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心学出世,斩我明道(6k)_长生从聊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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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心学出世,斩我明道(6k)

  第160章心学出世,斩我明道(6k)

  婴宁央求秦川给青鸟造个窝,给她养伤。秦川便应允了。恰好飞马牧场的监正院子里有一株年代久远的梧桐树。

  秦川亲自为其筑巢,心想,“种来梧桐树,引得凤凰来。青鸟也算是极尊贵的鸟了。”

  秦川筑造的鸟巢很好看,看得婴宁很喜欢。

  婴宁于是求肯秦川,她也要一个鸟巢。

  秦川自然没有答应,他觉得自己对婴宁的教育太放纵了,以后长大还这么狐里狐气,那还得了。

  他连猴子都教得,婴宁这半人半狐,自然也教得。

  秦川于是认真对婴宁教学。

  夜里,

  疏影移墙,明月在天。

  秦川教婴宁一首关于明月的诗,诗词很简单,却很有意境。

  “婴宁,跟我读。”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

  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

  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

  这首诗,还有后面四句,但很悲伤了,秦川没有教她。秦川希望婴宁一直是快快乐乐的。

  秦川教授婴宁时,小青鸟在旁边符合节拍。

  婴宁很是聪慧,自然一听就记住了。

  她清脆的声音念诵着这首诗,小青鸟的节拍恰到好处。

  一狐一鸟真的很有默契。

  而且小青鸟看起来很喜欢这首诗。

  秦川从它节拍的心情来看,它最喜欢结尾那一句。

  “天人清且安。”

  小青鸟显然打算寄宿在秦川这里,婴宁又喜欢它,于是秦川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做“青凤。”

  家里又多了一个青字辈。

  清清的清比青多了水,也还是青嘛。

  青玄剑也是有灵性的。

  青凤这个名字,亦是有来头的。聊斋有篇故事里的主角就叫做青凤,不过她在那个故事里,乃是一只美丽聪慧的狐狸。

  现在这个青凤,乃是一只小青鸟。

  聊斋里很多奇女子都是狐狸,秦川有时会想,蒲松龄是不是以为全天下那些可爱美丽的女子,都是狐狸变的呢?

  在聊斋里,狐狸通常并不是常人以为的狐狸精,它们许多道法高深,能知命运,聪慧美丽,不失可爱,且有狐狸的狡黠,都是很美好的形象,令人印象深刻。

  秦川给婴宁上完课,飞马牧场的小吏带来一个口信。

  “大人,书院一位江夫子,传来一个口信,请你明天去书院给他代一堂课。你明早去了书院,自然有人来接你进去。”

  “好的,我知道了。”

