乱了阵脚。

  那神婆却是眼珠子一转,连忙让人赶紧将人都给毒死,一会儿那群人下来了就给他们个尸体,就说这些人是昨晚滚下山崖摔死的。

  便是有仵作验尸得知是中毒身亡,他们只推脱不知便是,这会儿抬着猪笼也只是准备将尸体运回县城交给大人,半点没有坏心思。

  也就是因为那毒是神婆从山上草药里提取出来的,到时候只推说这几人误食草药便可,要不然神婆也不敢这般嚣张。

  比起被当场抓住活口指证他们想要将他们一起淹死殉葬,还不如留下不能开口说话的尸体。

  有人迟疑踌躇,那要给自家儿子做法的里正婆娘更是着急的问神婆,“仙人,这时辰不对会不会坏了我家儿子升天见财神爷?”

  神婆气得恨不得抽这婆娘两耳刮子,这时候还管屁的时辰啊!若不是这里正起了心思她又贪图那几十两升天开道的银子,也不至于把这小小一个殉葬搞得这么大!

  向南下令之后,骑马的众人自是都往下冲,便是跟在后面跑得有些疲乏的人也气势汹汹大喊起来一股脑冲了下去。

  赵悦眼神锐利,此时见那为首穿得怪异的婆子手忙脚乱的让人做什么,而后就有人拿着东西将手伸进猪笼里要给人强行喂什么东西,立马心头一跳。

  不及思索犹豫赵悦就将挂在腿边的\木大弓取下往手臂上一挽,另一只手迅疾松开缰绳,双腿夹紧马腹,而后自背后箭筒抽出三支箭,搭弦拉弓几乎没有瞄准的动作就将三支利箭急射而出。

  只见眨眼不到的功夫,不远处已经接近的前面三个刚从神婆手里拿了东西的村民已经抱着手腕躬身弯腰哀嚎痛呼。

  另外刚才已经拿了药瓶正要掐着人下颚灌药的村民被吓了一跳,转眼瞧见同伴拿药瓶的手手腕居然直接被箭射穿。

  尖利的三角菱形箭头已经完全穿透,只见箭杆子兀自微微抖动,那画面看得人险些被吓个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灌药,一个个或是吓得腿软瘫坐在地,或是尖叫一声扔了药瓶拔腿就疯跑。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跑哪儿去,总之就是离那射出箭的方向越远越好。

  这三支箭也彻底打断了那群人的动作,哪怕神婆跟出钱办了这场殉葬开天路的里正以及里正婆娘再如何呼喝叫骂,依旧止不住人群的奔逃慌乱,那几个猪笼也都被扔在了地上没人再管。

  老实说,虽然被摔得很痛,可那穿了一身白衣涂了白、粉点了红唇的寡妇以及宣传队的五人外加一名重伤昏迷被折腾醒的长青帮打手,大家此时此刻都有种从鬼门关逃过一劫的庆幸。

  那些奔逃的村民自然是有衙役以及长青帮的人追上去,向南这边首先就让人绑了站在原地吓得腿软或是搞不清状况的人。

  那神婆还想冲到河流边跳水逃跑,被赵悦毫不怜惜的一箭贯穿了大腿。

  神婆倒是想带伤逃命,可惜已经被追上来的衙役给揪住头发拽了回去,双手双脚都被绑了个结结实实,身上那些个瓶瓶罐罐的还都被大人第一时间下令给搜走了。

  那里正跟里正婆娘也被绑了,里正已经是认命了,里正婆娘却还叫嚣着这是他们宗族的事儿,便是朝廷也没资格管。

  “处决本官的下属也是你们陈家村宗族的权利?你们竟是有了不臣之心想要造反不成?”

  向南此时已经是厌恨这个村子至极,自然不会再放松罪行,直接以谋逆罪将人全部抓了。

  “既是宗族,这种株连九族的大罪可不能放走一个。”

  里正婆娘顿时吓得瞪眼了眼睛,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里正也是吓得冷汗津津想要解释,可惜向南根本就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绑了手脚堵了嘴,全都给串成一串关押起来。

  昨夜宣传队的人是趁着村里人都睡着了的下半夜两点多逃的,逃到半路又被陈家村的人给追了回去。

  那受伤的长青帮汉子也是在被绑回来的路上寻机逃跑的,受了重伤加上又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候,那汉子千辛万苦拖着受伤的腿走了五个多时辰才在大路上遇见过路的牛车,这才搭了一程尚且存了一点力气回到长青帮里。

