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真正的勇士_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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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真正的勇士

  高阙城今日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喜庆的红色取代了压抑的黑色,成为了主色调。

  一对新人的婚礼,冲淡了长久以来的紧张氛围,让这个本该萧瑟哀婉的晚秋也欢喜起来。

  而当这对新人男方为秦军营长,女方为一个匈奴部落首领之女的事实传开时。秦人与匈奴人之间本来对立的氛围,也得到了极大限度的缓解。

  为了祝贺这对新人,认下女方为义妹的饕餮军主将嬴成蟜买下了一万五千只羊,尽数屠宰,保证每十人必有一只羊。

  兔腾部落。

  篝火架起,釜中沸水滚烫,羊肉在其中上下沉浮,香气四溢。

  烤架上面,羊腿、羊肉被从红白二色被烤到金黄,油脂噼里啪啦掉落,咬一口外表酥脆,内里柔嫩。

  除了大羊这个主菜,地上还有奶酪、马奶酒、野兔、野菜等食物。

  这等场面,比匈奴人一年一度,在正月里举行的大聚会还要热闹。

  匈奴女人舞动身姿,舞蹈却没有柔美,多是力量。匈奴男人手中拿着兵器,弯刀铁锤相交撞击发出不同声响,叮叮当当在旁伴奏。

  他们的舞蹈是从搏杀、放牧动作中演变而来。

  他们没有独特的乐器,武器就是他们最好的乐器。

  艰难困苦的生存环境,让他们没有发展出如同中原般璀璨的文明。

  他们野蛮,是因为要生存。

  他们无礼,是因为要活着。

  这就是匈奴的文化,匈奴的风俗。

  在性命得不到保障,生活环境极度恶劣的匈奴,还没有生出骄奢淫逸的土壤。

  兔腾部落便是高阙城的缩影,在高阙城的土地上,每一个部落都如同兔腾一样欢喜。

  兔腾部落首领望着族人欢天喜地,脸上发自内心的笑颜,听着那些在中原人听来很是粗俗的语言,也开心地笑了。

  在高阙城生活,比在大漠上好多了……

  “可惜,那营长若是进了我兔腾部落女人的穹庐就好了……”

  他有些遗憾地自语。

  饕餮军营长,手下掌管五百人,大人物啊。

  除了秦军主将,副将,以及五位偏将军,再下面便是营长了。兔腾部落首领万分渴望,能有一个饕餮军营长做后盾。

  而且,最重要的是,饕餮军主将认了那个女人为义妹,一步登天,这让兔腾部落首领如何不眼红?

  和嬴成蟜相处过一段时日的首领,自觉有机会没把握住的他恨不得给自己狠狠一嘴巴,再次深深叹了口气,口中不住地念叨。

  “可惜,可惜……”

  他心有不甘,举目四望,开始寻找和嬴成蟜走的最近的焉,却未看到焉的身影。

  他脸上没有意外之色,径直向一个方向而去,就像他知道焉在哪里一样。

  “焉,来吃羊。”

  首领拉开嬴成蟜搭建的穹庐。

  自从他告诉焉乔离开后,焉在做完活之后总喜欢待在这间简陋的穹庐里,这已经是兔腾部落人尽皆知的事。

  兔腾部落大多人都对乔的离去很不舍,心间也为这个勇士而感到担忧,焉的表现最明显。

  然而,穹庐内空无一人。

  首领神色立刻警惕起来,急忙去打听焉去了哪里。

  很快,他便从一个人口中得知消息,焉被一个秦军带走了……

  婚礼,准确来说应该是昏礼,意为黄昏之礼。

  之所以要在黄昏成婚,是因为黄昏是昼夜交替的时候,也是调和阴阳之气最好的时候。

  而男为阳,女为阴,如果男女在此时借助天时地利而结合,在日后生活中也是幸福美满。

  天色渐黄昏,新人入门扉。

  乌苏头上佩戴着一个圆圈头饰,上面悬挂着诸多小骨头做成的饰品,弯刀、牛、羊等物,都在匈奴生活中很常见。

  这些饰品尽都垂落,随着乌苏走动而摇晃,时不时碰撞一下,发出极其细微的“苛苛”声。

  这是匈奴女人成婚是必须要带的配饰,意义如同中原新娘的红盖头。

  王廿则穿着一身以白色为主的袍子,上面具有很明显的匈奴风格,任谁都能一眼看出这是胡服。

  王廿对于这套衣服其实很不满意,但没办法。将军说了,这次婚礼,服装要按照匈奴人的规矩穿。

  谁让他管不住自己的鸟呢?

