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第八十五章(万字一更)]07-17_穿成女帝的小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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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第八十五章(万字一更)]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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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时日渐暖,江旁百花绽放,小舟横渡江野,老翁撑木桨立一侧船头划船,如铜镜一般水面流淌几条流线。

  顾兰坐在船尾煮热粥,视线落在一侧忸怩对着水面的人那方浅笑道:“你在看什么呢?”

  “兰儿,我只是觉得这身有些别扭的紧。”张尤谋一身淡蓝水袖裙裳,往日里被挽起的长发静落于身后,那清澈明朗眼眸里满是娇羞。

  “这身好看啊。”顾兰端着粥碗坐在一旁,抬手撩开她脸颊几缕细发笑道,“大美人害羞了么?”

  张尤谋抿唇不语的看着顾兰,挨不住这热切目光,脸颊越发烫了几分。

  一声婴儿啼哭突兀响了起来,张尤谋偏头看向一侧摇篮里的小女娃出声:“她莫不是饿了?”

  顾兰将粥碗递于张尤谋而后伸手揽住小女娃,一手摇晃拨浪鼓逗弄道:“大抵是想人跟她玩吧?”

  “这般小的孩子,我们带着她未免太过危险了。”

  张尤谋手握粥勺搅拌热粥,低头轻吹了吹粥递向小女娃,“她能吃些么?”

  “你忘了我先前才喂她吃过热粥?”顾兰无奈看了眼张尤谋,这人旁的事思虑周全,可遇上孩子却手足无措的很,不由得浅笑道,“真傻了?”

  张尤谋呆愣了的迎上顾兰柔情似水的笑颜,低头小口吃着热粥应:“许是我那时太困了,所以一时忘了。”

  小女娃裹着厚厚的蓝布衣裳,只露出肉嘟嘟的脸蛋,那不安分的小手爪探了探似要来玩拨浪鼓。

  待薄雾渐消,江面也已露全面,船只往来密集,张尤谋接过顾兰递来的帕巾擦了擦嘴,而后简要清洗碗筷。

  这处小舟船舱里并不大,张尤谋低头进去,只见顾兰刚哄下小女娃。

  “那追我们的人,一路紧追不舍,若是没有这小娃儿作掩护,还不一定能逃出来呢。”顾兰按时小女娃被褥侧头看向挨近坐下的张尤谋细声道。

  张尤谋抬手轻拥住顾兰应:“那时好在还有一支人马出手相助,我看应当是女帝派来的人。”

  顾兰偏头依偎至张尤谋怀里说:“那我们为何还回都城不可呢?”

  这时本该一走了之才对,顾兰心里没有多少公正大义,只盼着能与张尤谋长相厮守便好。

  张尤谋低头望着廋了不少的顾兰,心生怜惜的移动指腹触及她面容应:“证据当亲手交于女帝才是要事,再者宋清一干人等藏了那么白银还未曾找到下落,我怕宋清不仅是贪污之罪,更是起了与茌国里应外合起谋反的心思,必须禀报女帝才是。”

  “那宋清肯定更不准你回都城,这滔天罪行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顾兰眉头紧皱的探头看向张尤谋。

  “嗯,所以我们现如今进不了都城,应当要去找红凤凰驻扎州县的军营简要交待才是正事。”张尤谋抬手轻抚顾兰眉间紧皱,心疼的亲了下,“此行真是苦了你跟着我受罪。”

  顾兰偏头倚靠着张尤谋低声道:“我若不跟着你,估计又该听到你的死讯,那才更难熬。”

  船外水声细细响起,隐约还能听到摊贩吆喝叫卖声响,张尤谋伸手拾起被褥盖住略显疲倦的顾兰细声说:“夜里小女娃扰你歇息了。”

  “这年岁的孩子就会闹腾人,我怕你睡的不好,所以夜里抱着她哄了好一会呢。”顾兰侧身窝在张尤谋怀里闭目浅声应。

  张尤谋抬手轻拍了拍顾兰后背安抚:“那你趁现在歇会。”

