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第 187 章_六零之穿成极品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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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第 187 章

  虽然正国有满腹疑问,可他还是没有在信里问出来。

  如果徐丽珍愿意跟他说,他自然想听。如果不愿意,他也不逼她。她将来一定有一天会愿意跟他说的。

  至于那个被徐丽珍废了的男人是林家村生产大队的。

  之前在河渠那边看过徐丽珍的样子,顿时惊为天人。听说她是逃荒过来的,就特地托媒婆过来提亲,可徐丽珍已经不是饥荒过不下去的时候,自然不肯将就一个二流子。所以立刻就拒绝了他。

  后来那人看她居然跟正国处对上对象,心里恨得不行,就想趁着晚上把人给弄上手。只要她没了清白,一定会愿意嫁给他。

  可谁成想,居然是个辣椒,更可气的是她竟然还被她给废了。

  这种丢人的事情,他藏着掖着还来不及,怎么敢说出来。

  于是只好四处求医。因为家里的钱不够,他只好去偷,没多久就把自己送进了派出所。

  这年代对小偷的惩罚那是相当严重的,判了八年,直接进了劳改农场。

  时间如梭,很快就进入一九六三年。

  这一年刚过没几天,上面就来了新政策。

  王守泉宣传会议精神,“咱们要进行上面派给我们的任务:举报一次社会主义性质的清政治、清经济、清思想、清组织的教育运动。把基层中的腐败干部揪出来。”

  这些村干部们听了,脸上苦了脸,一个记分员拍着桌子发泄心中的郁气,“和着我们整天累死累活,还要担惊受怕,咱们什么时候腐败了?我连别人送给我一根烟我都不敢接。这记分员当的忒窝囊。”

  众人听了也是哀声叹气,可又怎么办呢?

  钱明华看了一眼众人,“你们就算心里憋着火也别乱说话。千万别忘了我以前的教训。上面让咱们搞,咱们就搞吧,反正又不会掉块肉。”

  众人一听也是,还能咋办!办吧!

  于是第二天就开始在队里宣传,要开教育运动。小孩子连课也不用上了,跟着大人一起去开会。

  钱淑兰推着婴儿车坐在打谷场,听着王守泉站在上面声嘶力竭地喊着。底下的社员们听得云里雾里的。

  别说这些大字不识的庄稼人不懂这些,就连王守泉自己都搞不清这四清是啥玩意!

  钱淑兰微微皱眉,这就是四清运动的序幕吧!

  果然,没多久,上面又派了工作组下来,一共是三个人。

  领头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王守泉,钱明华和王立贵负责接待。

  王守泉笑脸迎人,刚想伸手去握,对方却板着脸,看着三人,“你们把你们生产队的账目都拿出来。我们要核算一下。”

  王守泉和钱明华对视一眼,这才弄明白了,这是要调查他们了。

  想到之前说要把腐败干部揪出来,三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王守泉微微一笑,扬着眉道,“那我们去大队仓库那边去看看吧。会计本就在那边。”

  见他们十分配合,中年男人脸色好看不少。

  “您贵姓呀?”

  “我叫高青林,行了,你也别跟我套近乎,我不吃你这一套。”

  王守泉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他皱着脸朝钱明华挤了挤眼。

  钱明华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等到了大队仓库,王立贵把账目全都拿出来。

  三人也不嫌多,立刻就开工了。

  王守泉见他们这么认真,就让王立贵留下来,“如果他们有不知道的地方,你就负责给他们解释。”

  王立贵应了,对这次事情也是胆战心惊的。

  如果账目有问题,他可是第一个要倒大霉的,可不就得小心伺候着嘛。

  工作组的到来,让王守泉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他骑着队里的自行车赶到公社找陈书记。

  “清账目、清仓库、清财物、清工分?”

  “对啊,这是上面派下来的新指示,谁都不能避免,你们也不行!只要你们账目没有问题,肯定不会有事,你放心吧。”

  王守泉想到之前他们似乎违规操作过几次,也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查出来。

  不只是王守泉一个人睡不着觉,账目如果有问题,会计是第一个倒霉,钱明华是第二个,那他就是第三个。

  上面都有他盖得的戳!他忐忑不安好几天,嘴上长了好几个燎泡。

  何翠兰看着小儿子这副没精打彩的样子,跟钱淑兰唠嗑的时候都是愁眉苦脸的。

  “你说说这些人咋这么能折腾呢?”

  “我们明明好着呢,可他们却把账目反反复复地查,我听会计说,只要有一点记不清楚,都要让王立贵交待清楚。会计都…”

  正说着话,王立贵的媳妇齐大花耷拉着脑袋走了过来。

  他们现在就坐在村口,虽然这个天不是很适合纳凉。可因为工作组的入驻,他们的心里都憋着火呢。哪里还在乎天气凉不凉。

  “大花,你家立贵又去仓库了?”