  五个多时辰,那可是十个多小时,向南听了也很不是滋味。

  那汉子回到长青帮却是昏迷了过去,等醒来之后立马将此事禀报了帮主,而后雄戚那边派人来告知了闻衙头。

  向南跟赵悦回来的时候闻衙头正准备带人先去陈家村救人,另外又请卫江去郊外试验田找向南。

  这么一折腾,向南他们到陈家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太阳即将下山,等绑了人又搜了村子确定没有遗漏,另外一个全程没有参与的陈家村“外姓人”向南也都让人看管起来了。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连夜带着这么多人赶山路确实不妥,向南吩咐大家暂且在此处歇息一晚,明日早上再回去。

  还好向南这边来得毫不迟疑,陈家村这边神婆又掐算着傍晚黄昏太阳落下去一半的时候正好殉葬开天路,这才让向南他们来得及救人。

  倒也不是神婆不想早点把事情做完好来个尘埃落定,可一来神婆掐算着怎么县衙那边来人也要明天。

  而且那逃掉的人伤得可不轻,能不能活着回县城还是未知数。

  二来搞这些神神鬼鬼行当的,本身也有些在意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毕竟自己搞鬼神搞了一辈子了,临到老了对神鬼也是敬畏的。

  也不知道该说是生活日常潜移默化还是人活到头了都会产生这样的心理变化。

  神婆跟里正一家是整件事的领头人,当天晚上向南就跟闻衙头卫江一起去审讯了一通,神婆那里被卫江跟闻衙头收拾一番也知道事到临头跑不掉了,态度很好的将事儿都给招了。

  听了神婆为何将时间选在今日傍晚,向南也是一阵庆幸又后怕。

  里正那边却还咬牙不肯松口,只说那新媳妇不守妇道,至于宣传队的人,里正说以为那群男人是新媳妇的姘头假扮的,全都是误会一场。

  若是将整件事定位成新媳妇不守妇道,那就确实是宗族的事儿,这时候便是朝廷也没办法名正言顺插手的。

  里正媳妇甚至被扯了堵嘴的巾帕就破口大骂,向南懒得跟他们掰扯,有了神婆以及部分村民的口供,还有那明明是出嫁却差点殉葬的新寡妇,这两人再如何抵赖也没用,总之死罪是逃不掉的。

  古代可没有什么谋杀未遂就判刑几年十几年就完事儿的,更别说他们要谋杀的还是朝廷的人,虽然宣传队的人都是新纳入县衙下属部门的,可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小吏。

  这一晚向南他们因为赶得太急,没能带上大夫,宣传队的人身上的伤势只能粗粗处理一下,好在卫江他们身为外出缉捕的捕快,身上还都随身带了些治疗外伤的药散。

  雄戚那边也带了些随身药物,凑合一晚倒还使得。

  宣传队的人本身就是比较文弱的,即便是有四个平时也在家干活种地,可也比不得衙役以及长青帮这些时常训练打架的人身体素质好。

  因为终于在最后关头得救,五人绷紧的神经陡然松懈下来,半夜的时候竟是纷纷发起烧来。

  向南没办法,只能连夜问了一名村民,得知附近山上住着一家擅长药理的苗人,顾不得天黑路滑,带着几人上山求助。

  向南原本还想着怕是不容易请,没想到对方一听他的名号却是立马开了门应下此事。

  这段时间县衙里的人几乎都在跟恭依教谕学苗语,两拨人马却是连说带比划的还算交流顺畅。

  苗人治病总带着点诡异的神秘,向南只看见那苗人看了病人的情况就抓了几只晒干的虫子研磨成粉末,最后再凑到病人鼻子前往鼻子里一吹,过了一会儿药效就上来了。

  “这药凶猛,若不是情况危机,我也不敢给汉人用。”

  苗人因为住在山上时常跟这些东西打交道,体质里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汉人却跟他们不同,这位苗医也是酌情减少了剂量。

  向南自是一番真心感激,欲付诊金时对方却笑着直摆手,“我父亲是一指山山寨的苗禾,老族长是我阿爷,阿妹之前多谢大人跟夫人照顾。”

