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白莲轶事（二）
时间很快过去，终于来到了永历二十九年春，（西元1675年，伪清康熙十四年）随着年节过去，二月二龙抬头之日，就在南方的沐剑声厉兵秣马，准备起兵攻略海南全岛的时刻，远在北方的冯虎、曹信义二人，也为接掌晋北白莲教一事，展开了一场至关重要的拼搏。
这一天风和日丽，阳光融融，朔州各地的白莲教骨干齐聚雁门关古城遗址，这里是昔日名扬天下的雄关锁钥之地，可惜时光荏苒，如今已经被彻底弃用，仅仅留下一些残垣断壁，还矗立在群山之中，诉说着昔日那些纷乱残酷的战争。在这些遗迹之中，有一处军营住址还保存的比较完善，其中的演武场也比较平整，面积也很开阔，正好适合于江湖好汉交手比武，于是就被定为此次大会的会场。
这次白莲教朔州分坛为了方便接应各地的弟兄，又为了保密，特意在代县城郊设下了联络点，来自朔州各地的骨干教徒，只有在那里验明了身份之后，才会被告知比武大会的地点。
眼下整个山西白莲教，共有太原、雁门、朔州、吕梁、平阳、上党六处分坛，而朔州分坛又管辖朔州府城、应县、山阴、平鲁、宁武、代县、繁峙、河曲、保德、原平、五台、岢岚、神池、五寨等州县堡堂口，地盘广大，教众繁多。由于每个堂口最多只能有十人参加大会，最终经过汇总，总共有一百出头的外地教众前来报名接头，这样再加上提前到达这里的府城教众，整个大会有二百余人参加，包括各县分堂的正副堂主和下属的一些香主和一些骨干教众，显然，这是一场朔州白莲教的盛事，也事关此后整个白莲教的发展方向。
到了巳时三刻，随着三声号炮响起，大会正式开始。首先就是一系列繁杂的祭祀仪式，在祭拜过无生老母之后，大会进入正题。
首先是曹诚善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阐明了这次比武大会的重要意义，鼓励各位教众努力参与，力争发挥出实力，并且承诺，除了头一名会被任命为以后接班的副坛主外，其余所有表现出色的教众，也会根据情况予以提拔重用。他的这个许诺立刻点燃了众人的心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会场里面立刻叫好声一片，气氛变得活跃起来，紧接着他一声令下，比武正式开始。
这次比武，参与报名的人多达三十余人，大多数是自认为有实力接任副坛主的实力派教徒，他们基本上都有职务在身，此外还有少数几名想要借此机会扬名的野心之人和青年才俊，这些人加上总坛的几名候选人，总数达到了三十八人。最后经过简单的讨论，曹诚善把这些人员分为了四个小组，每组九到十人，先由各组进行内部选拔，前三名获得参加下一步比试的资格。
严格来说，白莲教的高手并不多，因此比试的过程也很快，不过才一个时辰的时间，各组就已经完成比试，选出了前三名，这样全部的十二人进入最后阶段的比试，最终不出意外，冯虎曹信义两人不愧是在沐王府学习历练之人，双双进入到最后阶段的比试。
这时恰逢正午，于是暂时休会，用过午饭之后，比武继续进行，经过抽签，选出了决赛第一轮的对阵形势。冯虎与山阴县的一名副堂主相遇，对方是一名四十多岁的汉子，经过了几十招比试，冯虎最终凭借年龄优势，通过疾风暴雨的进攻撕开了对手的防护，最终建功后顺利晋级；而曹信义则凭借曹诚善的有意操作，抽到了一名较弱的香主，轻易胜之后晋级。
在这轮比试中，暴露了两名黑马，其一是来自河曲县的堂主姜湮，此人年约三十五、六岁，据传是昔日那位大同总兵姜襄的后人，加之武功很高，并且收拢了一些先祖的旧部，所以实力很强，而且在河曲县的威望甚高，他一直以推翻清廷为己任，在朔州分坛里面也颇有些名声；而另一位陈庆东，则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香主，来自五台县的耿镇，他年龄不过三十左右，以前在教里名声不显，这一次却击败了一名教里的老牌堂主，成功晋级前六名。