  两人跨入这间连夜搭建好的大穹庐,穹庐最内坐着乌苏的阿父,阿母。

  两边则站满了宾客。

  饕餮军副将王齮、五位偏将军、顿弱、等一干将王廿看做子侄的老兵。

  身穿胡服,看上去和周围没什么不同的嬴成蟜站在乌苏阿父,阿母身旁。

  他是这场婚礼的主婚人。

  “一拜天地!”

  王廿,乌苏,跪拜天地。

  “二拜高堂!”

  王廿,乌苏,跪拜乌苏阿父,阿母。

  “夫妻对拜!”

  王廿,乌苏,相对而站,齐而弯腰。

  嬴成蟜看着站在身前的这一对男女,眼中复杂难明。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虽然不是他最初的预想,短暂失控,但终点还是走到了。

  只是……

  “乌苏。”

  他单叫了女方的名字。

  “将军。”

  乌苏略微恭敬地应声。

  嬴成蟜皱了皱眉,随即意识到这个大喜的日子不应有负面情绪,抬手揉动眉心,苦笑道

  “怎么叫的这么生疏?不认我这个兄长了?”

  乌苏略微有些发愣,眼前的情景和昨天大有不同。

  昨日在乌苏穹庐内,只有四人。

  嬴成蟜出了门若是不认她,不会有任何问题,又没人知道。

  但如此,乌苏已是心满意足。

  这个聪明的首领之女从没奢望在大庭广众之下能与嬴成蟜兄妹相称,身份差距太大。

  是以在今时今地,聚齐了高阙城所有大人物的穹庐内,口称将军。

  因为这个时候若是认下了她这个妹妹,可就不是名义上的事了。

  可现在,这个她以为做做样子的将军,似乎是真的要做她兄长……

  “哥?”

  乌苏生怕会错意,给部落带来灭顶之灾,小心翼翼,小声小气地叫了一声,一双眼睛紧紧观察着嬴成蟜申请变化。

  嬴成蟜苦笑不变。

  “这么委屈?听你叫一声哥这么艰难?”

  乌苏眼光骤亮,脆声叫道

  “哥!”

  “嗯,这还差不多。”

  嬴成蟜应了一声,苦笑散去,满意点点头。

  一瞬间,乌苏只觉身上压力骤增!

  场中几乎所有宾客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压的她喘气都有些费劲。

  她用眼角余光悄悄瞥着,看到那些她叫不出名字,但知道个个都能屠戮她部落的大人物,

  脸上情绪极多,羡慕、疑惑、重视……

  她乌苏,似乎真真正正得一步登天了。

  长安君的妹妹……真是好命,这个女人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众人心间大多做此想。

  饕餮军主将算个屁啊?

  大漠的长安君,与秦国的长安君,不可同日而语。

  “焉,过来。”

  一直缩着身子,站的极不自在的焉听到嬴成蟜呼喊,低着头跑到嬴成蟜身前,不敢抬头。

  她很自卑,便是往常最自信的美丽也被打击的一点不剩。

  她跟乌苏站在一起,看上去就是没有乌苏好看。

  自小忙碌生存的她,无论怎么长,只要不脱离环境,永远不会有部落首领之女的乌苏美丽。

  贵族豪阀无丑女,民间千里,难寻美人。

  这个时候的焉,早就忘却了要睡嬴成蟜的想法,也不记得初闻嬴成蟜身份的不可置信,她只想要逃离。

  嬴成蟜拉过焉,将这个自卑的匈奴女人与他并肩而立。

  “按照中原礼法,今日本不宜见血,但这里是大漠,我就放肆一些。”

  嬴成蟜朗声说道,一招手,早有人将准备好的三个酒碗端上来。

  嬴成蟜以秦剑抹过大拇指肚,在三个酒碗中都滴了血。

  乌苏心间一动,面上难掩激动之色。

  接过嬴成蟜的秦剑,有样学样划破手指,滴血入碗。

  “焉,该你了。”

  嬴成蟜递秦剑给不知所措的自卑女人,女人呆愣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歃血为盟,听过嘛?”

