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五十二
从不可置信到激动到心脏病突发,其实也只需要一顿饭的时间。
【不是，我怎么就看不明白了呢？之前的时候,不是有说跟dreaming洽谈的是另外一个小的工作室么？怎么现在就变成了酣梦了？】
【酣梦之前做的都是大型的电脑单机游戏吧？之前应该是没尝试过手游一类的游戏吧？要做女团IP的音游，更是闻所未闻啊，是我上错了号，看错了人。还是酣梦游戏制作方终于疯了？】
微博上对此，都是不可置信。
而章芸则是恨得咬紧了牙关，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酣梦愿意跟dreaming合作。
ring这边刚刚被官宣炒出来的热度直接被dreaming抢走，毕竟恒星工作室就算再怎么牛逼，也不可能跟酣梦相比。
放在手边的手机响起,章芸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冷声说道：“喂？做什么的？”
“章芸。”对面冰冷的声音将章芸直接拉回现实。
这是章芸顶头上司的声音。
她心里一惊，慌忙道歉：“老板,对不起,我刚才在处理ring的事情呢，一时间有些着急。您别跟我置气,不知道您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么？”
如果不能留在纸鹤,以她的行事风格，去其他的娱乐公司，根本很难待下去。
她又不希望自己不得不去小公司蹉跎未来的人生。
“ring的事情，你暂时不用管了。”对面的声音格外的冰冷,好像要将章芸就此冻结在原地，“之前的那个作曲人，我会交由公司的法务去帮忙起诉，追回他给我们公司造成的损失。至于你,接下来去帮忙谈一下，关于王展的合作。”
“王展？”章芸没听过这个名字，愣了一下。
似乎听出章芸的不解，电话那头的声音更加冰冷，宛如地狱恶魔低语：“怎么？跟dreaming打交道这么久，连dreaming的作曲人是谁都不知道么？”
“他有意向跳槽，既然邵明明留不住，那就换个作曲人。我们不是邀请不来好的作曲人。”
“至于你，我这也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一次机会你都把握不住的话，那你就不用继续来公司上班了。”
“好，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老板。”即便知道对面看不到，章芸还是把腰躬到了最低，“老板，我等会儿就去联系王展。”
王展这会儿，正坐在病房里面。
“不用替妈妈操心。”躺在病床上虚弱无比的女人，长叹了一口气，探出手想要摸一摸王展的头发，最终还是因为力气不够，而放了回去。
王展急忙拉着王妈妈的手：“妈，我没事的。”
“我知道你出息了，我听人说，你在那个叫什么dreaming的女团当作曲人是不是？真厉害啊。”
“你还没回来之前，我隔壁病床住着一个小姑娘呢。那个小姑娘好像就很喜欢你作曲的那个，叫做什么追明的女团呢，天天放她们的歌，还说作曲人是叫王展呢。我这一听，这不是咱孩子的名字么？你这些年啊，出息了，妈啊，高兴，不枉妈白来这一遭。”
“妈，你说的叫什么话？”王展看着床上虚弱的王妈妈，只觉得心头一阵刺痛。
他前几年一直闷在家里创作，但那个时候，王展还是一个毫无名气的音乐人。
他不擅长唱歌，就算是创作出来了旋律，也无法录制出小样demo，只能拿着曲子去找人合作。
但大部分知名的歌手都有固定的合作作曲人，根本不愿意启用他这么一个小小的不知名的作曲人。
那段时间他一直闷在家里，根本没有半点收入。如果不是妈妈一直支持他的梦想，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可两个月前，他才知道，妈妈其实一直以来都生着很严重的病。
她患了很严重的乳腺癌，晚上睡觉的时候，疼得连气都喘不上来。可就是这样，她为了他的梦想，吃着最便宜的止疼药，甚至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她身上发生的一切。
而他现在的收入，也不足以支持妈妈做手术。
“妈，我肯定能想办法筹来钱的，你不用担心。”他的声音是沙哑的，双眼都通红通红的，“也不是什么大病，医生说了，还是有治愈的可能的。咱病了，就得想办法治。我现在一个月赚的钱不少了，人家卖歌，我也有提成呢。”
两个人的对话，被敲门声打断。
“进来。”王展急忙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看向门口。
“你好。”章芸进入病房后，就闻到了一股让她觉得很不舒服的味道。
即便要强行装作不在意这股味道，但章芸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几分嫌弃的表情。