除了这两人之外，另外两人都是朔州分坛里声誉很高的堂主，一是宁武县堂主白广明，此人四十出头，十年前就担任了宁武县堂主，一直坚定的追随曹诚善；而另外一人是偏关县的堂主石健，此人年近五十，其父石远乃是前任的朔州分坛坛主，所以此人在整个朔州白莲教里人缘上佳，一直和曹诚善面和心不合，想要取而代之。
和这两人相比，无论是冯虎曹诚善，还是姜湮陈庆东，在资历方面都要弱上一筹。不过话又说回来，年轻人有年轻的优势，冯虎曹信义并不怕他们，关键就看后面的几场比试结果了。最后经过再次抽签，由冯虎对阵姜湮，曹信义对阵石健，白广明对战陈庆东。
先说冯虎对阵姜湮一战。姜湮长得人高马大，而且祖上既然是明室的将军，自然有一些家传的武学，再加上在江湖上历练这些年，武功着实不低，冯虎与其对战，在体形力量和功力方面稍有不如，因此很不被围观之人看好。
但是冯虎有自己的长处，那就是经过了沐王府里面几年的历练，见识了诸如沐剑声莫雨亭赵三千史啸风等一大批的宗师级高手，因此虽然功力略有不如，但是通过平素多次与人比武交手，对于招式的运用和身法的灵活性，领悟颇深。而且他多次跟随沐剑声出生入死，经过极其残酷的战阵锻炼，与人对阵的经验也十分丰厚，因此这次交手，感觉到功力略有不如，于是他就凭借经验，在招式的变化和身法的运用上下了一些功夫，屡屡化解了对方的猛攻。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经过了连续猛攻之后没有建功，姜湮的优势就随着体力的下降而逐渐丧失，最后渐渐被动起来。两人交手一百多招以后，冯虎终于抓住对方的破绽，连续几下都击中对手身体，最终迫使对方无奈认输。
再说曹信义与石健一战，乃是一场新老势力代表的对决，石健所代表的就是朔州白莲教里面的老一辈的人员，他是真正的野路子出身，仅仅凭借自身过硬的身体条件，和多年以来所积累的杂七杂八的武学经验，勉强练就了一番不错的武艺，不过放在江湖上，也勉强就是一流水准；而曹信义则是新生代的主力代表，随着相互致意结束，两人迅速战在一起。眼下已经是最后阶段了，曹信义自然是全力以赴，不再留手，他的资质比冯虎要稍稍高出一筹，因此经过几年苦练，眼下已经有了接近江湖超一流战力的水准，超出了对方一个档次，所以全力出手之下，稍稍占据了上风。这两人苦战近百回合，最后曹信义化优势为胜势，抓住了机会，连续几招强攻之后，终于逼得对方手忙脚乱，露出破绽，随后跟进出招，点了对方要穴，一举制住对手，从而取得了这场关键之战的胜利。
随后一场是白广明与陈庆东的交手，黑马陈庆东没能再度延续其黑马本色，最终遗憾的败给了对方，这样以来，冯虎、曹信义和白广明三人，就进入了最后的三甲争夺。
随着三甲决出，这次大会也进入到了最后阶段。曹诚善正准备要宣布最后的比武办法，这时那白广明忽然站出来发言道：“大师兄，既然这次比武是为了选出咱们朔州分坛的副坛主，也就是未来的接班人，那么以在下只见，仅仅只是候选人之间进行比武就有些偏颇了，以兄弟我的看法，任何首领人物，不光需要自身的实力，而有无强力的帮手也很关键，所以我提议这最后的比试，应该改为综合比拼，由每位候选人再带领两名副手，进行多人交手，获胜局数多的一方才能够，这样才能够证明一位候选人的真正实力。”
白广明忽然这样发言，让曹诚善顿时一愣，听对方的发言，虽然不和自己的预定计划，可是似乎也有些道理，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急切之间，他眼睛一转，环视整个现场说道：“恩，白兄弟的话，大家也都听见了，那大家就说说，到底该如何办理？”