  “好。”顾兰伸展手臂揽住张尤谋便未曾再做声。

  那不远处的小女娃睡的正熟,张尤谋本想趁机独自赶路去军营,可顾兰的手拽的紧,便也只好暂时打消念头。

  初夏里早间日头大亮,早朝内因着巡抚大臣遇刺身亡一时,女帝情绪十分不好,各官员们低着头比平日里都要安分。

  毕竟巡抚大臣本是去查询水利工程一事,现如今被害官员们哪能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关联,现如今只怕被女帝当做替罪羊。

  宋清见女帝大半个月也未曾查到自己身上来,便也放下防备心思来,决意将那些白花花银两都运出都城。

  待招兵买马巩固势力,将来必要起事推翻女帝。

  待午膳时赵瑶望着那闷声吃饭的人,心间虽有些不悦,可又不好发作,只怕又惹得她更不喜。

  温如因着那夜两人的争执,多少有些疙瘩,便极为的安静。

  宫人们收拾碗筷,赵瑶如往常一般坐主桌打算批阅奏折,谁成想她起身要出殿。

  这三天两头的出去,暗卫汇报她都是藏书阁陪那小宫人说笑,赵瑶眉头微皱的出声:“你这是要做什么?”

  “今日我没什么事务,难道出去不得吗?”温如不信赵瑶不知道自己每天的行程,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我这还有大批的奏折,怎么算没什么事务?”女官当辅助帝王处理政务,哪有帝王还在忙碌,她便忙着陪她人作乐的道理。

  温如手里捧着书本应:“那些都是朝堂大事,又不是我这小小女官能处理的?”

  赵瑶见她打定注意要出去不可,心间更是不悦出声:“你到底要与我置气到什么时候?”

  “我才不跟你置气。”温如偏头看了看一侧窗外的日光,心想这回正是午后天气热的紧,大不了晚些再去。

  她在一旁研墨倒茶添水,赵瑶眉头方才舒展开,抬手执笔沾墨批阅奏折。

  两人好些时候都未曾说话,待日落黄昏时,几缕夕阳投进案桌上,赵瑶这才放下笔。

  宫人们将批阅的奏折分发至六部,温如收拾着笔墨纸砚偏头说:“捶背,我可以出去么?”

  赵瑶刚捧起茶盏还未饮,偏头看向她应:“你非要去藏书阁不可么?”

  “先前你说有事不准我出去,这会你又故意阻挠,你摸摸良心到底谁在置气?”温如将清洗好的笔悬挂至笔架,随身拿起帕巾擦了擦手反问。

  这话说的赵瑶没有回话,温如才终于出了偏殿。

  藏书阁内夏香正捧着书本跟在苏女官身后,视线频频探向门口。

  苏清伸手欲拿书,没见到小宫人将书递过来,偏头那侧头直直走近的小宫人闷头载入怀。

  书架连同撞的作响,苏清无奈的望着怀里发呆似的小宫人,指腹捏住她的小耳垂出声:“你发什么呆呢?”

  小宫人红着脸窘迫的拉开距离应:“对不起。”

  苏清松了手,转而拿走小宫人捧着的书,视线往向门口道:“你在等温姑娘?”

  “嗯。”

  藏书阁的窗户透进昏黄的光亮,苏清偏头看了看那如火一般的晚霞说:“今日有些晚了,估摸温姑娘有事来不了。”

  近日女帝性子有些奇怪,苏清猜想兴许与温如频频来藏书阁也有几分关系吧。

  话音未落时,温如从门外进来,小宫人眼眸亮起光来,偏头看向那方,随即迈步小跑向那方,那裙摆好似都欢快的跳跃起来。

  “小香儿,你推荐的书很有趣哦。”

  “温姑娘您今天有事耽误了吗?”

  夏香接过递来的书本犹豫的问。

  “今天的事情有些多,所以来晚了。”

  平日里的小宫人总是沉静的很,面上的情绪也总是呆愣,像这般满心眼都在欢喜的却是少见的。

  尤其是温如总爱揉小宫人脸蛋,偏生小宫人也一点都不讨厌,每每都是极为适应。

  苏清拿起几本书放入书架,心想难道是平日里自己捏小宫人脸蛋力道太重了?

