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助理团加更 202-18
带着戏谑的话语飘荡在耳畔。
顾翎表情瞬间有些微妙。
扪心而论,他跟秦甜甜在某些方面还算挺和谐的。
克制住回想和谐的过往，顾翎斜睨了眼厉昌盛，莫得感情道：“说正经事。趁着韩家股票动荡,再赚点外快。”
瞧着面色都有些漆黑的顾翎,厉昌盛打住八卦念头,也跟着正经道：“顾总,您让我翻译写小说赚钱都成,但是让我跟着你横扫股票市场,你不怕亏本，我自己都害怕当猪队友，让你泪洒天台。”
他对数字这些东西最厌烦了。
就连绩效考核都算不明白。
“…………”顾翎深呼吸一口气，“我赚钱，你负责跟老汪他们实地考察部落。我们离开之前，给酋长留下修路的资金和策划方案，也算全了他们部落当初愿意收留你们的情谊。”
猝不及防听到这话,厉昌盛表情凝重了些,抬眸定定的看着顾翎，一寸一寸的看过去,就差把自己化作x光线分辨资本家提出这个建议是真心还是有所图谋。但无奈他看来看去，觉得顾翎此刻的眸子里蕴含的感恩不似作伪,因此厉昌沈眼眸闪了闪,抬眸眺望着不远处忙碌的部落下属们,沉声道：“这倒也是,得亏咱们运气好，碰上个比较善良的部落。现在行有余力帮一把是应该的。”
想当初老李一带四,虽然把他们全都带上岸了，但也因此精疲力尽,高烧不退。外加他和老汪又是书生型，一个被利刃割伤，一个被石谯刮伤。唯有顾翎和柏川算健身房运动健儿，勉勉强强全须全尾的。
但两个大男人，在这小语种的小语种地方，哪怕连笔带划也只有抓瞎的份。
兜兜转转好几天，两人琢磨着利用化学知识表演个神仙下凡了，最后还是靠着他这个语言小天才发挥天赋，才跟土著换回消炎药。
当然他一开始也只能连蒙带猜的，真全靠大叔心地善良。
“有时候我都在想，咱们要是找到信号的第一时间联系大使馆联系警方，会不会就没这一年险象环生的经历了？”厉昌盛说着垂首看着破旧平板里显示出来的消息，双眸还带着些讶然：“咱们千算万算，希冀过警察叔叔如此雷霆重击，可没算到过你爸爸这么牛逼敢自断一臂。”
顿了顿，厉昌盛眉头一挑，没了先前的轻松肆意，双眸带着犀利，“现在形势大好，你还要装三岁半吗？”
三岁半闻言不躲不闪，迎着人的审视，诉说道：“当然要装。我不敢赌。”
顾翎唇畔紧抿片刻，带着些刀锋一样的锐利，缓慢开口，解释：“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但我至今也不敢赌。只要警方只要研究院那边说一句保密，我就不敢赌。我哥嫂的死是意外还是人为，外加司机和保镖，四条人命。这事至今是我心中一根刺。”
话音落下，周遭的氛围瞬间带着些肃杀。
确定顾翎这话说的是发自肺腑的，厉昌盛闻言笑笑，还靠近顾翎抬手拍拍人肩膀。难得没有职场阶级之分，一副掏心掏肺兄弟交心的口吻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敢赌。毕竟有些时候警察也有些无奈，不能处罚的大快人心，不是吗？”
长长吁口气，厉昌盛双眸簇着些火焰：“小昱那孩子多乖啊，我还记得先前陪你去特殊教育中心，小昱那时候才三岁吧，蜷缩在角落里，满脸的惊恐不安，手里拿着铅笔，像是在拿着武器一样，不断的写数字，不断的写。手都写抽筋了也不敢停下，好像这样就有保障了。”
那模样，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他现如今虽然被人戏谑一句学神，能懂八国语言；能待在一个语言环境中一个星期就混成土著。
可小时候，他开口说话晚。
三岁了还不会说话，但是他记得父母的争吵，记得爷爷奶奶的争吵，记得他……记得他被人放在车站门口，记得爷爷走了，记得他被人送进了车站警务室，记得那一句“这傻子莫不是被家里人丢了”，才彻底明白自己被父母抛弃了。
因为他傻。
形容不出那时候的情绪，只知道那一股情绪逼着他开口说话，逼着他哭泣。可他记得再多也没有用，他从来没有出过家门口，不知道村名，不知道家里的电话号码。更别提爷爷是特意深夜坐着车带着他来所谓的大城市，丢了他。
所以他被送进了福利院，成为了孤儿。
一个孤儿，吃饱喝足有学上便已是最大的福利待遇了。
至于其他，至于孤独自闭这些病，谁能懂？
不过也正因为自己是磕磕绊绊成长起来的，所以他不自禁就对顾靖昱有些移情，想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想要人能够开开心心的。
也因此他不敢赌。
他们都以为顾靖昱的害怕是来源于车祸，可万万没想到还更家庭冷暴力有关！
当知道这个消息时，厉昌盛甚至一瞬间都想好了千万种悄然无息杀人的办法。