曹诚善的意思，本来是想让在场之人反对这个提议，可是因为他这会还没有说出自己的安排，所以在场大多数人都以为这一切都是他刻意安排的，所以大多数人立刻符合同意了这个提议。一看现场这些人如此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曹诚善虽然心有不愿，也意识到了白广明这样做一定有所目的，可是既然已经说出去的话，也不好立刻反悔，只好点头同意了白广明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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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风和日丽，阳光融融，朔州各地的白莲教骨干齐聚雁门关古城遗址，这里是昔日名扬天下的雄关锁钥之地，可惜时光荏苒，如今已经被彻底弃用，仅仅留下一些残垣断壁，还矗立在群山之中，诉说着昔日那些纷乱残酷的战争。在这些遗迹之中，有一处军营住址还保存的比较完善，其中的演武场也比较平整，面积也很开阔，正好适合于江湖好汉交手比武，于是就被定为此次大会的会场。
这次白莲教朔州分坛为了方便接应各地的弟兄，又为了保密，特意在代县城郊设下了联络点，来自朔州各地的骨干教徒，只有在那里验明了身份之后，才会被告知比武大会的地点。
眼下整个山西白莲教，共有太原、雁门、朔州、吕梁、平阳、上党六处分坛，而朔州分坛又管辖朔州府城、应县、山阴、平鲁、宁武、代县、繁峙、河曲、保德、原平、五台、岢岚、神池、五寨等州县堡堂口，地盘广大，教众繁多。由于每个堂口最多只能有十人参加大会，最终经过汇总，总共有一百出头的外地教众前来报名接头，这样再加上提前到达这里的府城教众，整个大会有二百余人参加，包括各县分堂的正副堂主和下属的一些香主和一些骨干教众，显然，这是一场朔州白莲教的盛事，也事关此后整个白莲教的发展方向。
到了巳时三刻，随着三声号炮响起，大会正式开始。首先就是一系列繁杂的祭祀仪式，在祭拜过无生老母之后，大会进入正题。
首先是曹诚善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阐明了这次比武大会的重要意义，鼓励各位教众努力参与，力争发挥出实力，并且承诺，除了头一名会被任命为以后接班的副坛主外，其余所有表现出色的教众，也会根据情况予以提拔重用。他的这个许诺立刻点燃了众人的心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会场里面立刻叫好声一片，气氛变得活跃起来，紧接着他一声令下，比武正式开始。
这次比武，参与报名的人多达三十余人，大多数是自认为有实力接任副坛主的实力派教徒，他们基本上都有职务在身，此外还有少数几名想要借此机会扬名的野心之人和青年才俊，这些人加上总坛的几名候选人，总数达到了三十八人。最后经过简单的讨论，曹诚善把这些人员分为了四个小组，每组九到十人，先由各组进行内部选拔，前三名获得参加下一步比试的资格。
严格来说，白莲教的高手并不多，因此比试的过程也很快，不过才一个时辰的时间，各组就已经完成比试，选出了前三名，这样全部的十二人进入最后阶段的比试，最终不出意外，冯虎曹信义两人不愧是在沐王府学习历练之人，双双进入到最后阶段的比试。
这时恰逢正午，于是暂时休会，用过午饭之后，比武继续进行，经过抽签，选出了决赛第一轮的对阵形势。冯虎与山阴县的一名副堂主相遇，对方是一名四十多岁的汉子，经过了几十招比试，冯虎最终凭借年龄优势，通过疾风暴雨的进攻撕开了对手的防护，最终建功后顺利晋级；而曹信义则凭借曹诚善的有意操作，抽到了一名较弱的香主，轻易胜之后晋级。
在这轮比试中，暴露了两名黑马，其一是来自河曲县的堂主姜湮，此人年约三十五、六岁，据传是昔日那位大同总兵姜襄的后人，加之武功很高，并且收拢了一些先祖的旧部，所以实力很强，而且在河曲县的威望甚高，他一直以推翻清廷为己任，在朔州分坛里面也颇有些名声；而另一位陈庆东，则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香主，来自五台县的耿镇，他年龄不过三十左右，以前在教里名声不显，这一次却击败了一名教里的老牌堂主，成功晋级前六名。
除了这两人之外，另外两人都是朔州分坛里声誉很高的堂主，一是宁武县堂主白广明，此人四十出头，十年前就担任了宁武县堂主，一直坚定的追随曹诚善；而另外一人是偏关县的堂主石健，此人年近五十，其父石远乃是前任的朔州分坛坛主，所以此人在整个朔州白莲教里人缘上佳，一直和曹诚善面和心不合，想要取而代之。