她扫了一眼病房，看到床上枯瘦的女人，眼底的嫌弃更加明显。
“你就是王展吧？”章芸脸上挂着可以称得上是“温和”的笑容，对着王展说道。
“我是，你有什么事情？”王展眼角还是红的，看着章芸的表情算得上警惕。
“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是工作上的事情。”章芸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最终还是受不了这里的环境，“不然我们出去谈谈吧？我总觉得在病房这样的地方，谈这些事情好像不太合适。”
王展犹豫地看了王妈妈一眼。
“去吧。”王妈妈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妈就在屋里呢，有什么事情我会按铃的，到时候让护士联系你。”
“那妈，我先出去一趟。”王展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跟章芸一起出去了。
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王展坐在了章芸的对面。
“你好，我是ring的经纪人，叫做章芸。”章芸有些嫌弃地擦了擦沙发，这才坐了下来，“我来是想跟你谈谈，要不要跟我们ring合作的事情的。”
她随意点了两杯咖啡：“你也知道，ring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情。虽然这件事不能怪我们，但还是给ring造成了一些影响的。现在ring急缺一个作曲人，我认为你很合适。”
王展坐在那里，长久没有说话。
章芸也并不着急，耐心地等着。
服务员将咖啡送了上来，氤氲的香气笼罩了两个人。章芸小心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下一刻，王展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章芸浅浅地笑了笑：“你可以不明白，但我很明白你的情况。”
“繁星虽然给你的钱也并不少，但想要给你母亲治病，还是太难了。你母亲情况虽然不是很严重，做手术也的确花不了多少钱，但后期理疗的钱是一大笔，我想你也承受不来。”
“如果你愿意跟dreaming解约，跳槽到我们纸鹤娱乐来的话，我们公司是愿意替你母亲出这笔钱的。”
“而且，违约金这块你也不用操心。你应该知道的，我们纸鹤娱乐不差这点钱。”
对于王展来说，要救活自己的母亲，可能要拿出一笔天文数字。
但对于纸鹤娱乐来说，这不过是公司里随意一个小明星出去走个串场的价格。
“我考虑考虑。”王展低着头，没有说话。
咖啡氤氲的热气扑在王展的脸上，略微有些发苦。
“这还用考虑么？”章芸笑了笑，眼里写满志在必得，精致的指甲扣在了桌面上，倒映出一个小小的阴影，“你应该明白的，就算是你去向繁星娱乐申请，周盟也不见得会帮你解决这件事，你还要替他当牛做马。”
“我们纸鹤娱乐呢，虽然可能之后还是要你辛苦一些，多帮我们做些曲子。但最起码，我们能替你解决当下的事情。”
章芸的话充满了诱导性。
不过也的确如此。
最近因为dreaming的热度，让王展的确有了一些名气，但这个名气，并不足以让他赚到足够多的钱来治愈母亲的病。
如果没人愿意帮他的话，他的妈妈很有可能会因为他赚不来钱这种可笑的原因去世。
看到王展还在犹豫，章芸眼底暗色意味更重。
她本来以为，王展会第一时间答应她，没想到王展竟然考虑了这么久。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里。
因此，章芸只是托着脸，指尖轻轻碰触着自己的脸，有些出神一样地对着王展说道：“你的母亲大概吃了很多苦吧？”
“其实我妈跟你妈妈也很相似，我家里条件也一直不是很好。”
“我们这些做儿女的，难道不希望自己的母亲好好的？我知道，可能你现在觉得，直接跳槽进入我们公司，是背叛了dreaming。可罪早晚都能恕，但如果你的母亲真的离开了，那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一个能疼你的人了。”
她这话说得看似真诚无比，眼底却含着淡淡的嘲讽。
王展的眼睛顿时红了。
有一句话章芸说得没错，他不可能放弃救母亲的机会。
“我答应。”王展整个人都在颤抖，他紧紧地捏着咖啡杯，似乎是想从咖啡杯上汲取一点点微薄的能量，好让他能够在某一个瞬间安抚自己的良心，“如果我答应的话，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明天就可以。”章芸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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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怎么就看不明白了呢？之前的时候,不是有说跟dreaming洽谈的是另外一个小的工作室么？怎么现在就变成了酣梦了？】