  所以每回小宫人都脸颊红红的,甚至眼神躲闪的厉害,以至于苏清都在怀疑自己。

  温如同夏香说笑一会,待夜间还蹭了一顿晚饭才回朝天殿。

  夏香打算将温姑娘还回来的书逐一放回原位,便迈步走向书架。

  苏清抿了口热茶出声:“你要我帮忙么?”

  “不劳烦苏女官,这些书不重的。”小宫人手里拎着琉璃灯盏,昏黄灯光照的她脸蛋极为柔美,苏清微愣的看着,方才意识到小宫人与当初那骨瘦如柴的小女孩已经大不相同了。

  因着上回失火的缘故,夏香行走更是小心的很,在逐一放书时,却瞥见有一本从来没见过的书,而且书脊并没有藏书阁的标记。

  夏香犹豫的翻开看了看,小脸顿时羞红起来,簌的一下又将书合了起来。

  这书里的两个女子怎么都没穿衣裳啊?

  藏书阁深处的书架尤为安静,夏香坐在长木阶梯架底下,小心翼翼的又翻过看了几页,连带着耳垂都跟着红了起来。

  “温姑娘,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书啊。”夏香虽不知情爱一事,可到底也知道两人都不穿衣裳的相拥一处定然是极失礼的事。

  夏香将书合上,心想还是偷偷的还给温姑娘比较好。

  苏清许久未曾见小宫人出来,便提着灯进来寻来,只见小宫人面红耳赤的坐在一处,如同小鹿一般纯净眼眸看了过来。

  “前几日藏书阁重修几层书架,我担心你忘记了呢。”

  小宫人慌张的捧着书起身应:“没、没有的事,只是坐一会而已。”

  夜间夏香洗漱躺下,早早便睡下,次日苏清整理衣裳出房间准备随行上早朝。

  早间用饭谁曾想小宫人呆愣的望着白粥发呆,苏清剥着鸡蛋放入小宫人碗碟出声:“昨夜没睡好么?”

  平日里小宫人早间精神都是极好的,可今日眼底却浮现淡青色,精神也有些不太好。

  夏香回神望着碗碟中的鸡蛋没敢看苏女官只低低的应:“没有。”

  这语气分明就是有什么才对,可苏清没想到小宫人对自己撒谎了。

  心间莫名复杂的很,苏清没有继续追问,只叮嘱她粥趁热喝了。

  “嗯。”夏香一边吃着鸡蛋,一边喝着粥,可仍旧不敢多看一眼苏女官。

  直至苏女官出藏书阁,夏香抬手揉了揉脸低声叹:“为什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啊。”

  昨夜里本该是睡的极好,可不知怎么竟然梦到自己与苏女官睡到一处,而且两人都未曾着衣缕,夏香又惊又怕,可脑袋又不禁回想苏女官亲了自己的场景。

  夏香忙摇头,想起昨日温姑娘留下的书,心道定然是看了怪书才做了怪能。

  可指腹轻触及耳垂时,才知道耳垂烫的厉害。

  温如冷着脸看向一夜未归的赵瑶,一干宫人则围在她身旁换上朝服冕冠。

  赵瑶昨夜特意让御膳房备了一桌她爱吃的饭菜,可宫人却报她竟留在藏书阁用膳。

  因着气恼,赵瑶便去了宋珍园子,只心心念念着她能来寻自己,可等了整整一夜,却不见半点消息。

  两人之间更是冷的出奇,温如想听解释,偏偏赵瑶都不曾开口,好似理所应当一般的态度最是恼人。

  早朝有官员递奏折,苏清看着比往日里都要积极的温如,还以为是与女帝关系缓和。

  待偏殿才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温如往日里还会同女帝一处坐,可今日却极为安分,甚至有些不像她。