  牧场里的人,对秦川这位监正是敬畏多过好奇的。

  飞马牧场到底在神都眼皮子底下,很快他们就得到消息,知晓秦川是狠狠得罪了皇帝,因此大家也不敢太靠近这位六首状元公。

  只是更不敢得罪。

  那可是连中六元的状元公,科考时百圣齐鸣。

  小吏们家里也是有读书人的。

  生怕得罪这从天上下凡的文曲大老爷,害得亲朋科举不顺。

  …

  …

  桃山陡然起于渭水之间,有冲霄之势。而书院便在桃山下,历经雨打风吹。

  桃山上有涓涓细流,滋润万物,自山腰以下,渐有草木华滋,麋鹿等走兽于溪边饮水,鸟雀等飞禽于山周飞鸣,春来落英缤纷,生趣盎然,仿佛世外仙境。

  秦川走到这里,心里油然生出一段文字,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桃山上有许多桃花。

  书院里也有许多桃花。除开桃花,还有李树。桃花粉粉嫩嫩,李花洁白,好似春游的俏佳人,随风摇曳落下,带着羞怯。

  来到此处,诗情画意,自是不言而喻了。

  而此刻书院外,停了诸多马车。

  秦川到了,于是有一个书院的教习来迎接。教习便是书院的讲师。秦川跟着教习前往一个大石坪。

  路上他和教习聊天,才知道今天讲课的对象是什么人。

  原来新科进士们是要来书院听一段时间课,然后再自己决定要不要报名进入书院。

  眼下书院还有两个名额。

  如果届时参加考试,考上后就可以进入书院了。

  书院是不禁来去的,如果在里面厌倦,想要出来做官,专心仕途,没有人会拦阻。

  今天是这些新科进士们的第一堂课。

  顾亭林在书院的化名叫江山,人称江夫子。

  他的课是最受欢迎的。

  现在他的这堂课,将由秦川代讲。

  如果是别的教习,怕是担不起重任,至于其他两位副山长,已经许久不讲课了。

  但是代课的人是秦川,所有人都服气。

  不服气,也不行。

  会试百圣齐鸣,殿试直陈天下第一事,末尾还来一句“陛下欲反乎”。

  古今文士,未有此狂也。

  因此有好事者还给秦川冠上一个“狂圣”的名号。

  普通读书人,顶多一个狂生的外号,到了秦川这里,即使他狂,也得加个圣字。

  比古代的大贤者楚狂接舆还厉害。

  三百名新科进士,从一甲到三甲末尾,依次在石坪下坐开。

  石坪很大,丝毫不显得拥挤。

  他们坐得很周正。

  听闻今天第一堂课是书院的江夫子亲自授课,那是书院三大副山长中最年轻的一位,亦是最为神秘的一位。

  据传学究天人,经史子集,兵书历法,诸子百家无一不窥。

  乃是真正的天纵之才。

  对于这样神秘又传奇的人物,他们当然很好奇。

  可是当讲课的先生出来时,他们不由低声惊呼。

  “是他。”所有新科进士几乎同时心里发出一声惊呼。

  如果讲课的先生不是江夫子,那么也只能是他。

  必然是他!

  秦川现在的身份很敏感,神都任何一个私塾学堂,都不适合他讲学。可是书院绝对是例外。

  书院是风能进,雨能进,皇权不能进。

  秦川走到石台上,比灵台方寸山的瑶台差不少,但在这里,秦川心里踏实。

  就如同样的坟墓,在烈士园里,就会让人十分安心。

  书院是读书人互相砥砺的地方。

  秦川对着众人笑道:“在下就不做自我介绍了,大家都认识。”

  石坪下,新科进士们都笑起来。

  明媚的春光里,桃花李花的摇曳姿影里,充满快活的气氛。

  秦川又道:“大家肯定见我来讲课,都有些好奇。好奇的地方在于我要讲什么学问,是不是新学?我实话实说,在下是没什么学问的。”

  连中六元的状元公,当今亚圣,居然说自己没什么学问。

  不仅是下面跟他同科考试的进士,还有书院里旁听的学生,都不禁议论纷纷。

  秦川负手看天,等大家议论声小了点,又慢悠悠道:

  “在下还是有些学问的。”

  前一句话谦虚得很,后一句话又把少年亚圣的自负表现出来。

  前者是作为圣贤的谦虚,后者是作为少年的狂放。

  不愧是是世间第一狂。

  有人心里暗道。

  简称世一狂。

  秦川自不知自己又多了一个外号。

  “今天在下讲《大学》。”

  《大学》是四书五经之首。在座的诸位,哪一个不是科场里摸爬滚打杀出来的,对《大学》自然熟的不能再熟。

  正因如此,才显得出秦川何等有底气。

  在一群专业人士面前,讲述《大学》,难不成秦川还能在理学朱子之后,讲出新的名堂来?

  如果只是依循旧例,那出不了彩,对亚圣的声望也是个打击。

  若是跟朱子见解违背,即使是亚圣,怕也得承受巨大的压力,甚至被人训斥,对亚圣的声望同样是一个打击。

  可以说秦川在此讲《大学》,纯属吃力不讨好。

  何况书院更不乏儒学的大宗匠,若说声望,他们及不上亚圣,可只是研究《大学》,除非朱子复生,其他人怕是说不过他们。

  秦川哪怕是亚圣,此举也多少有班门弄斧之嫌。

  越是如此,众人越是期待秦川要讲的东西。

  秦川不疾不徐道: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这时,秦川的同乡,黄梦起身道:“亚圣公,此处当为新民,朱子曾做过批注,几百年来都是如此念的。”

  他不是故意来找茬,而是知道秦川在这里挖坑。

  他想着自己来问,肯定比其他理学巨子来问好,届时不免战况可就激烈了。

  毕竟他不问,其他人肯定也要问。

  秦川微微一笑,徐徐道:“那是朱子错了,此处确当为亲。先秦时的旧本也是亲。”

  这时候,众人哗然。

  秦川是亚圣,可朱子是理学的奠基者,公认的理学圣人,当今天下读书人无一人不是他的徒子徒孙。

  秦川这句话,无疑是欺师灭祖。

  朱子说“大学之道,在于新民”。

  “新者,革其旧之谓也,言既自明其明德,又当推己及人,使之亦有以去其旧染之污也。”

  意思是说,我把自己的良知明德擦亮之后,再推己及人去开启民智,擦亮人民的良知明德。

  秦川显然不认可这样的看法,他从朱子的亲和新的区别出发,其实触动了当世儒学的三纲。

  “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便是儒学的三纲。

  秦川从亲民和新民的一字之差,便是为了布道阳明心学,和理学的朱子争夺道统。

  而争夺三纲解释权的最终目的实则是化三纲为一纲,那就是致良知。

  今日的开讲,实则也是阳明心学传习录开篇的第一段公案。

  王阳明的教案都给秦川备好了,他怎么输?