【酣梦之前做的都是大型的电脑单机游戏吧？之前应该是没尝试过手游一类的游戏吧？要做女团IP的音游，更是闻所未闻啊，是我上错了号，看错了人。还是酣梦游戏制作方终于疯了？】
微博上对此，都是不可置信。
而章芸则是恨得咬紧了牙关，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酣梦愿意跟dreaming合作。
ring这边刚刚被官宣炒出来的热度直接被dreaming抢走，毕竟恒星工作室就算再怎么牛逼，也不可能跟酣梦相比。
放在手边的手机响起,章芸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冷声说道：“喂？做什么的？”
“章芸。”对面冰冷的声音将章芸直接拉回现实。
这是章芸顶头上司的声音。
她心里一惊，慌忙道歉：“老板,对不起,我刚才在处理ring的事情呢，一时间有些着急。您别跟我置气,不知道您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么？”
如果不能留在纸鹤,以她的行事风格，去其他的娱乐公司，根本很难待下去。
她又不希望自己不得不去小公司蹉跎未来的人生。
“ring的事情，你暂时不用管了。”对面的声音格外的冰冷,好像要将章芸就此冻结在原地，“之前的那个作曲人，我会交由公司的法务去帮忙起诉，追回他给我们公司造成的损失。至于你,接下来去帮忙谈一下，关于王展的合作。”
“王展？”章芸没听过这个名字，愣了一下。
似乎听出章芸的不解，电话那头的声音更加冰冷，宛如地狱恶魔低语：“怎么？跟dreaming打交道这么久，连dreaming的作曲人是谁都不知道么？”
“他有意向跳槽，既然邵明明留不住，那就换个作曲人。我们不是邀请不来好的作曲人。”
“至于你，我这也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一次机会你都把握不住的话，那你就不用继续来公司上班了。”
“好，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老板。”即便知道对面看不到，章芸还是把腰躬到了最低，“老板，我等会儿就去联系王展。”
王展这会儿，正坐在病房里面。
“不用替妈妈操心。”躺在病床上虚弱无比的女人，长叹了一口气，探出手想要摸一摸王展的头发，最终还是因为力气不够，而放了回去。
王展急忙拉着王妈妈的手：“妈，我没事的。”
“我知道你出息了，我听人说，你在那个叫什么dreaming的女团当作曲人是不是？真厉害啊。”
“你还没回来之前，我隔壁病床住着一个小姑娘呢。那个小姑娘好像就很喜欢你作曲的那个，叫做什么追明的女团呢，天天放她们的歌，还说作曲人是叫王展呢。我这一听，这不是咱孩子的名字么？你这些年啊，出息了，妈啊，高兴，不枉妈白来这一遭。”
“妈，你说的叫什么话？”王展看着床上虚弱的王妈妈，只觉得心头一阵刺痛。
他前几年一直闷在家里创作，但那个时候，王展还是一个毫无名气的音乐人。
他不擅长唱歌，就算是创作出来了旋律，也无法录制出小样demo，只能拿着曲子去找人合作。
但大部分知名的歌手都有固定的合作作曲人，根本不愿意启用他这么一个小小的不知名的作曲人。
那段时间他一直闷在家里，根本没有半点收入。如果不是妈妈一直支持他的梦想，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可两个月前，他才知道，妈妈其实一直以来都生着很严重的病。
她患了很严重的乳腺癌，晚上睡觉的时候，疼得连气都喘不上来。可就是这样，她为了他的梦想，吃着最便宜的止疼药，甚至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她身上发生的一切。
而他现在的收入，也不足以支持妈妈做手术。
“妈，我肯定能想办法筹来钱的，你不用担心。”他的声音是沙哑的，双眼都通红通红的，“也不是什么大病，医生说了，还是有治愈的可能的。咱病了，就得想办法治。我现在一个月赚的钱不少了，人家卖歌，我也有提成呢。”
两个人的对话，被敲门声打断。
“进来。”王展急忙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看向门口。
“你好。”章芸进入病房后，就闻到了一股让她觉得很不舒服的味道。
即便要强行装作不在意这股味道，但章芸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几分嫌弃的表情。