  平日里温如面上都是欢笑的多,今日面上冷的出奇,又或者更像隐忍的边缘。

  赵瑶烦心的批阅奏折,好几位进来的大臣挨了骂,有些大臣甚至脸都被奏折砸的青了好几处。

  好不容易临近午间一干大臣退下偏殿,苏清自然也不想多停留,省的惹上女帝的怒火。

  外间宫人们听见女帝斥责大臣,因此进来备午膳饭菜时,个个都不敢大声出气。

  温如如往常一旁盛汤布菜,反正就是不愿多说话,心想谁不会发脾气。

  赵瑶只喝了几口汤,因心间气恼便放下碗道:“撤了。”

  谁曾想她没有像往日里那般劝,只让宫人撤下饭菜。

  午后偶尔赵瑶小睡一会,今日心烦气躁多是批阅不下奏折,赵瑶招来宫人更换常服转而歇息片刻。

  温如在一旁燃起熏香,赵瑶双手合于身前眉头微皱道:“我不喜欢这味道。”

  从前玉清宫到处都是这种熏香,温如微停了停手,只觉得赵瑶在挑刺,便端着茶水浇灭熏香,转而起身便要走出里间。

  赵瑶听着脚步声渐远不安的睁眼出声:“你去哪?”

  温如侧身望着坐起来的赵瑶应:“我去外面透气。”

  再跟赵瑶待一块,迟早又得吵架不可。

  “你把窗户打开不就可以透气了么?”赵瑶不喜欢她这般冷冷的模样,好似疏离的很。

  “我在屋里走来走去,你睡的着吗?”

  “本来就没多少困意,我只眯一会罢了。”自从上回她试药汤之后,赵瑶便减了不少份量,自此倒也没有从前那般困。

  温如转身走向窗旁,那窝在床榻的侧身望着这方的视线却是极为的明显。

  不过温如可不想再搭理她,只是坐在窗旁矮榻假装看书,可心里却在惦记昨夜赵瑶去宋珍那留宿的事。

  赵瑶这人就爱使这种幼稚把戏,上回的庄玲如此,现如今又拿宋珍来气人。

  好一会没听到声,温如合上书看向那床榻的人,方才迈步转身打算出去一会。

  可还没走几步便听到赵瑶的声音:“藏书阁只不过是为方便帝王查阅资料的地方,你若这般不知趣,我大可废了藏书阁。”

  温如转身看向那不知何时睁开眼的赵瑶应:“装睡很好玩吗?”

  “你为什么不问我昨日去宋珍那做什么?”赵瑶伸手撑起身直直望着温如出声。

  “我为什么要问?”温如本来就一肚子火,这会要不是顾忌赵瑶的情绪,早就想破口大骂了。

  夜不归宿还找茬,真是生气!

  赵瑶眼露失落薄唇微抿紧几分道:“你一点也不在意我与旁人亲昵么?”

  温如见着赵瑶这一幅委屈的模样心里就更生气应:“你要喜欢,我没意见,反正我也管不着你。”

  “你都不曾管,怎么知道管不着?”

  两人冷冷的相望,温如偏头移开视线说:“我有些累了,你爱闹腾就跟宋珍去闹,反正你是女帝谁都会想着讨好你,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赵瑶面色冷了几分问:“你觉得我是想让你讨好我?”

  “难道不是吗?”温如凝视赵瑶那冷的想要杀人的目光,反倒没有先前那般生气,“你三番两次的与她人留宿不就是想让我知道宫里有的是人可以宠幸,而我只不过是你的恩赐罢了。”