  其实今日这一战,秦川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他发现从西游小说传播心学种子,对他有很大的危险,他不想再被拉去那个莫名的诡异地方。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摊牌了。

  道统之争,从来都是血淋淋的。

  少正卯就很有话对夫子讲。

  黄梦当日得秦川提点过,他再次配合道:“朱子对新民的解释有过论据,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亚圣公如何证明伱是对的?”

  他语气很有些严厉,颇有种大义灭亲的气概。

  而且第一时间想到朱子的论据,足以证明黄梦的学问着实匪浅。

  有进士想到,听说这个黄榜眼和亚圣有过节,诚非虚言。

  他们还是同乡啊。

  还有进士想到,“听说黄榜眼曾和亚圣一起进过天牢,虽然无事放出来,可证明他确然是个君子。但他现在对道统的坚持超过和亚圣的私交,着实有古人之风。”

  一时间,人们对黄梦的态度呈现两极分化。

  但是都心里感慨他的学问和急才。

  黄梦提出的反问,换做其他进士,也不过如此了,而且想得要慢一点。

  秦川这一刻仿佛阳明附体,笑道:“邦畿千里,惟民所止。为人君,止于仁。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这些说的都是亲,亲有仁的意思,也有新的意思,朱子强改亲为新,可乎?”

  他说的都是《大学》里本来的内容,而且没改原文。

  朱子反而改了原文。

  这一番话下来,在座诸人都哑口无言。

  其实理学到现在,已经歪曲了许多朱子的言论。但朱子何尝不是歪曲前人的意思,加自己的私货。

  圣人微言大义,常有一字之争。

  争的便是解释权。

  谁有解释权,谁就有道统。

  所以无数大儒,皓首穷经去抠字眼。

  这事其实很无聊的。

  但没办法,从夫子那里开始就有《克己复礼》,前人如此,后人便有样学样。

  何况西洋也有文艺复兴。

  古今中外,概莫如是。

  没有这一套,也有那一套,相比而言,自古以来,确然很有它的用处。

  新科的进士们很是哗然。

  可是说不出反驳的道理来。

  他们很有些挫败感。

  虽秦川这位亚圣的认可度急剧降低。

  因为太大逆不道了。

  秦川怒斥天子,他们不觉得大逆不道,还十分振奋。

  但秦川挖理学的根基,他们就本能地厌恶。

  有些进士们当即离开,当着面不好说亚圣是妖言惑众,可事实就是妖言惑众。

  还有一些进士留下来。

  他们多是商人家庭出身的,准确的说是沿海一代的走私商人。科举之初,商人是禁止参加科举的。

  士农工商,商人为最末等。

  不过到了前朝时,商人就可以参加科举了。

  不过是曲线参加。

  那就是通过附籍或寄籍的方式,也就是商人在当地购置田地房产和登记户口时,一口咬定自家是地主其中经商只是玩玩。明面上以地主子弟的身份参加科举。

  他们对秦川的学说颇为振奋,因为看到了有利可图的一面。

  黄梦问完之后,就坐下认真听讲。

  秦川自是继续开讲《大学》的内容。

  他只是在亲民这里发起了进攻,但没有猛攻。

  但是心学的种子已经真正播种下来。

  心学!

  出世了!

  秦川感受到冥冥中一丝丝金色的气运加持在自己身上,书院深处,有欣慰的情绪传递过来。

  上完课,秦川就回家。

  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飘然而来,飘然而去。

  而一场轩然大波,在书院里展开。

  秦川所言,虽然很有道理,可实在是离经叛道得很。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书院里有年老的教习,跟老学究一样,容不得异端。

  同样有年轻的教习不以为然。

  他们在书院里解读圣人微言大义,修持浩然正气,心里未尝没有对经典的过度解读。

  今人未必弱于古人。

  古人的话,一定是对的?

  那不见得。

  书院到底年轻人还是不少。

  顾亭林的课很受追捧,就有他常有语不惊人死不休之举。

  可即使是顾亭林,也没有秦川这直接挖理学根基的举措。

  亚圣之狂,名非虚言。

  他真不是只针对梁帝一个。

  …

  …

  秦川回到监正院舍后不久,顾亭林和一个中年人前来拜访。这人戴着一个面具,上面有道法气息。

  秦川没有强行窥探。

  “这位是隆庆兄。”

  “龙?真龙的龙?这个姓倒是少见。”秦川似笑非笑。

  顾亭林解释:“隆重的隆。”

  秦川笑道:“名字只是个代号,知道是谁就行。隆兄是来找我有事?”