和这两人相比，无论是冯虎曹诚善，还是姜湮陈庆东，在资历方面都要弱上一筹。不过话又说回来，年轻人有年轻的优势，冯虎曹信义并不怕他们，关键就看后面的几场比试结果了。最后经过再次抽签，由冯虎对阵姜湮，曹信义对阵石健，白广明对战陈庆东。
先说冯虎对阵姜湮一战。姜湮长得人高马大，而且祖上既然是明室的将军，自然有一些家传的武学，再加上在江湖上历练这些年，武功着实不低，冯虎与其对战，在体形力量和功力方面稍有不如，因此很不被围观之人看好。
但是冯虎有自己的长处，那就是经过了沐王府里面几年的历练，见识了诸如沐剑声莫雨亭赵三千史啸风等一大批的宗师级高手，因此虽然功力略有不如，但是通过平素多次与人比武交手，对于招式的运用和身法的灵活性，领悟颇深。而且他多次跟随沐剑声出生入死，经过极其残酷的战阵锻炼，与人对阵的经验也十分丰厚，因此这次交手，感觉到功力略有不如，于是他就凭借经验，在招式的变化和身法的运用上下了一些功夫，屡屡化解了对方的猛攻。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经过了连续猛攻之后没有建功，姜湮的优势就随着体力的下降而逐渐丧失，最后渐渐被动起来。两人交手一百多招以后，冯虎终于抓住对方的破绽，连续几下都击中对手身体，最终迫使对方无奈认输。
再说曹信义与石健一战，乃是一场新老势力代表的对决，石健所代表的就是朔州白莲教里面的老一辈的人员，他是真正的野路子出身，仅仅凭借自身过硬的身体条件，和多年以来所积累的杂七杂八的武学经验，勉强练就了一番不错的武艺，不过放在江湖上，也勉强就是一流水准；而曹信义则是新生代的主力代表，随着相互致意结束，两人迅速战在一起。眼下已经是最后阶段了，曹信义自然是全力以赴，不再留手，他的资质比冯虎要稍稍高出一筹，因此经过几年苦练，眼下已经有了接近江湖超一流战力的水准，超出了对方一个档次，所以全力出手之下，稍稍占据了上风。这两人苦战近百回合，最后曹信义化优势为胜势，抓住了机会，连续几招强攻之后，终于逼得对方手忙脚乱，露出破绽，随后跟进出招，点了对方要穴，一举制住对手，从而取得了这场关键之战的胜利。
随后一场是白广明与陈庆东的交手，黑马陈庆东没能再度延续其黑马本色，最终遗憾的败给了对方，这样以来，冯虎、曹信义和白广明三人，就进入了最后的三甲争夺。
随着三甲决出，这次大会也进入到了最后阶段。曹诚善正准备要宣布最后的比武办法，这时那白广明忽然站出来发言道：“大师兄，既然这次比武是为了选出咱们朔州分坛的副坛主，也就是未来的接班人，那么以在下只见，仅仅只是候选人之间进行比武就有些偏颇了，以兄弟我的看法，任何首领人物，不光需要自身的实力，而有无强力的帮手也很关键，所以我提议这最后的比试，应该改为综合比拼，由每位候选人再带领两名副手，进行多人交手，获胜局数多的一方才能够，这样才能够证明一位候选人的真正实力。”
白广明忽然这样发言，让曹诚善顿时一愣，听对方的发言，虽然不和自己的预定计划，可是似乎也有些道理，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急切之间，他眼睛一转，环视整个现场说道：“恩，白兄弟的话，大家也都听见了，那大家就说说，到底该如何办理？”
曹诚善的意思，本来是想让在场之人反对这个提议，可是因为他这会还没有说出自己的安排，所以在场大多数人都以为这一切都是他刻意安排的，所以大多数人立刻符合同意了这个提议。一看现场这些人如此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曹诚善虽然心有不愿，也意识到了白广明这样做一定有所目的，可是既然已经说出去的话，也不好立刻反悔，只好点头同意了白广明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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