  赵瑶没有反驳,温如本来也知道作为女帝,赵瑶就是社会最高层,她把握任何生杀大权,而她显然也享受帝王这种的乐趣。

  温如能感觉到赵瑶对于特殊的厚爱,可同样也能感受厚爱夹杂独有的强势,这是容不得她人拒绝的强势。

  难得一次争执竟然没有面红耳赤的争吵,只不过赵瑶让温如搬出朝天殿。

  本来皇宫只有一位宋贵妃,可却突然之间又多了一名温姓妃子,特赐离朝天殿最近的椒房殿,这是历代皇后所居住的宫殿。

  此举引来朝堂上大臣的争议,尤其是宋清一干人等的不满,可是女帝仍旧一意孤行,全然由不得众大臣抗议。

  盛夏时节枝叶间蝉鸣声噪杂刺耳,这椒房殿与朝天殿的连接一处便是那湖畔小屋。

  因着炎热温如便在这处住下,每日夜间赵瑶准时准点的来用膳,同样又准时准点的离开。

  不像生气,可也不像和好,大抵是处于比较奇怪的气氛。

  大臣们因为椒房殿的妃子闹得沸沸扬扬,可却都不知真正面貌,早间温如听着这一干论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直至刑部尚书苏好呈上一折由地方州县贪污国库治水工程的腐败案件,大臣们这才安分。

  没过几日便陆陆续续抓捕不少官员,最终查获大批来历不明的官银,通过层层审查,甚至抓捕大批非法军营的人员。

  一场贪污案件忽地转变成屯兵造反的叛逆大罪,被抓捕的官员们纷纷招供,唯恐被拉入谋反罪名单。

  宋清一干人等则被供了出来,连同吏部尚书宋朗以及大理寺卿李一也被迫停职接受慎刑司审查。

  地方州县红凤凰将领亲自呈奏折汇报查获行刺巡抚大臣的刺客与当初春猎行刺的刺客乃江湖暗杀门派。

  该门派经朝堂大肆抓捕,最终由人指认雇凶者为宋家门客之一,此人为宋清重用谋士,人证物证俱在,只待判刑处决。

  早朝张尤谋入殿受嘉奖,而赵瑶则当即下令废太傅一职,自此政务阁取代太傅直领六部,而宋清一干人待由刑部审查依罪处罚。

  刑部尚书苏好走出大殿时,心情有些复杂,倒是秦元心情大好。

  “苏兄,此回宋家栽在我们手里,为何还如此皱眉?”

  “我原先只意味女帝是想敲打宋家,却不曾想这只是女帝为废除太傅一职而设的一出计。”

  秦元不解道:“苏兄此话何意?”

  “自南国创立以来太傅一职便是为防帝王专权而设,可现如今政务阁都是女帝直控,那就如同虚设,自此以后大家可真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了。”

  苏好负手眉头紧皱的走出宫道,却不料遇见苏清,便拐角走了过去。

  “此番查案女帝只是为试探,兄长你莫胡乱陷害宋家,否则容易引火烧身。”苏清语重心长的提醒。

  “我道小妹要说什么呢。”苏好叹了声,偏头看了眼远处候的秦元,“人家秦元苦苦等着你多年,你却还想替李一求情,小妹啊,你这是何苦呢?”

  苏清无奈的看着苏好应:“兄长你凭心而论以李一和宋朗的小心谨慎,会犯这般大的错么?”

  “你的意思是女帝有意放过他们?”

  “女帝不是放过他们,而是要死死捏住他们来办事罢了。”苏清只觉得女帝这盘大局估摸是要结束了。

  既然椒房殿都能搬出来,那立女子为后什么的,应该是迟早的事。

  毕竟宋家那几百年的根基,就算要坏也不是能一刀斩尽,再者朝堂若是没了宋家,那苏家的优势就太明显不过了,女帝不可能再养虎为患。

  所以保持各方势力均衡才是女帝唯一想要的局面。

  百姓们热议大半月,本以为宋家要一锅端,却没想到女帝竟只处决证据确凿宋清以及顾峰等直系子嗣,待秋后便问斩。

  而大哥宋朗以及妹夫李一等无罪之人只是被牵连降职查办,宫里的宋贵妃一点事都没有。

  宋家老夫人听到这诏令时,当即昏了过去。

  这事一解决朝堂再无人敢提那住在椒房殿那位妃子,官员们心里都清楚女帝就算真要立皇后,那也没得办法,没必要把自家性命交待上去。

  “兰儿,你大哥就要被砍头,我这老母亲跪下来求你啊。”