她扫了一眼病房，看到床上枯瘦的女人，眼底的嫌弃更加明显。
“你就是王展吧？”章芸脸上挂着可以称得上是“温和”的笑容，对着王展说道。
“我是，你有什么事情？”王展眼角还是红的，看着章芸的表情算得上警惕。
“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是工作上的事情。”章芸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最终还是受不了这里的环境，“不然我们出去谈谈吧？我总觉得在病房这样的地方，谈这些事情好像不太合适。”
王展犹豫地看了王妈妈一眼。
“去吧。”王妈妈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妈就在屋里呢，有什么事情我会按铃的，到时候让护士联系你。”
“那妈，我先出去一趟。”王展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跟章芸一起出去了。
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王展坐在了章芸的对面。
“你好，我是ring的经纪人，叫做章芸。”章芸有些嫌弃地擦了擦沙发，这才坐了下来，“我来是想跟你谈谈，要不要跟我们ring合作的事情的。”
她随意点了两杯咖啡：“你也知道，ring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情。虽然这件事不能怪我们，但还是给ring造成了一些影响的。现在ring急缺一个作曲人，我认为你很合适。”
王展坐在那里，长久没有说话。
章芸也并不着急，耐心地等着。
服务员将咖啡送了上来，氤氲的香气笼罩了两个人。章芸小心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下一刻，王展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章芸浅浅地笑了笑：“你可以不明白，但我很明白你的情况。”
“繁星虽然给你的钱也并不少，但想要给你母亲治病，还是太难了。你母亲情况虽然不是很严重，做手术也的确花不了多少钱，但后期理疗的钱是一大笔，我想你也承受不来。”
“如果你愿意跟dreaming解约，跳槽到我们纸鹤娱乐来的话，我们公司是愿意替你母亲出这笔钱的。”
“而且，违约金这块你也不用操心。你应该知道的，我们纸鹤娱乐不差这点钱。”
对于王展来说，要救活自己的母亲，可能要拿出一笔天文数字。
但对于纸鹤娱乐来说，这不过是公司里随意一个小明星出去走个串场的价格。
“我考虑考虑。”王展低着头，没有说话。
咖啡氤氲的热气扑在王展的脸上，略微有些发苦。
“这还用考虑么？”章芸笑了笑，眼里写满志在必得，精致的指甲扣在了桌面上，倒映出一个小小的阴影，“你应该明白的，就算是你去向繁星娱乐申请，周盟也不见得会帮你解决这件事，你还要替他当牛做马。”
“我们纸鹤娱乐呢，虽然可能之后还是要你辛苦一些，多帮我们做些曲子。但最起码，我们能替你解决当下的事情。”
章芸的话充满了诱导性。
不过也的确如此。
最近因为dreaming的热度，让王展的确有了一些名气，但这个名气，并不足以让他赚到足够多的钱来治愈母亲的病。
如果没人愿意帮他的话，他的妈妈很有可能会因为他赚不来钱这种可笑的原因去世。
看到王展还在犹豫，章芸眼底暗色意味更重。
她本来以为，王展会第一时间答应她，没想到王展竟然考虑了这么久。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里。
因此，章芸只是托着脸，指尖轻轻碰触着自己的脸，有些出神一样地对着王展说道：“你的母亲大概吃了很多苦吧？”
“其实我妈跟你妈妈也很相似，我家里条件也一直不是很好。”
“我们这些做儿女的，难道不希望自己的母亲好好的？我知道，可能你现在觉得，直接跳槽进入我们公司，是背叛了dreaming。可罪早晚都能恕，但如果你的母亲真的离开了，那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一个能疼你的人了。”
她这话说得看似真诚无比，眼底却含着淡淡的嘲讽。
王展的眼睛顿时红了。
有一句话章芸说得没错，他不可能放弃救母亲的机会。
“我答应。”王展整个人都在颤抖，他紧紧地捏着咖啡杯，似乎是想从咖啡杯上汲取一点点微薄的能量，好让他能够在某一个瞬间安抚自己的良心，“如果我答应的话，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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