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荒唐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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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荒唐梦里
清凉的池水漫过他的肺腑,竟是从手至尾的冰凉。
杨晧强行压制住内心惶恐，立刻便凫水过去一探究竟。
待他离得近了，这才瞧见唐婴宁竟是趴在一方小木舟上，正昏昏沉沉睡着。
杨晧绷紧的心弦松下去三分,他伸手抓住木舟边缘踏上去,小心翼翼地将唐婴宁抱在怀中。
也不知是不是从水中出来有些畏寒,他的手有些颤抖，慢慢探向了她的鼻息。
他屏住呼吸慢慢感受着,指尖终于触及到微弱但均匀的气息,终于让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她还好好地活着。
虽然她的衣裳和头发全然沾湿了,可是人却并没有呛水的迹象。
杨晧刚刚放松下来，却感觉怀中娇弱的人儿有些不大对劲,心便又提到嗓子眼。
她身上烫的厉害,一张惨白的脸蛋浮起两团红晕，身子时不时打着颤。杨晧以为她着了风寒，四下便搜寻着合适的地方靠岸。
可是她掉下来的这处岸堤甚高,没有绳子是决然爬不上去的。
好在这里离小舟可以停靠的岸边不远,他以手臂当桨，打算慢慢划过去。
只是怀中的人儿似乎觉察出他的离开，不自知地用手扯住了他的衣襟不让他走,一张樱桃小口似乎还嘟囔着什么,将脑袋往他怀里使劲蹭了蹭，似乎颇为依恋。
杨晧瞬间便僵硬在原地，手臂却十分诚实地从水中收了回来,重新环着她的腰肢。
那一叶轻舟在水面上慢慢漂着，似乎没有方向也永无止境。
经过长桥桥洞的时候,周遭瞬时便陷入一片阴凉之中。他们浑身全沾湿了，不由地打着哆嗦。杨晧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
或许是他武人体魄，抱得实在有些紧，唐婴宁睁开一双迷离的美眸，微微抬起头来。
周围光线昏暗，她亦昏昏沉沉地，却大抵瞧得清楚来人的轮廓。
她似乎知道是杨晧，脸上不由自主笑了，牵着他衣角的手却半分没有松开。
杨晧觉察出怀中的人儿似乎醒了，心中忐忑地垂下头去看她，做好被她撵下轻舟的准备。
可谁知他刚一低头，怀中美人却扯着他的衣襟用力将他拉低，缓缓用温润柔软的唇瓣贴上了他的唇。
他们都不会吻，就这么硬生生地贴在一起，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可是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可这是人天生下来就会情不自禁的事，杨晧却在这时候用最后半分理智强忍住内心的悸动，将她推离了半寸，试探着问：
“你醉了？你可知道我是谁？”
唐婴宁一双眼睛半睁半合，发间沾的水珠顺着额间滚下来，脸蛋泛红犹显娇嫩，可堪与旁边莲池之中的莲花媲美。
她嘟着嘴唇，声音酥软，带着慵懒与疑惑：
“你不是杨晧么？你不是喜欢我么？”
杨晧被她柔软的声线酥了骨头，便不再压抑心中痴缠了许久的情绪，捧着她的脸蛋吻了下去。
他吻得生涩，却尽力温柔地触碰。如那春池之中的锦鲤觅食之际痴缠着鱼饵，每每触及片刻后便立刻躲远了去。直到美人情不自已地环上他的脖颈，他才吻得缠绵悱恻，生生撬开贝齿，与那调皮的鱼儿挑|逗嬉闹。
他们自是缠绵的时候，那一方轻舟却已然从桥洞之中出来，外头的日光穿过层层叠叠的荷叶与花苞照在她脸上。
那日光洒下来温暖和煦，也将杨晧生生从这一梦荒唐之中抽身出来。
杨晧轻轻将她平放在木舟上，瞧见那天然的光芒如一层金纱洒在她脸上，在眼睫旁撒下细细密密的阴影。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摩挲着那光洁的皮肤，唐婴宁也任由他抚过自己的脸颊，微微眯着眼睛，仍然一副迷离之态。
杨晧知道她还没醒，可自己却是清醒的。
就算他情不自已，也绝不能给旁人落下他轻薄了自己心爱之人的口实。就算他不在意，可女子的清白之名是最要紧的。
眼见离可以停靠的岸边不远，杨晧低头将她凌乱的衣衫整好，慢慢划过去将她安顿在岸边。