  张府门前这一出来往的人起初还看热闹,可大半个月都没下一回,自此百姓们也就只当个笑话。

  晚间张尤谋喝了口热汤,偏头看了看那一大早就跑到府门前的岳母,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收到顾兰的一记眼神,立即停了心思。

  小女娃趴在摇篮里玩耍,顾兰一手搂住另一手握勺喂着蛋羹闷声道:“女帝这一处决多少还看在顾峰与我们是亲家的份上,都没有处决九族兄弟姊妹,我那老母亲还想着能讨价还价,你要是理会那才害他们。”

  张尤谋捧着小碗吃了口蛋羹应:“我晓得这个理,就怕你心里不舒服。”

  毕竟若不是自己为对付宋家查贪污,谁曾想还牵扯出谋反一事,顾峰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竟也敢跟着掺和。

  顾兰手握帕巾擦拭小女娃嘴角偏头看了过来说:“我心里不舒服,那也是被顾峰给气的,本来商户人家好不容易出了个官,竟然还痴心想当王侯。”

  夜深张尤谋洗漱过后,拥着小女娃窝在床榻玩耍,顾兰从里间沐浴过后走近坐在床侧出声:“你不是累了么?”

  “这小女娃贪玩就陪着她玩了会。”张尤谋小心翼翼的捏了捏小女娃的手,好奇的问,“兰儿,这年岁的小女娃应当还要chi奶的吧?”

  顾兰不禁笑出声来,抬手揽住小女娃,小心翼翼的放入床侧摇篮应:“我可没有。”

  “我自是知道,只是在想该请个喂养的奶娘才好。”张尤谋红着脸解释。

  小女娃被拨浪鼓逗弄的咯咯笑个不停,张尤谋探着身子看向顾兰,只隐约闻到淡淡的清香又道:“你最近怎么有股奶香味”

  “嘘!”顾兰伸展食指抵住张尤谋唇,示意那摇篮里正眯着眼要睡下的小女娃。

  张尤谋配合的闭嘴,不过一会顾兰便熄了灯,侧身躺下细声道:“许是跟小女娃待的久,跟着沾上了吧”

  床旁只留一盏小灯照明,顾兰明眸皓齿的凑近过来,抬手揽住张尤谋亲了几下压低声音说:“你不喜欢闻么?”

  “没,我喜欢的。”张尤谋面红耳赤望着俯身靠近的顾兰,两人因着小女娃的缘故好些时日未曾亲昵

  顾兰指间轻扯衣带,一手撩开垂落至张尤谋脸侧的细发妩媚动人的浅笑:“可莫再出声吵醒娃了。”

  张尤谋被说的自是不敢大声出奇,只隐忍的咬住唇。

  盛夏的夜里蝉鸣声此起彼伏,湖畔小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因着太热温如一手握着扇子扇风,自从上回与赵瑶说过一回之后,她便当真再也不来留宿。

  当然温如也没听说她去别的宫里,只好似生闷气一般的窝在朝天殿。

  这湖畔小屋临水本该是蚊虫最多的地方,不过屋内燃着驱蚊香草倒也没有什么蚊虫。

  灯火尽熄,隐约还有三两的萤火虫出现,偶尔透过窗落进床头。

  温如小心翼翼的捧住,只觉得萤火虫真是神奇的小昆虫,不一会便松开手放了它出去。

  夏夜里燥热难耐,温如自是一时半会也睡不着,窝在床榻好一会隐隐约约有些许睡意时。

  却突然听到一声枝呀的声音,这是木制门窗的独有声响,紧接着便有轻盈脚步声临近。

  温如本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吓得整个人闷在被褥里。

  可待床侧时却又没有动静,便佯装翻身的转过身,当即吓得不轻。

  大半夜不睡觉,赵瑶跑这来干什么?

  因着殿内暗的出奇,以至于窗外的月光显得格外清晰,温如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她有动静,心想难道是梦游了?