  隆庆道:“某如今在户部当差,不好跟先生认识,否则有开罪君父之嫌。隆庆二字,自也是化名,还请先生见谅。”

  “明白了,理解。”

  隆庆谢了一礼,“听闻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如今天下民生艰苦,不知先生可有良策?”

  “良策倒是没有,不过隆兄可听说过番薯?”

  “略有耳闻,听说涨势极快,产量颇丰,但引进过来后,种不了几回就产量大减。”

  “假如能解决这个问题,隆兄觉得如何?”

  隆庆显然对番薯有了解,“那真是功德无量的大事。堪比古之圣皇尝五谷。”

  “那自是比不上。不过确实是一件好事。陵州如今便在推广番薯,而且解去了这个麻烦,隆兄可派人去陵州访求番薯种子,引进到大江南北,看哪里合适种子,遇上荒年,总能多救一些百姓。”

  “先生此言当真?”

  “是真是假,隆兄派人去了便知。”

  “是我唐突了,亚圣之言,岂有虚假。”

  隆庆随后又问了秦川一些治国良策,秦川倒是不说话了。

  而是抛下一句,困了,将隆庆打发走。

  顾亭林送走隆庆,很快又回来。

  他道:“我这朋友身份贵重,你能不能经世致用,将来得落在他手上。”

  秦川微笑道:“我倒是个无用之用。”

  他说的是庄子人间世的一篇故事。

  庄子与弟子,见一株大树,枝繁叶茂,耸立在大溪旁,特别显眼。但见这树:其粗百尺,其高数千丈,直指云霄;其树冠宽如巨伞,能遮蔽十几亩地。庄子忍不住问伐木者:“请问师傅,如此好木材,怎一直无人砍伐?以至独独长了几千年?”伐木者似对此树不屑一顾,道:“这何足为奇?此树是一种不中用的木材。用来作舟船,则沉于水;用来作棺材,则很快腐烂;用来作器具,则容易毁坏;用来作门窗,则脂液不干;用来作柱子,则易受虫蚀,此乃不成材之木。不材之木也,无所可用,故能有如此之寿。”

  听了此话,庄子对弟子说:“此树因不材而得以终其天年,岂不是无用之用,无为而于己有为?”

  顾亭林摇头道:“留仙兄,有时候也要知天心,顺天命。你今天讲学,点到为止,分明是机灵人。”

  秦川淡淡一笑道:“吾心即天心,吾性即天性,吾命即天命!存吾心,养吾性,践吾命,如是而已。”

  顾亭林哈哈大笑,“亚圣之狂,诚非虚言。我刚才是试探你的。不过这位隆庆兄还是要来的,往后请你多指教一二。对了,那大圣传后续呢?”

  秦川:“暂时没灵感,先搁着。”

  顾亭林有些遗憾,但还是理解,“好文不怕磨。你今天讲课的内容很有意思,我也悟到了一些东西。要不是这隆庆兄拉着我来找你,我还不肯来呢。且去闭关了,择日再见。”

  他飘然离去,远处隐隐有歌声:

  “生生自天性,山木昔尝美。胡乃交斧斤,继之群牧驶。

  幸兹日夜息,萌蘖见端倪。栽培滋息之,参天立可拟……”

  秦川目送他远去,心想,“倒是个妙人。”

  他自灵台讲道回来,心里其实隐隐有些触动。

  他道韵已足,心学已经开始布道,只差灵机。

  可他觉得当真差灵机吗?

  今日讲述大学时,仿佛阳明附体。

  他忽地有所证悟。

  这也是不耐烦用番薯一事请走隆庆的原因。

  秦川呆在院子里心里琢磨了许久,感觉到自己距离完全恢复元神,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

  轰隆隆!

  这是天色黄昏。

  阴阳相交。

  青凤猛地发出一声嘶鸣,与雷鸣声应和。

  秦川心里如劈开一道混沌,分出阴阳,衍生出天道来。

  “元神之道,灵台自足。何须外寻灵机?一向以来,求诸外物之事,实是大谬。”

  他忽然醒悟大道,心海里生出一道剑光来,斩向道种元神。

  忽有一剑心海起,斩却外物斩自我。

  什么广成道统,诸子道韵,世间灵机……,尽数被这一心剑斩落,成了外物。

  一时间,天地电闪雷鸣不止,恍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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