做完这一切，他便急匆匆地回到了主殿，第一个见着的便是云皎月。
看见她，杨晧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一边无人的地方，焦急道：
“你带两个侍女去莲池救唐门大小姐，她有些虚弱，需要立刻看大夫。”
云皎月见他浑身湿透，心里却仍然惦记着唐婴宁，不由地带上一分怒容：
“我不去！你既然知道她身陷危急，自己怎么不去？”
杨晧勉强撑在一方青石旁边，一只手按着后腰，一张脸苍白的吓人，时不时还有冷汗掉下来。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强撑着说：
“今日宾客众多，我多有不便。
拜托你去，救她一次。”
云皎月见他这幅样子，连忙伸手扶他：
“晧哥哥，你怎么了？
快，快去请大夫来”
杨晧撇开她的手臂，眼睛盯着她说：
“皎月，你替我去一趟行么？”
云皎月急红了脸，连忙答应道：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晧哥哥，你先进大殿，让李恪请大夫来。”
说罢，便领着侍女，一步三回头地直奔莲池而去。
唐婴宁除了受了些风寒，并没有什么大碍。
她苏醒过来的时候，还躺在长公主的寝卧之中，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柄金镶玉的如意簪子。她瞧着那如意簪子，神志慢慢清醒过来。
奇怪了，这是唐婉娇的簪子，怎么会握在她手里？
听见她的动静，长公主让人扶着走到她身边来坐下，低头仔细问道：
“你觉得怎么样了？
好好的，怎么会从桥上跌下去？”
唐婴宁怔怔道：
“我”
她脑中昏乱的记忆只有些许片段，全然联系不到一起。
她只记得自己醉后走到了莲池边儿上，正吹着风的时候被人却被人推了下去。
虽然没看见那人的脸，可她只消仔细一想那无事献殷勤的橙子酒，便知道此事是唐婉娇做的。
落入水中之后，她原本挣扎了许久，却不知怎的想起来下午看长公主的时候瞧见池子里是有一方木舟的。于是她迷迷糊糊地摸索着往那方向去了，竟果然摸到了木舟，用了些力气才爬上去。
她浑身软的不行，上了木舟便昏睡了过去。
只是后来，后来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就在这扁舟之上，与一个男子缠绵。
她不记得他的脸，可那感觉却很熟悉，梦中的他们肌肤相亲，贴的那样近。
如今想起来，她脸上一阵发烫，心里念叨着果然是一场荒唐梦。
瞧见长公主关心的眼神，唐婴宁只好捡了紧要的说与她听，还将唐婉娇的发簪递给了她。
而关于那场梦，她只字未提。
长公主将那簪子握在手中，轻轻叹了口气：
“原本唐门家事，我也不便插手。只是既然你父亲做不了主，那我便替他做主罢。
去将靖南侯夫人和两位小姐请来，我亲自审问。”
李嬷嬷立刻便应了一声，带了两个侍女下去请人了。
长公主替她窝好被角，轻声安慰道：
“你且安心睡着，大夫说你着了些风寒。眼下外面瘟疫闹的凶，你身子弱便不要出门，就住在府上。”
唐婴宁连忙婉拒道：
“多谢长公主殿下怜惜，只是臣女住在此处，恐怕多有不便。”
长公主摇了摇头，轻缓而不容反驳地跟她说：
“就听我的，若要急着回去，也得等到明日大夫说无事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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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婴宁只好躺下来，谢过了长公主。
长公主见她答应，这才笑着说：
“此番你最该谢的恐怕不是我。
木舟靠了岸，是皎月那孩子在莲池后山岸边发现了你，这才带你回来的。
不过倒也是奇了，你落水的消息前脚刚传过来，晧儿那孩子却旧伤复发了，此时也躺是着不能动。
怎么，你们两个商量好的么？”
听闻这话，唐婴宁眼前忽地浮现起方才“荒唐梦”里的男子，那不正是杨晧的脸么？
她愣怔了许久。她身上发寒，忽地又急火攻心，惹得咳嗽阵阵。
长公主连忙将她身上的锦被裹紧了些，叹息道：
“不逗你了，且好好养着罢。
这两个丫头指给你用，想吃什么了，就告诉她们便是。
这件事你也不用管了，我自会处置。”
唐婴宁也懒得为唐婉娇求情，便低声谢过了长公主，目送着她离开了后殿。
长公主走了之后，两个丫头低头走过来道：