  可是她怎么也不应该跑这么远的小屋来啊。

  正当温如没耐心僵持下去时,赵瑶缓缓躺了下来,手臂小心翼翼的环住温如。

  不多时耳旁呼吸平稳,温如却还没怎么回神,她就这么躺下了?

  这难道真是梦游?

  温如没敢乱动,因着困意涌上来,便也就先睡下。

  一觉睡到天亮,外间宫人按时唤了几声,温如迷糊的应了句。

  待脑袋想起昨晚的事,抬手下意识探向身侧。

  没人?

  温如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身旁床侧,探着脑袋看了看床底,整个人都傻了。

  不可能做梦有这么真实的感觉吧?

  而且做梦一般醒来都会忘记梦了什么才对啊。

  待洗漱过后,温如出湖畔小屋时,特意多疑的问了守门宫人一句。

  “昨夜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回温姑娘,奴婢并没有听到声响。”

  早间碰面,赵瑶还是那张冷脸,好似自己不低头,她就绝对不肯先开口。

  温如哈欠连天的打量赵瑶,一边研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真是做梦。

  当夜温如多留了心思,特意在关门之后夹了好几根发丝,于是洗漱之后早早的睡下。

  这回没有多想,一觉睡到天亮,温如还是下意识看了看身侧,心想难道自己中邪了?

  本来没抱什么期望,可起身检查时却发现头发丝不见了!

  闹鬼了?

  温如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于是再一次委婉的问宫人。

  “昨夜有小猫儿在乱叫,你听见了么?”

  “回温姑娘,奴婢们没有听见小猫儿在乱叫。”

  早间赵瑶仍旧没什么变化,可温如脑袋里却已经有十万个灵异事件了。

  于是这夜温如决定熬夜,整个人裹着被褥,将殿内灯盏都点上,决定熬夜看话本。

  这夜殿内没有异常,只是温如觉得太困所以早朝站着睡着了。

  赵瑶接过苏清递来的奏折时,偏头看了眼一旁闭着眼歪歪扭扭的人,只得提前退朝。

  苏清自然会意,出声唤醒温如提醒道:“温姑娘,早朝结束了。”

  温如半睁开眼真个人精神萎靡不振的应:“今天的早朝可真快啊。”

  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可接连几日不睡觉真的是会死人。

  于是没挨过两日,温如一碰床就睡下了。

  这般过了好几日,温如每每设的检查装置都被碰到,心里多少确定犯人就是赵瑶。

  只不过是梦游,还是故意的暂时还没法判断。

  又是一日夜里,温如估摸着时辰果然门被推开了。

  赵瑶迈步走近床侧,一如往常的站了一会,好似在试探。

  温如想出声又怕她是梦游,便自动收敛大字型的睡姿,顺带还留了一截薄被给她。

  果然没过一会,赵瑶爬上床躺下,十分熟练的揽了过来,温如心想这梦游还能有这么机智?

  天蒙蒙亮时,不出意料的赵瑶离开了。

  温如伸手探了探还有些温热的床榻,心里情绪十分复杂。

  盛夏到末尾时,夜间便逐渐转凉,这每日夜里赶来,实在是让温如看着的都累,可赵瑶嘴硬的不肯出声示软。

  待初秋时朝务日渐繁忙,因此每日夜间来的时辰都不一样,尤其有一日温如等了一夜都没等到,还以为她半夜掉水池里了。

  毕竟必经湖畔小屋的一条道就是在水面小桥。

  不过早朝见到赵瑶,温如便也方才心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可一夜没睡温如自是瞌睡连连,终是禁不住趴在书桌一侧睡着了。

  而当时赵瑶正在同政务阁大臣商议秋收一事,大臣们目瞪口呆望着那温学士当场睡下了。

  赵瑶顺着大臣们的目光偏头看向温如,方才发觉她已经埋头呼呼大睡,眼眸微闪露笑意,又不得不正经的移开视线。

  待政务阁大臣退出偏殿,赵瑶抬手轻戳了戳肉嘟嘟的脸颊,温如并没有任何反应。

  待指腹触及耳朵时,赵瑶方才发现她的耳朵居然会像小猫儿耳朵那般颤动。

  可惜温如没睡多久便醒了过来,赵瑶只能收手佯装在批阅奏折。

  而温如望着原本满屋子的政务大臣,现如今空空荡荡的,便也知道自己又睡了过去。

  唉,真丢脸。

  于是温如决定夜里不去想赵瑶到底来不来,省的自己每日精神萎靡,说不定还被她看笑话呢。

  可后半夜还没等到人来,温如翻来覆去的好几回,心想赵瑶那个工作狂,一天一夜不睡觉,这是要成仙吗?