  说起这个齐大花的怨气更大,别人好歹还能喘口气儿,他们家老头子连一丁点时间也没有。天亮就得过去候着,稍微有不弄不明白的,就让他交待。

  王立贵本身也不算是个十分有文化的人,不过是跟着以前的老掌柜学过,记得账有点乱七八糟的,再上时间又长,他好些地方都记不清了。

  于是这些日子绞尽脑汁地在想那些被他遗漏的地方。

  齐大花拍着大腿,一个劲儿地抱怨,“就连一分钱的支出也得问个一清二楚。真是够累的。”

  村里人也不懂这个,齐大花叹了口气,“你们说几年前的事情谁还能记得。谁的脑子能有那么好使。”

  其他人一想也是,纷纷安慰她,“大花啊,你也别担心,工作组也就是查一查,咱们生产队的账目都清楚着呢,立贵肯定不会有事的。”

  齐大花心事重重地点了下头,“但愿如此吧。”

  几人正聊着天,突然钱明华跑了过来,他满头大汗,十分急切,“小姑,工作组让你把养鸡厂的账目也拿过去给他们查一查。”

  听到这话,钱淑兰立刻站起身,把自己坐的小板凳放到婴儿车的手把上,然后推着就走。

  钱明华见她居然往村里走,忙叫住了她,“小姑,你走错道了!”

  钱淑兰拍拍身上的挎包,“账目我都随身装着呢。”

  钱明华见小姑脸上带着笑,莫名觉得心安。他可真不想再因为这事儿进去了,那地方不是人过得日子。

  他边走边跟钱淑兰抱怨,“那高组长把立贵叔骂得狗血淋头。当着那多的人面,立贵叔一大把年纪,臊得脸都红了。我看着都不忍心。”

  钱淑兰拍拍她的肩膀,“你就放心吧!我的账目记得一清二楚,我可是跟着我们家小毛驴学过怎么记账的。”

  前世她学得就是会计专业,为了怕露馅,她穿过来之后就一直避免接触会计方面的工作。不过自从小毛驴学了这专业之后,她就没了顾忌。

  她的账目也是按照这年代的习惯来记录的,并不打眼。

  到了工作组,看到她递过来的会计本,三人都微微惊了一下。

  高组长更是诧异,“你学过啊?”

  钱淑兰笑着解释,“我家有两个孩子都是学会计的。咱们村识字的人不多,我就负责养猪厂和养鸡厂这两个厂子的会计工作。”

  三人倒是没有在意这些,只要她是清白的,管她是几个厂子的会计呢。

  高组长把她递过来的账目翻了好几遍。

  供销社,百货大楼的收据全部都用夹子夹好,上面还编了号码,一点也不凌乱。

  那些没有收据的支出,她也会在旁边备注用在什么地方了。

  高组长微微挑眉,“你这账目记得比那些专业人士都不差呀。”

  钱明华在旁边松了一口气浅。就连严苛到极致的高组长都没能找出破绽来,可见他小姑还是不错的。

  高组长看着她记录的账簿,“你们养鸡厂这鸡蛋还真挺多。”

  钱淑兰笑着道,“因为我们养鸡厂是用蚯蚓来喂养的。”

  高组长来了兴致,便跟她请教这方面的问题。

  钱淑兰倒也说得头头是道。她这养鸡厂除了一开始被她喂过药,之后都是没有问题的。也不怕他会查出什么来。

  “你们养这么多鸡怎么不会生瘟呐?”高组长似乎是个懂农业的。

  钱淑兰笑笑,“咱们选的鸡苗都是有讲究的,一定要当天下的蛋,然后给母鸡抱窝……总之要精养。”

  高组长听了若有所思。

  钱淑兰紧接道,“这法子因地制宜,并不适用于所有地方。所以还是要看水土的。有的地方适合种苹果,有的地方适合种橘子,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养鸡也是一样的。得要看水土气候。也许在别的地方这样抱窝,小鸡仔不是很健硕。在我们这边就很好。”

  高组长听她越说越有道理。他侧头看了一眼旁边这本记得乱糟糟的账目,上面还有好几笔记得不清楚的。

  因为时间久远,王立贵也想不起来了。

  高组长只能把他调查的信息据实以报,顺便还把王家村的养鸡厂表扬了一遍。

  账目查完了,他们开始清仓库,清财物,把大队仓库翻了个底朝天。不过他们也没有查出来有问题的。主要是没人会因为那点东西愿意被人戳脊梁骨!