“唐大小姐可想吃些什么东西么？”
唐婴宁摇了摇头，轻声吩咐道：
“我现在想睡一会儿，你们且下去服侍长公主殿下罢。”
丫头们听了她的吩咐，便福了福身下去了。
等寝殿之中空荡荡地只剩她一个人，唐婴宁却没了睡意。
她望着外面逐渐昏暗的天色，模糊间想到一个大胆的念头。下午她掉进莲池里，会不会是杨晧救了她？
想到这儿，她不由地脸红心跳，心中怯怯却不得与人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若是真的，那么梦里的场景竟都不是梦，她与杨晧也的确在轻舟之上缠绵悱恻了？可那时她酒醉失态，迷迷糊糊间若是做了非礼之事，那日后该如何面对他？
若不是真的，俗话皆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她对杨晧的心意已经不堪到这样的地步了？
唐婴宁心中忐忑不安，又惦记着杨晧身上的旧伤，便轻手轻脚地从床榻上爬起来，准备出去打探一番。
谁知她刚起身，候在外面的两个丫鬟却走了进来，连忙按住她道：
“大小姐这是去哪儿？”
唐婴宁不曾想长公主派人照料的这样细致，低眉有些惭愧道：
“我只是想问问，齐王殿下为何突然旧伤发作了？”
其中一个丫头抿嘴笑道：
“大小姐放心，齐王殿下并无大碍，只是当年在西陲的时候，后背受了重伤。
虽然伤得厉害，可那是早就恢复好了的，今日却不知怎的却又裂开了。
听小王爷说，这伤以前便常常反复，所以想来并不碍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唐婴宁不由地有些疑惑。
今天白天他还好好地，那旧伤怎么会突然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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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晧强行压制住内心惶恐，立刻便凫水过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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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从水中出来有些畏寒,他的手有些颤抖，慢慢探向了她的鼻息。
他屏住呼吸慢慢感受着,指尖终于触及到微弱但均匀的气息,终于让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她还好好地活着。
虽然她的衣裳和头发全然沾湿了,可是人却并没有呛水的迹象。
杨晧刚刚放松下来，却感觉怀中娇弱的人儿有些不大对劲,心便又提到嗓子眼。
她身上烫的厉害,一张惨白的脸蛋浮起两团红晕，身子时不时打着颤。杨晧以为她着了风寒，四下便搜寻着合适的地方靠岸。
可是她掉下来的这处岸堤甚高,没有绳子是决然爬不上去的。
好在这里离小舟可以停靠的岸边不远,他以手臂当桨，打算慢慢划过去。
只是怀中的人儿似乎觉察出他的离开，不自知地用手扯住了他的衣襟不让他走,一张樱桃小口似乎还嘟囔着什么,将脑袋往他怀里使劲蹭了蹭，似乎颇为依恋。
杨晧瞬间便僵硬在原地，手臂却十分诚实地从水中收了回来,重新环着她的腰肢。
那一叶轻舟在水面上慢慢漂着，似乎没有方向也永无止境。
经过长桥桥洞的时候,周遭瞬时便陷入一片阴凉之中。他们浑身全沾湿了，不由地打着哆嗦。杨晧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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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光线昏暗，她亦昏昏沉沉地，却大抵瞧得清楚来人的轮廓。
她似乎知道是杨晧，脸上不由自主笑了，牵着他衣角的手却半分没有松开。
杨晧觉察出怀中的人儿似乎醒了，心中忐忑地垂下头去看她，做好被她撵下轻舟的准备。
可谁知他刚一低头，怀中美人却扯着他的衣襟用力将他拉低，缓缓用温润柔软的唇瓣贴上了他的唇。