  于是当赵瑶好不容易来小屋,温如也没给她磨蹭观察的时间,只伸手展开被褥一角出声:“还不快过来躺下。”

  赵瑶犹豫的探近过来看了看,可温如却仍旧闭着眼,心想难道是在说梦话?

  温如久没等到人躺下,抬手揽住凑近的人,也不管赵瑶什么反应,总之先睡完事!

  对于这夜两人相当的有默契没有提,而当两人睁开眼对视时,温如尴尬的移开视线,选择不戳穿保留她的小面子。

  反倒是进来伺候的宫人们忐忑的很,赵瑶见温如什么都不问,便也什么都没解释。

  两人莫名其妙又变成睡在一处,只不过赵瑶还是爱面子非要夜里才跑着来。

  温如也不知她在别扭什么,反正自己没有一脚把她踹下床,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

  某夜里忽然下起大雨,狂风大作门窗哐啷的作响,温如躺在床榻心想赵瑶今日应该不会来了吧。

  于是早早熄了灯,可后半夜忽地一个滑溜溜的东西钻进被窝,温如睡的太迷糊,只好奇的伸手扒拉了下,便又睡了过去。

  待觉得有些不对劲时,温如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八爪鱼给缠上了,整个人几近窒息。

  八爪鱼就像从火锅里提了出来一般烫人,温如热的醒来只见缠住的八爪鱼是赵瑶。

  而赵瑶好似发烧了一般,无论温如怎么唤都不曾醒,吓得温如只能让宫人请太医诊治。

  自己因为被赵瑶死死的揽住,两人就像个连体婴儿一样,为了不让太医看热闹,只能设屏风。

  这夜小屋的宫人忙活个不停,赵瑶吃完药外加两床大被褥,直至天明时才退了烧。

  本来没发烧的温如被折腾的也只剩半条命,抬手轻停在赵瑶额前出声:“你今日别去上朝了。”

  赵瑶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今日的温如突然主动同自己说话了。

  自然赵瑶也很是配合,无论是穿衣还洗漱吃药,总之一切由温如包办的服服帖帖。

  好不容易温如才得以歇口气,身旁的赵瑶还不曾松开揽住的手。

  “你有这么冷么?”温如按实两人的被褥缝隙低头望着窝在怀里的人。

  赵瑶闭着眼侧耳听着温如的心跳甚为踏实的应:“嗯,好冷。”

  温如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差点缓不过来,心想这是吵架后的日常吗?

  这分明是在折磨自己啊。

  两人在一块十年温如从来没有见过赵瑶生病,没想小小的一场发烧来的这么凶猛,以至于温如都说不出重话来,只得万般配合病人。

  待午后温如补眠醒来时,怀里的人居然在翻看奏折。

  对,没看错。

  一个早前还觉得没力气穿衣喝水的病人,眼下心安理得的窝在怀里批阅奏折。

  这种反差让温如有一种很多年没有过的不祥预感。

  怎么会有种上当受骗的既视感呢?

  可温如还没出声,赵瑶先缓过神来,将手中的奏折放在一旁,整个人依偎着细声道:“我肚子饿了。”

  “那你唤宫人进来备午膳吧。”温如没法动弹只能仰头说。

  赵瑶却不肯唤,只埋头窝在颈间道:“头疼。”

  温如觉得自己的理智在一瞬间断裂了。

  明明还有脑子思考批阅奏折的事,居然下一秒就装柔弱。

  这演技真的是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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