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_宁院长的小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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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

  书院竣工后,清扫干净了建造之时留下的杂物,陆续有园工搬进草木种植。

  原本规划的地就有些老槐树,建造之中也都保留了下来,而今书院楼宇完工,草木尚未种植完善,却也并不觉得光秃。

  白蔹虽日日能见着书院的进程,但是大门进去还得好远一段距离才能见着课室的建造,自从圈了围墙以后就见不到内里的进度。

  这朝屋宇建造完毕后,他还是头一回走进书院。

  从医馆旁头朱门入,入门到似像大户人家的府邸一般有一块极大的影壁,上头刻着青山书院四个大字。

  过了大石壁,入目便有一个青石铺地的开阔场地,左右是廊檐。

  他正在想这么大的地怕是能站上千人了。

  “白蔹,来这边。”

  闻声抬头,宁慕衍正在不远处查检园工带进来种植的草木。

  白蔹就着广场跑过去:“都要种些什么草木啊?”

  宁慕衍屏退了左右跟着的人,青墨也识趣的退了下去。

  “入秋少不得金桂,另便是书院常植的梅兰竹菊四君子,再我又让添了些松柏。”

  宁慕衍举步带着白蔹上了廊檐往里走,左右无人他伸手牵住白蔹:“书院里原本就有些槐树和香樟,倒是用不着种植太多别的。”

  白蔹左右张望,倒是正如宁慕衍所言,已经自用绿植,再种也只是为了让书院更有读书人常出入的气息。

  廊子过半,这朝才见楼宇。

  宁慕衍介绍道:“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置楼宇,为东西南北院。”

  “其间面朝阳初升的东院为学生的课室,也是几个院最大的,为东一院和东一院。一院为秀才及以上的学生课室,一院主要是童生以及开蒙课室。”

  白蔹听得入神,虽是未曾在书院上过学,可光是见着这么好的楼宇,以及细致划分的课室便让人神往,又何况是读书人。

  “那宁院长要带学生的吗?”

  “这是自然。”宁慕衍道:“不过尚未定好,还得过两日召集所有夫子集议。”

  看完东院,挨着与之不远的是西院:“这边不算大,是夫子素日集议办公的地方。南院是学生的卧寝地,北院为食堂。”

  东西南北四院相围,中部为花园荷池,亭台水榭。

  出主要四个楼宇,东北处有一个廊子相接的独楼,是藏书阁。

  西南一边另是一片未曾铺石板的大草场:“是六艺中练习射、御的地方。我打算让园工把松树就种在这边。”

  白蔹惊诧,在外头只见主东西南北院的屋角,却是不知里头还另有乾坤的多。

  “这朝建造下来花费怕是不小吧。”

  宁慕衍笑了一声:“若我散尽了家财,那你养我吗?”

  白蔹往后退了一步:“若是如此,那我可得好好再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宁慕衍伸手把他拉了回来:“瞧把你给吓得。宁家基业深,早年间城西这片尚且还是荒地之时就在宁家手上,除却门口买下的那几间铺子外,其余的地皮都是自己的。”

  “所花费的也就是建造,以及后面诸位夫子的报酬。这些倒也承担得了。”白蔹挑了挑眉。

  “对了,医馆后头我空了小片地出来,趁此机会也扩修一一吧,我见医馆不易往上改修,也就只有往宽了建造。医馆前院倒还好,只是后院未免太窄了些。”

  白蔹眉心微动:“你这是嫌弃先时去医馆我招待不周了?”

  “怎会。”宁慕衍道:“再破落艰苦的地方也都住过,医馆整洁又能遮风避雨,已经很好了。只是我想而今毕竟不是形式所逼迫而艰苦。”宁慕衍凑到白蔹耳边低声道:“何必让岳父大人过得那么简素。”

  白蔹想也是,昔年流放好的时候睡破庙,不好的时候风餐露宿,而今还有什么不好。他们苦一点倒是没什么,确实没必要苦着他爹。

  只是……

  “计划得再好,少爷是不是给忘了,那是别人家的铺子,我只是租用。”

  宁慕衍笑了一声:“便是再忙,你的事情我也不至于会忘。”

  言罢,他从身上取出了一张地契递给白蔹。

  “是医馆的地契!”