他们都不会吻，就这么硬生生地贴在一起，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可是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可这是人天生下来就会情不自禁的事，杨晧却在这时候用最后半分理智强忍住内心的悸动，将她推离了半寸，试探着问：
“你醉了？你可知道我是谁？”
唐婴宁一双眼睛半睁半合，发间沾的水珠顺着额间滚下来，脸蛋泛红犹显娇嫩，可堪与旁边莲池之中的莲花媲美。
她嘟着嘴唇，声音酥软，带着慵懒与疑惑：
“你不是杨晧么？你不是喜欢我么？”
杨晧被她柔软的声线酥了骨头，便不再压抑心中痴缠了许久的情绪，捧着她的脸蛋吻了下去。
他吻得生涩，却尽力温柔地触碰。如那春池之中的锦鲤觅食之际痴缠着鱼饵，每每触及片刻后便立刻躲远了去。直到美人情不自已地环上他的脖颈，他才吻得缠绵悱恻，生生撬开贝齿，与那调皮的鱼儿挑|逗嬉闹。
他们自是缠绵的时候，那一方轻舟却已然从桥洞之中出来，外头的日光穿过层层叠叠的荷叶与花苞照在她脸上。
那日光洒下来温暖和煦，也将杨晧生生从这一梦荒唐之中抽身出来。
杨晧轻轻将她平放在木舟上，瞧见那天然的光芒如一层金纱洒在她脸上，在眼睫旁撒下细细密密的阴影。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摩挲着那光洁的皮肤，唐婴宁也任由他抚过自己的脸颊，微微眯着眼睛，仍然一副迷离之态。
杨晧知道她还没醒，可自己却是清醒的。
就算他情不自已，也绝不能给旁人落下他轻薄了自己心爱之人的口实。就算他不在意，可女子的清白之名是最要紧的。
眼见离可以停靠的岸边不远，杨晧低头将她凌乱的衣衫整好，慢慢划过去将她安顿在岸边。
做完这一切，他便急匆匆地回到了主殿，第一个见着的便是云皎月。
看见她，杨晧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一边无人的地方，焦急道：
“你带两个侍女去莲池救唐门大小姐，她有些虚弱，需要立刻看大夫。”
云皎月见他浑身湿透，心里却仍然惦记着唐婴宁，不由地带上一分怒容：
“我不去！你既然知道她身陷危急，自己怎么不去？”
杨晧勉强撑在一方青石旁边，一只手按着后腰，一张脸苍白的吓人，时不时还有冷汗掉下来。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强撑着说：
“今日宾客众多，我多有不便。
拜托你去，救她一次。”
云皎月见他这幅样子，连忙伸手扶他：
“晧哥哥，你怎么了？
快，快去请大夫来”
杨晧撇开她的手臂，眼睛盯着她说：
“皎月，你替我去一趟行么？”
云皎月急红了脸，连忙答应道：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晧哥哥，你先进大殿，让李恪请大夫来。”
说罢，便领着侍女，一步三回头地直奔莲池而去。
唐婴宁除了受了些风寒，并没有什么大碍。
她苏醒过来的时候，还躺在长公主的寝卧之中，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柄金镶玉的如意簪子。她瞧着那如意簪子，神志慢慢清醒过来。
奇怪了，这是唐婉娇的簪子，怎么会握在她手里？
听见她的动静，长公主让人扶着走到她身边来坐下，低头仔细问道：
“你觉得怎么样了？
好好的，怎么会从桥上跌下去？”
唐婴宁怔怔道：
“我”
她脑中昏乱的记忆只有些许片段，全然联系不到一起。
她只记得自己醉后走到了莲池边儿上，正吹着风的时候被人却被人推了下去。
虽然没看见那人的脸，可她只消仔细一想那无事献殷勤的橙子酒，便知道此事是唐婉娇做的。
落入水中之后，她原本挣扎了许久，却不知怎的想起来下午看长公主的时候瞧见池子里是有一方木舟的。于是她迷迷糊糊地摸索着往那方向去了，竟果然摸到了木舟，用了些力气才爬上去。
她浑身软的不行，上了木舟便昏睡了过去。
只是后来，后来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就在这扁舟之上，与一个男子缠绵。
她不记得他的脸，可那感觉却很熟悉，梦中的他们肌肤相亲，贴的那样近。
如今想起来，她脸上一阵发烫，心里念叨着果然是一场荒唐梦。
瞧见长公主关心的眼神，唐婴宁只好捡了紧要的说与她听，还将唐婉娇的发簪递给了她。