  焉茫然地摇摇头,她的世界除了蓝天、大漠,就是羊群、牧羊犬。

  中原,离她太远。

  “忍一下。”

  嬴成蟜只好亲自上手,割破焉的手指,滴血在三个酒碗。

  然后他率先端起一个酒碗,饮尽。

  乌苏主动端起一个酒碗,手微微颤抖,迫不及待地喝干这碗酒。

  焉在嬴成蟜引导下,端起最后一个酒碗,懵懵懂懂地喝干。

  满堂宾客眼见此幕,心底多是一声长叹。

  好幸运的两个女人……

  “我是大哥,焉比乌苏大,焉做二姐,乌苏是幺妹。”

  嬴成蟜问过二女年龄后,认真排着辈分。

  排完之后,他最后复杂地看了一眼乌苏,高声道

  “礼成!”

  宴席摆开,大婚的王廿,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挨桌敬酒的时候,酒到樽干,一副是要给自己喝醉的样子。

  乌苏穹庐之内,乌苏一人居内,等待着迎客的王廿归来。

  正在乌苏有些许期盼的时候,一人骤然入内。

  乌苏抬眼望去,很是不可思议,脱口叫道

  “哥?”

  嬴成蟜嗯了一声。

  “等过些时日,要不了三月,我做主要你和王廿合离。这段时日委屈你了,要在人前和王廿做戏。你放心,这竖子绝不敢轻薄于你。他要有什么不轨之举你就找我,我阉了他。”

  说完话,嬴成蟜就要离去。

  秦国,匈奴融合的路线不能变,这是大事,是大方向,有利于后世万代。

  但这样的大事,就必须牺牲一个女人的终生幸福嘛?嬴成蟜不这么认为。

  成大事者,也拘小节。

  嬴成蟜跨步出穹庐,自觉事情圆满解决,心间大石落地,长出了一口气。

  他正要再行,听觉灵敏的他却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正是自身后的乌苏穹庐中传出!

  他不假思索重入其内,正见乌苏捂着嘴哭的厉害。

  “幺妹,你哭什么?”

  这一声幺妹,让乌苏本来不敢说的话,尽数倾吐而出。

  她哭着大喊。

  “你口口声声要为我兄长,我本以为你和那些秦人大不一样,是我错了!一个狼群的狼,性情怎会不一样!”

  嬴成蟜掰开乌苏的手,虽是一头雾水,但却仍然认真道

  “我虽然好说空话,但知道当下说再多无法取信于你。你有什么委屈你便说,我是真心以你为妹,定然给你解决。”

  乌苏啜泣连连。

  “那你为何要我和王廿合离?你就那么宝贝他嘛?”

  “……”

  嬴成蟜有种大脑宕机的感觉,脑海中第一时间出现的是斯德哥尔摩。

  “……这个,你喜欢他?”

  乌苏啜泣点头。

  “喜欢啊。”

  嬴成蟜有些头痛了,这是病,得治啊!

  “这,你这个不是真正的喜欢,你是被他欺辱了知道罢,你”

  “哥,我真的喜欢他。”

  聪明的乌苏立刻意识到,问题出现在她和嬴成蟜之间的认知不同。

  “大漠和你们中原不一样,你不能用中原的礼法来要求我,我是真想嫁给王廿。你要是真为我好,就不要拦着。”

  嬴成蟜沉默一会。

  “你不要担心不嫁给王廿,我就会不管你。不管你嫁不嫁,你都是我嬴成蟜的幺妹,没人敢欺辱你。”

  被害人嫁给加害人,在嬴成蟜印象中,只有三哥会这么抽象。

  “哥!不是这样的!”

  乌苏要急死了。

  “怎么和你说呢?匈奴、秦国真的不一样!

  “我们匈奴的阿父死了,继承他财产的儿子要娶阿父的所有妻妾为妻妾。而兄长死了,弟弟则要把兄长的妻妾都娶为自己的妻妾。

  “这在你们中原是绝对不被允许的罢?

  “王廿是个真正的勇士,我乌苏就想嫁给一个真正的勇士,你不要在意王廿前日有没有进我穹庐。

  “从我知道他是一个真正勇士的那一刻,我便想嫁给他。”

  “……”

  被乌苏期盼、急切、不可理喻的目光看着,嬴成蟜觉得自己需要独处,缓和一下情绪。

  一直喜欢看乐子的他,听到乌苏的话语,都觉得这个乐子他看不下去。

  “我明白了……你等着洞房。”

  “嗯。”

  乌苏长出一口气,重重点头应是。

  嬴成蟜无语离穹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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