  这些都弄完之后,工作组就想要举行教育活动。没办法只能把全体社员集中到打谷场开会。

  这种活动都是有步骤的,第一步就是忆苦思甜。

  高组长板着脸,站在打谷场上,顶着寒风,看着下面一个个坐着的社员们。

  没一个人愿意开口的。于是他开始点名。

  第一个居然是何翠兰,她抖着腿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问,“咋……咋说呀?”

  高组长担心她不会讲,便开始提醒她,“你就讲讲旧社会的苦和新社会的甜。”

  哦!听他这么一说,何翠兰顿时明白了,她双手捏着衣角,爬上四张课桌拼成的台子,壮着胆子,大着嗓门朝底下喊,“建国前呀……”

  这声吼把众人吓了一大跳。有人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高组长皱眉,“你不用喊得这么大声,大家都能听得见。”

  何翠兰立刻放低了声音,苦着脸开始诉苦,“建国前呀,我还记得,那大概是59年吧。那日子是真的苦啊,我们大队食堂只能吃稻糠掺的红薯粉……”

  她还没讲完,高组长就大着嗓门喊住了,“哎哎哎,我让你讲旧社会的苦,你耳朵聋啦!”

  被他指着,何翠兰吓得半死,身体瑟瑟发抖。

  王立威见自家媳妇都吓傻了,赶紧站起来替她解围,朝着高组长点头哈腰,“对不起啊,高组长,她就是个棒槌,根本听不懂人话。我来讲!”

  高组长让何翠兰下去,换王立威上来。

  王立威硬着头皮开始讲,“我还记得1954年,咱们这边发大水,东西都被大水冲跑了,就连我平时不离手的烟杆也被冲跑了,我就追在后面跑,我的娘耶,一路上我看到许多许多的死人,男女老少都有,我还看到……”

  高组长气得直跳脚,“你讲得啥!讲得啥!我说的是建国前的苦,1954年是建国前吗?”

  可下面有人小声道,“可1954年是真的苦啊,我们家的娃差点没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这个说说自己家丢了啥,那个说吃得有多苦。

  眼见着气氛越来越不对,高组长赶紧拍巴掌赶人。

  突然他眼一亮,指着一个老奶奶,“你来讲!”这人应该是受过地主压迫的,肯定有许多血泪史。

  众人朝他指的方向看去,脸上都有些奇怪,这老太太是谁呀?根本不是他们生产队的人呐。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一点都不发怵,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上去,站在台上诉苦:“旧社会的时候,我们穷人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啊!公社把家里的东西全都搜刮走了。我们只能到食堂里吃,天天清汤寡水,全家人都得了浮肿病,脚肚子一按一个凼凼啊!……”

  急得高社长把她直往下拉,可老奶奶兴犹未尽,拍着大腿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哭得声嘶力竭,“我可怜的儿啊,就是在60年饿死的啊!他死的时候连60斤都没有呀!瘦成皮包骨头啦!”其声凄厉,让人不禁泪下!

  可这诉的什么苦啊,这是诉的“新社会”的苦啊!

  钱淑兰有些纳闷,这人是谁呀?居然大老远跑过来砸场子。她侧头问旁边的人,终于有人认识这人,“这人是离咱们五十里外的青河弯生产队的。那个村子饿死了一半。”

  钱淑兰叹息一声,这个生产队离大栓子那个生产队很近,想来情况也差不多。

  忆苦思甜进行不下去了,高组长进入下一个主题,“咱们来检举腐败分子!”

  底下的人一阵沉默,大家都纷纷低下了头,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活泛劲儿。

  高组长微微皱眉,看着站在边上的几个大队干部,脸上都有些审视,“社员们,m主|席说阶级斗争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它是一场不可调和的、你死我活的斗争!咱们要清除这些有害蛀虫才能让我们的社会主义道路更加光明,社员们,举起你们的手勇敢地揭发吧。”

  底下的人又是沉默。

  高组长不得不硬着头皮又喊了一次,依旧是没人愿意站出来。

  对牛弹琴的高组长有些恼火,他想了想道,“你们放心!这些人不敢对你们打击报复。”

  底下的人依旧没动静。高组长见举报干部肯定没戏了,就退而求其次,“互相检举揭发也行!有没有谁铺张浪费的!这也是有问题的,只要你们提出来,我们帮他改正,有错就改依旧是好同志。”

  众人张大了嘴。钱淑兰也是一愣。

  铺张浪费?这也算?

  不过大家都饿着肚子呢,谁有那个能力铺张浪费?浪费得起来吗?这纯粹就是瞎扯淡!

  最后高组长这个会开得跟个独角戏似的,草草地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会是搜罗来的资料,并不是作者独创的。看了很是辛酸。

  今天只有两更,下一更在20点,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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