而关于那场梦，她只字未提。
长公主将那簪子握在手中，轻轻叹了口气：
“原本唐门家事，我也不便插手。只是既然你父亲做不了主，那我便替他做主罢。
去将靖南侯夫人和两位小姐请来，我亲自审问。”
李嬷嬷立刻便应了一声，带了两个侍女下去请人了。
长公主替她窝好被角，轻声安慰道：
“你且安心睡着，大夫说你着了些风寒。眼下外面瘟疫闹的凶，你身子弱便不要出门，就住在府上。”
唐婴宁连忙婉拒道：
“多谢长公主殿下怜惜，只是臣女住在此处，恐怕多有不便。”
长公主摇了摇头，轻缓而不容反驳地跟她说：
“就听我的，若要急着回去，也得等到明日大夫说无事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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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婴宁只好躺下来，谢过了长公主。
长公主见她答应，这才笑着说：
“此番你最该谢的恐怕不是我。
木舟靠了岸，是皎月那孩子在莲池后山岸边发现了你，这才带你回来的。
不过倒也是奇了，你落水的消息前脚刚传过来，晧儿那孩子却旧伤复发了，此时也躺是着不能动。
怎么，你们两个商量好的么？”
听闻这话，唐婴宁眼前忽地浮现起方才“荒唐梦”里的男子，那不正是杨晧的脸么？
她愣怔了许久。她身上发寒，忽地又急火攻心，惹得咳嗽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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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丫头指给你用，想吃什么了，就告诉她们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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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婴宁也懒得为唐婉娇求情，便低声谢过了长公主，目送着她离开了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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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婴宁摇了摇头，轻声吩咐道：
“我现在想睡一会儿，你们且下去服侍长公主殿下罢。”
丫头们听了她的吩咐，便福了福身下去了。
等寝殿之中空荡荡地只剩她一个人，唐婴宁却没了睡意。
她望着外面逐渐昏暗的天色，模糊间想到一个大胆的念头。下午她掉进莲池里，会不会是杨晧救了她？
想到这儿，她不由地脸红心跳，心中怯怯却不得与人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若是真的，那么梦里的场景竟都不是梦，她与杨晧也的确在轻舟之上缠绵悱恻了？可那时她酒醉失态，迷迷糊糊间若是做了非礼之事，那日后该如何面对他？
若不是真的，俗话皆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她对杨晧的心意已经不堪到这样的地步了？
唐婴宁心中忐忑不安，又惦记着杨晧身上的旧伤，便轻手轻脚地从床榻上爬起来，准备出去打探一番。
谁知她刚起身，候在外面的两个丫鬟却走了进来，连忙按住她道：
“大小姐这是去哪儿？”
唐婴宁不曾想长公主派人照料的这样细致，低眉有些惭愧道：
“我只是想问问，齐王殿下为何突然旧伤发作了？”
其中一个丫头抿嘴笑道：
“大小姐放心，齐王殿下并无大碍，只是当年在西陲的时候，后背受了重伤。
虽然伤得厉害，可那是早就恢复好了的，今日却不知怎的却又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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