  原来这年轻人却是苗凤的哥哥苗阿伊,这里恰好是他娶妻生子之后暂时定居的地方,因为他父亲还没有继承族长之位。

  按照规定,他作为下下任族长,是不能定居在山寨里的,否则就有一寨养两蛊的意思,两蛊在一处必定会斗得你死我活,视为不祥之兆。

  要向南来说,这也算是一直避免年轻一代跟中间那代继承人产生权利争斗的规矩。

  向南这时候才想起,这陈家村却是距离一指山山寨算不上太远,也就是一个三十度直角三角形的直角点与最小锐角点的距离。

  而县城则正好在六十度锐角点,也难怪之前一听向南自报家门,对方就立即放松警惕开了门跟他们走。

  因着病人情况还有可能反复,下半夜向南就陪着苗阿伊随便聊着天,说说山寨里新增图书馆的意义与影响,又或者展望一下民族融合之未来。

  毕竟这人只要不出意外的话是已经定下的下下任一指山山寨族长,向南自然要抓住机会跟对方培养一下关于民族融合大致思想方向以及方针的意识。

  苗阿伊虽然也才二十二三岁,可为人性子却十分内敛沉稳,或许是因为年纪轻思想活跃,加上未成亲前也到处走过,对于向南说的话大致上是赞成的。

  不过听取的过程中也能抓住重点提出目前还不够明确细致化的点,谈到最后倒是叫向南也有所收获。

  到了早上的时候向南邀请苗阿伊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来县城找他,不看身份民族,就当做朋友一般来相处,“没想到阿伊对于民族融合能有这么多见地,想来阿伊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很久了。”

  苗阿伊谦虚的笑了笑,言道不过是些许小道,“似大人那般才是真正的大道,伊尚且有太多不足。”

  因为走的路多看的人、物、事也多,所以思想见地不是一般族人能比得上的,对此苗阿伊颇有种思想站得太高而产生的孤单自负。

  便是当初对他触动甚大甚至在思想上引导了他的恭依莱如今也比不上他了,却是没想到只是意外偶遇,这才见识到了外面的人外面的事。

  苗阿伊目送向南等人离开,人留下了,心却飞得太远了。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走来的人么?听大人所言,大人的才学见识甚至思想在外面还算不上前茅,苗阿伊不由对那些前茅之人心生向往。

  以前所见不过一亩三分地,如今苗阿伊却想要彻底飞出这里,去看看外面更广阔更精彩的世界。

  向南带着人,因为牵了一串跟蚂蚱似的还不肯动弹的陈家村二十几人,所以回去的路上耗费了不少时间。

  虽然向南当时恨不得将整个陈家村的人都给绑了杀头,可冷静之后却也知道不可能真的如此行事,只能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解之后,将那些出手帮忙的都当做从犯绑了。

  三名罪魁祸首自不消说,其他人到时候按罪行轻重宣判,至于一些确实从头到尾都没参与的,向南也没为难人,只是以知情不报小作惩戒。

  便是那些围观看热闹的都被当场打了板子。

  一番折腾下来,向南他们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路上有不肯走路想要撒泼的长青帮的人就直接毫不留情的抽鞭子。

  无论是向南还是衙役们都默契的选择了视而不见,这群人是人命如草芥。

  更可为的是他们视为草芥的还是别人的性命,对自己的性命却是宝贵得很,叫向南心里生出一个厌恶之气,吐不出也咽不下,心里甚至第一次生活了怀疑。

  他当做自己人看待的辖内百姓也并不是个个朴实善良,作奸犯科甚至三观扭曲到恶心的人也存在着。

  果然还是当初在大山县太单纯了,向南自己都不敢确定自己以后是否真的能够像以前那样“博爱”的爱民如子了。

  不过向南也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稍稍缓和一下也就想通了,无论性别种族年纪时空,好的坏的都是共存的,只要他以后就事论事公平公正就行了。

  此番事件也让向南更多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县衙跟长青帮一起绑着二十多个人进县城,这事儿可是轰动全县城。

  向南也没掩饰,先谢了雄戚以及长青帮的人,又表示过两天回去长青帮看看两位负责保护三小队的壮士。

  同长青帮分别之后,向南回到县衙就让闻衙头将人全给关进大牢,自己叫了壬县丞同\文书赶工将陈家村二十几人的罪行全都写了出来,傍晚时就贴到了公告栏上。

  因着向南对此事的气愤,言辞间自然很是激烈,最后还将陈家村上属的亭长乡长都点名批评了,再严厉强调各乡各亭各村重读大业法律。

  不求能用法律去惩恶扬善,至少也要知道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

  因为这件事,向南重新设置了意见箱,并且对恶意破坏意见箱的人定下了严厉的惩罚制,而宣传队也急需扩张,任务也着重抓法律宣传这一块儿。

  正所谓无知者无惧,向南希望即便是大字都不识一个的农户也能知道法律规定,防止自己犯法的同时也能更明白以后遇上什么事了还可以用法律保护自己。

  这事儿因为向南抓得严,便是郡城那边一开始不以为意,等来交接的人露出含糊不清的说辞时,向南直接将人扣着不放,直言要跟京城里的皇上禀报此事,还将此事说得好像不重视就要引发农民起义造反一般。