  白蔹一瞧便两眼放光,他欣喜揣到怀里,不过片刻后,他问:“多少钱买下的,算我先欠少爷,医馆营收不错,应当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钱还给少爷。”

  “你一定要跟我这么客气?”

  白蔹挑眉,倒也不尽然,只是有些人有时候格外抠搜:“算账还是要明晰的。”

  “好吧,小姜大夫不慕权势富贵,品德高洁,那买下医馆这笔银子就先记着,到时候从彩礼里扣吧。”

  白蔹默默吸了口气,很好,以前扣月钱,现在扣礼金,我看你来日还能扣什么。

  “书院虽是竣工了,但近来我还得忙上一段时间。”

  白蔹知道的,夫子进书院,招纳学生,诸多事情千头万绪。事情总得一步一步的来,其实现在也挺好的。

  “你忙便是,左右我也有事要做。”白蔹挑眉:“我可不是什么粘人鬼。”

  “我是。”宁慕衍道:“我已经同祖母说了近日书院事情繁杂,这边修造好,这些日子要住在这头。”

  白蔹干咳了一声,心照不宣,抿嘴憋着笑走去了旁头。

  青山书院挂了牌匾后,日日都有少年郎到大门外聚集观览。

  宁慕衍带着书院的夫子整日的集议,出了昭告,读书人都可以到书院里头去游览,且还有专门的人介绍书院的一应布置,一时间往来者云集。

  听闻青山书院不单教导传授书礼数乐,竟然还有专门的骑射场地供学习骑御。

  自来君子习六艺,但却非人人家境优渥能有学习六艺的条件,青山书院开设便已经胜过许多书院,而书院环境极佳,又甚是宽阔,这无疑让许多学子心生向往。

  但是正因参观书院样样优异,不免让贫寒人家的子弟担心起束脩费用来。

  然而书院很快就出了告示,不同学段束脩费用不同,但是也同寻常书院相差无几,甚至比很多私塾的费用还实惠。

  学生高兴之余,却又见告示中说入学需要进行考校,一时间又惴惴起来,不过便是如此,要报名参与的读书人还是如过江之鲫。

  白蔹跟姜自春见着外头日日排着长龙,从天亮到日暮。

  姜自春道:“咱们这医馆位置好,以后我的孙儿上学堂可容易。”

  白蔹正在装整草药,听他爹说这话放下手里的活计,笑眯眯的跑到姜自春的坐诊台前:“爹就确信自己的孙儿能上青山书院,没见着入学是要考校的?宁院长可严格的很。”

  姜自春笑道:“你好歹也是去宁府照料过宁老太太和少爷的,往后去卖个脸求个人情不是比旁人容易。”

  “爹都会说求人情了。”

  姜自春乐呵呵的,把捆好的药包交给了药童,拉着白蔹道:“昨儿临街的张娘子来拿药同爹说有户人家相中了咱们家,还是府衙里做司狱的,虽是未曾官阶入流,不过也是正经好人家。”

  白蔹托腮:“爹,您怎还有空闲去张罗应酬这些事儿?嫌医馆还不够忙不成。”

  姜自春道:“哪里是爹好事儿去问这些的,是那些个娘子夫郎总拉着爹说,想到你的大事儿,我也就留心听两句。你说这户人家如何,要是有点意思爹去瞧瞧。”

  “我一点意思都没有。”白蔹抱着医药包回了自己的位置:“要是爹再说这些,我可就不随爹出门义诊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这事儿等义诊过后再说。”

  姜自春连忙哄了哄白蔹:“这不也是近来整日看着外头的孩子排队去书院报名,瞧着瞧着就眼热了嘛。”

  “唉,你这孩子也是,一点都不懂得趁热打铁。”

  白蔹装聋作哑:“我又不是铁匠,打什么铁。”

  “得得,忙事儿。”

