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崔哥哥,你别逞强了_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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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3章 崔哥哥,你别逞强了

  这一句话,实在大胆。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郑千喻:……

  您可真行。

  也不知几个时辰前,谁说了这么一句。

  ——没必要为了这种不值当的事而去较真。

  她算是发现了,沈婳要么不较真,真较真起来,是要彻底撕破脸的。

  崔韫自入堂间,又怎察觉不出薛夫子对沈婳那止不住的敌意。

  原本以为是小女娘性子皮,得罪了这夫子只怕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他本以为,小女娘性子焦躁,又是个爱玩的,这才抗拒来学院,只怕也是有别的缘由。

  沈婳这通孩子气又最让人颜面扫地的一句话,让刚被老夫子安抚下来的薛夫子恼火达到顶峰。

  自诩两袖清风的他顿觉耻辱。

  送出去的物件怎么好意思讨要回去。

  “行!”

  他冷笑:“教出你这种学生,我也实在受之有愧。”

  沈婳瞅一眼老夫子:“他在骂您。”

  她人小鬼大的叹了一口气:“前头还前辈前辈的,还真是人走茶凉。”

  “前辈,我没有。”

  老夫子头很疼。他选择站在一旁不插话。

  沈婳伸出大拇指。

  “自我来学院,大多老夫子带我,你何必居功?”

  说着伸出食指。

  “半年前,自你来后就多次针对我。老夫子教我尊师重道,我才给你几分薄面。往前我大度不和你计较,你真当我脾气好了?”

  再伸出中指。

  “也没见你多大本事。自己教书教的一塌糊涂,还好意思说我的愚钝。”

  “你实在冥顽不灵!”

  薛夫子眼前一黑,险些晕厥。

  偏偏这句话说到郑千喻心坎里。

  “没错!”

  她嘀嘀咕咕:“一天到晚鸟叫,我真的听不懂。”

  她不承认自己脑子不行。

  沈婳又伸出一根拇指。可不等她再言。薛夫子执起藤条,重重敲在桌上。

  ‘啪’的一声脆响。

  “够了!”

  “收拾你的东西,滚!”

  沈婳眨眨眼。被吼的有过片刻的茫然。她骄傲的身子一缩。转头去拉崔韫的手。

  “好怕。”

  崔韫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演戏。

  沈婳眨眨眼,软软补充一句:“哦。”

  她后知后觉,还不忘瑟瑟发抖以增加说服力。

  崔韫:……

  可以再假一点。

  “这藤条本来是要抽在我身上的。你若是不来,我许是不能活着出去。”

  崔韫配合的嗓音淡淡:“那我见到的,只会是你的一具尸体。”

  沈婳沉重的点点头。

  “你还要给我烧纸上香。”

  薛夫子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很是难看。

  “这事——”

  崔韫冷冷打断他:“颜料一事,我家女娘不认。既如此,就不能稀里糊涂的被害。”

  他嘲讽:“都难防小人,薛夫子前头言之凿凿,好生一派为人师表,我记着了。”

  “黑是黑,白是白。混淆不了!”

  “此事若我来查,定会被指责有失公允,既然难断,那就报官吧。”

  老夫子一愣,其实,他也有些烦薛夫子适才那般。

  怎么,是和沈家有仇吗?揪着一出非不放?

  可眼见如此,又怕薛夫子还一意孤行,忙上前:“不妥不妥。”

  “我知你是气恼,可这件事若搬上衙门公堂,学院名誉受损不说,沈婳也会被沦为舆论的焦点。”

  学院名誉,崔韫可不在乎。

  但老夫子他所言,不无道理。

  “即清,拿上我的令牌,将县老爷请过来。”

  这一句话,让薛夫子彻底变了脸色。

  沈婳一脸懵。

  她凑近崔韫。

  “收敛点。”

  “这种话我也能说。可县老爷那种人物,不是谁说见就能见的。”

  沈婳小声:“崔哥哥,你别逞强了。”

  这次叫哥哥,是彻底叫的心甘情愿。听着也格外的甜。

  可见不是没良心的。

  崔韫小幅度的弯了弯唇瓣。在沈婳的叮嘱下,他淡淡补充。

  “再将沈雉一并叫来。”

  即清:“是。”

  他这一走,堂间陷入死寂。

  沈婳为崔韫打脸冲胖子一事很焦心。

  而薛夫子神情闪烁,有过片刻不自然的僵硬。

  ————

  沈府。

  沈巍浑身都不大爽利。他手握拳头,抵在唇间剧烈咳嗽。

  越咳喉咙越痒。

  “父亲可是染了风寒?”沈雉关怀。

  “咳咳,无事。”

  他很少生病,想来昨天发了一通怒火,后头又淋了雨,一宿辗转反侧,这才邪气入体。

  “多亏你昨晚的药,若是不喝,只怕更严重。”

  就在这时,小厮从外禀报。

  “公子,崔公子身边的即清寻您。”

  “去吧。别和我再待着,免得过了病气。”

  沈巍巴不得沈雉和崔韫交好。忙催促。

  沈雉这才装模作样告辞了沈巍。

  即清交代了前因后果后,又低低道

  “沈公子那夫子姓薛。”

  天下没那么多巧合。

  “我们爷没调查过薛缪烟,特地让属下来问问您。”

  沈雉想起一早收到的消息。

  薛缪烟有个远房表叔隔了好几辈的亲,是举人出身。

  “薛?可是叫薛郸?”

  即清来时就特地打听过:“对上了。”

  ————

  书院这边,气氛仍旧凝滞僵持。

  薛夫子显然和沈婳一样的想法。

  沈家若有县老爷做靠山,按照沈婳那盛气凌人的姿态,一早就说了。

  直到,他看见刘县官脚步如飞匆匆赶回来。

  薛夫子震惊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刘县官,走到崔韫边上。

  “我最是仰慕崔将军,二公子,您来丰州怎么不说一声,我好为您接风洗尘啊。”

  崔韫仍旧是那不冷不热的姿态:“今日一事,烦请你好好审。”

  “自然自然!来前即小公子和我说了。学堂是绝对容不得半点歪风邪气的!”

  沈婳:???

  她看见前一刻对崔韫殷勤的县令转身就成了黑面煞。

  “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薛夫子袖下的手禁不住的再抖。

  上课不积极的郑千喻又成了被问话对象。

  “徐清清离开过,但不是她,张萩也离开过她最有嫌疑,可她抵死不认。”

  说着,郑千喻一拍脑子。

  “对了,薛夫子他也离开过的。”

  薛夫子:“人有三急,我……我是去如厕。”

  沈婳看他一万个不爽快。这会儿却很有礼貌:“请证明一下,你去的是茅厕。”

  县老爷看了眼崔韫的脸色:“嗯,可有证人?”

  “路上无人。”

  沈婳很严肃:“哦。”

  她奶声奶气:“那你求求茅房,让它出面帮个忙?也好为你洗刷冤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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