  郡城来人见状连忙上禀了郡城太守,得到太守明确指示之后,来人也不敢再轻视了,连忙表示一定严加惩戒。

  县城衙门是没有权利判处死刑的,所以陈家村一案只能将案卷上交,最后经过地方刑部审核通过才能在郡城判刑。

  向南想着郡城那边不知有多少势力交杂,自是不可信的,因此派了郑浪一同前往。

  郑浪本身身世就不一般,且还黄命在身便是朝廷命官也能先斩后奏,郑浪一去自然没人敢拖延忽视,直到半个月后里正神婆二人判了死刑处决了才回来。

  “里正媳妇肚子里有了四个月的孩子,判的秋后问斩。”

  向南倒是没想到那里正媳妇四十来岁了都还能老蚌含珠,不过这才说得过去,怪不得要用刚死的大儿子魂魄去走什么通天路。

  说是能上天拜见财神爷文曲星,到时候行点贿赂就能给在世间的家人洒些财运官运,真真是愚昧无知。

  向南虽然因为自己穿越一事对鬼神之说也持半信状态,可想也知道,若是真个天上有神仙,就贿赂些人间烧给地府的冥纸元宝房屋美人就能讨好神仙,那天下岂不是早就大乱了?

  毕竟有那种神仙,这个世界也差不多要来一次彻底洗牌了。

  经此一事,向南少了许多单纯简单,便是对那尚在腹中就丧父,出生就将注定丧母的孩子也怜惜不起来,且自抛开不再多想。

  四月末向南一边帮着店铺试验田的事,一边等待各方信件,特别是京城那边的动静。

  却不想等了一个多月以后,五月里向南被一指山山寨老族长邀请去参加了他们的龙川节,回来之后又主持举办了赛龙舟,中旬的时候却直接等来了钟大人以及付大人。

  准确来说,两人也不是一起来的,钟大人穿了一身儒服戴了方巾,一副读书人打扮的随同京城来的四辆马车来的,到的时候正好是一天的早上。

  见了向南,钟太守就直接一脸欣慰的拍着向南肩膀道,“大人变得更沉稳了,草民此番游学,听闻你师傅陈大人说要给你送些东西,这才厚颜跟着来,听闻东云郡民族众多,风景风俗也很是有趣儿。”

  向南顿时就明白钟大人是要隐瞒身份假扮他师傅故友了,原本抬起来想要行礼的手顺势变成了晚辈向长辈行的礼,也是笑道,“师伯可别说笑了,师伯能来却是叫这小小县衙也是瞬间宛如生出光彩来,不知幼子在师伯处学习得可还好?”

  两方几句默契的对话就将钟大人的身份拟好,二人自是携手一起进了县衙,后面那四辆马车的东西。

  有一辆马车的东西绕到县衙后门处卸下,瞧着应该是一些随礼,另外一辆马车直接去了郊外农庄,余下两辆则是拉去了才装修好的两间商铺,看起来应该是从京城运来要售卖的货物。

  一系列下来却是一点没叫人心生怀疑,便是一直以来负责盯着县衙这边动静的人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对的。

  毕竟这位县令跟京城有师傅故友的事儿已经可以说是众人皆知,去年刚来的时候收年礼都收了好几个地方的好几辆马车。

  这些人却不知道,除了去往县衙后门处那辆马车,其他三辆原本应该装满货物的马车却藏了十来个人,这些都是皇上给钟大人派遣的精英护卫,负责保护钟大人安危。

  必要时刻也都是皇上的耳报神。

  等到晚上的时候,从江南那边赶过来的付大人也装作从农庄那边卸完货回来禀报休息的下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县衙。

  没办法,那二十多个下人镖师都是陌生脸孔,便是记忆力最好的人来了也不确定这几个最新出现的面孔是不是之前自己没瞧见过的。

  向南见皇上居然派了两位身份堪称重量级的大人来,也知道鬼山银矿的事不会出纰漏了,自己只简单问了一下大致情况,其余细节就再不多问,只遣散下人护卫,自己拉着媳妇儿早早洗漱上床睡觉,任由那两人凑在自己书房里嘀嘀咕咕商量事儿。

  向南只知道钟大人带了京城皇上的命令来,付大人则从江南道那边调了兵马,只等摸熟了整棵西瓜藤上面那些大西瓜小西瓜以及西瓜根系土壤的情况,就能一举发动将这棵西瓜藤一个不落的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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