  白蔹见堵住了他爹的嘴,这才又继续忙活起来。倒也不是白蔹先时同宁慕衍说笑这阵子不会去粘着他,他确实有事情要忙碌。

  而今秋收钱粮颇丰,城中的粥场开门给穷苦人家放粥,他们的医馆今年开张以来幸得大家信赖支持,生意很好。

  白蔹便和姜自春商量了一下,趁着时下城中广施善事,索性父子俩支个摊子出去义诊三日,也算是对穷苦百姓的回馈。

  医馆要做的走,不单是医术,还得讲一个名声。

  义诊的日子选定后,提前得张贴告示在门口,另外还得准备一些寻常病症的药物,像是风寒药,跌打损伤等。

  这些日子就在忙着分配捆药包,只要多捆一个就能多一个人得到医治,白蔹也都尽可能的多做,连夜里也熬着在配药。

  待到准备好以后,白蔹把地方选在粥场附近,如此也更为方便老百姓。

  义诊头一日,父子俩关闭了医馆的门,正好让工队的人把医馆后院整扩修建,自己一家两口连同药童一道拉着医药前去粥场。

  早前就有百姓听说有义诊,到了日子一早就在粥场等着了。

  病人自成两列排队候诊。

  晨起徐徐的秋风之中,天已经冷了下来,在没有太阳的阴天里,穷苦的老百姓尚且衣着单薄,在秋风之中揣着手探首等待着发粥和发药,此情此景不免让人心起悲悯。

  白蔹还是第一次出来义诊,小时候倒是常听他爹说一些自己做游医时的见闻和趣事,幼时不懂他爹作何前半辈子能够风餐露宿做个居无定所的医师,就那么漂泊着治病救人,而今心中大抵有了些数。

  “姜大夫一家当真是医者仁心,开医馆来从没有收过谁高昂的诊疗费用,而今还出来摆摊义诊。”

  “谁说不是,父子俩不单医术好,人也忠厚。”

  附近做小生意的摊贩看见义诊摊子不免议论,即便是自己没有病痛去问诊,可看着有人愿意义诊是好事,指不准儿哪日自己就能用上。

  粥场今日格外的热闹,前来的老百姓也比平素多,多的大抵前来看诊的。

  白蔹招呼:“妇症的都排这边来。”

  摸脉,问诊,扎针,白蔹忙的没得一丝空闲功夫。

  粥场临街大道上,城外一辆马车驱使进了城里,车中的人撩起帘子看着城中的故景,道了一声:“夫人,进永昌府了。”

  回应的是一道妇人的声音:“是啊,到了。”

  “很快就到府里了,届时可以好生歇息,以慰这些日子赶路的劳累。”

  “路上觉得累,而今到了城里倒是觉得精神好了很多。”妇人看向窗外,微有惊喜道:“夫君,你瞧,城里的粥场开了。”

  时子瞻道:“秋收了,听闻今年永昌府的粮食丰厚,齐大人定然让开了粥场。”

  妇人温和笑了笑:“还是昔年夫君在府城做知府之时我去看过施粥,一晃好些年过去了,不妨前去看看吧。”

  “而今才到城里,歇息一番明日再去也不迟。”

  妇人拍了拍时子瞻的手。

  时子瞻无奈道:“也罢,夫人惦念府城许久了,而今是迫不及待想去走走。”

  这朝便叫停了马车,夫妇俩相携着下了马车,时子瞻一直扶着妇人,想当初在府城做知府尚且还是个弱冠过半之年的毛头小子,而今却是已经半个老头儿了。

  府城还是一如昔时,唯独岁月匆匆不饶人。

  夫妇俩一同朝着粥场过去,陆续见着有老百姓端着粥出来,此外还有提着药包的。

  时子瞻不免叫住人问:“粥场有医师在义诊?”

  “是。看诊的人多着,若是一位要前去看诊,可要步子快些,晚了怕是药包发放完了。”

  时子瞻和夫人对视了一眼,笑得都很欣慰,城里多一个能为老百姓做事的都是昌盛的模样,作为昔时的父母官,见到如此景象自然是老怀安慰。

  夫妇俩摒退了随从,想走进去看看义诊的是何许人。

  进了粥场发觉看诊的人还真不少,已经排起两长列。

  时子瞻不免蹙眉,问队伍中的人:“近来城里出时疫风寒,怎如此多人来问诊求药?”

  前头的妇人道:“一姜大夫医术高明,素日到医馆问诊尚且人多,能有义诊的机会来的人自然是多。”

  “一位哪个要问医?若是妇症就排左边见小姜大夫,若是男子看诊就另一头的老姜大夫看。”

  时子瞻心想还真讲究,没做打扰,携着夫人往前去一睹一位在百姓心中颇得尊敬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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