瞧着厉昌盛眼里的杀气似乎都比他这个亲叔叔更浓郁几分，顾翎咬着牙，利用舌尖的疼痛逼自己冷静下来：“放心这个仇我当然回报回去。我心智是孩童，那气急了打人揍人都可以有。”
听到如此直白的报复方式，厉昌盛垂首望着双眸却是冷戾至极的顾翎，竭力告诫自己冷静下来，还气势汹汹劝道：“你可给我注意方式方法，老柏离开之前还特意跟我们都叮嘱过的。为了小王子的未来，我们一定要合法，别坑他连考公都不行。那样就不能当科学家知道吗？”
“得亏直系血亲，不算那些所谓的叔叔，否则我真得揍死李子霖他们！”
——虽然不知道顾靖昱未来会干什么，但若是纯碎走科研的话，自然是进国家研究院比较稳妥，毕竟有编制了安保是国家负责。
“这用你提醒？”顾翎咬牙切齿着：“我直接办领养手续为什么？不就是怕韩家那堆人出事，连累了小昱。”
“老大不愧是老大。”厉昌盛为顾翎深谋远虑点个赞，倏忽间想到了什么，表情骇然：“不对了，好像有个bug。从律法上来说，你装傻了，公司管理权怎么抢？毕竟按着法律，公司领导者必须得是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而你一旦装傻，就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
“你看那么多历史书，忘记古代最经典的招数——”
故意拉长了音调，顾翎薄唇轻启，一字一字道：“垂帘听政！”
厉昌盛闻言眸光一亮：“你的意思是？”
“韩家未来董事长是秦甜甜，你觉得那母子俩，尤其是那白夫人会不会因此气吐血？”顾翎说着，眸光带着些嗤笑：“对方小心翼翼经营了一辈子，伏低做小一辈子，不就是为了韩羽能掌管韩家，自己当个名正言顺的韩夫人吗？”
“但比起韩夫人这种称谓，董事长才叫实权在握，才叫人生巅峰。”
“韩家的董事长是个女人，还是个外姓女人，这才叫刺激。”
听到这笃定的话语，厉昌盛展望了一番美好未来，只觉得自己热血都开始澎湃起来：“老大，你这招高啊！快，赶紧的，你赶紧赚钱！我问问老汪陪同酋长出使到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回来。咱们一起把策划方案搞定。”
望着瞬间情绪激动起来的厉昌盛，顾翎莫名觉得自己有些酸溜溜的，问：“你为什么不劝我呢？不觉得这个主意很大胆吗？你们就不怕秦甜甜捅娄子吗？”
“天塌下来，你去补啊！我们一起补啊！”厉昌盛亢奋无比，豪情万丈：“老话说的好，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搁古代，你要是跟秦甜甜闹掰了，她要扶持小皇子登基她要自己登基称帝，我也肯定第一个帮她给她出谋划策！”
此言不亚于晴天霹雳，把毫无防备的顾翎劈的脑中空白一片。沉默了好几秒，他还恍恍惚惚，不敢置信：“你再说一遍？”
“青云岭的坟，每年管理费都要二十万。不是冥币，是华夏币！”厉昌盛振振有词，瞧着还有些呆滞的顾翎，毫不客气问道：“你有嫂子那么大方吗？嫂子给我们定的是永久产权的坟墓！只要青云岭不被拆迁，只要她去世之前年年交管理费。哪怕她去世了，我们就依旧能年年享受祭拜。陵墓管理会会天天送香火。”
“这待遇，你给得起吗？”
万万没想到听到如此奇葩的质问，顾翎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心血翻涌，有点委屈了：“你……你就为这个竟然选择秦甜甜？”
“废话！狡兔死走狗烹没听过吗？无数历史故事都告诉我们了，跟着男人混，没几个有好下场的。相比之下跟着嫂子混，我亲眼看见了自己死后的待遇啊。”厉昌盛掷地有声，双眸就差含泪，激动着：“葬礼仪式上也没忘记我们这些团队人员，还给我们制作卡片，还有祭奠的网页。还以我的名义给孤儿院送了抚恤金。”
说到最后一点，厉昌盛觉得自己心都柔软了些，“给我长大的孤儿院送抚恤金。您有这么心细吗？”
“人奋斗一辈子，最后所求不就是荣誉加身，入土为安吗？”
厉昌盛说完自己最简单的人生理想后，看着双眸翻涌火焰的顾翎，沉声做最后总结：“你虽然也是个好上司好领导，但是咱们从实际情况出发，我要是哪一天因公死了，你肯定没这么大方啊。那我选择跟秦甜甜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收到一张好人卡的顾翎反手拍拍自己的胸膛，给自己顺气：“好……好有道理的样子！我自己死了都不会买这么好的坟墓，我肯定要签捐献书的，跟大哥一样。像我这么聪明的大体老师，就该在实验室里，死了也要发挥光和热。”
“你哥真挺有安危意识的，每年遗嘱都更新一遍。”厉昌盛叹口气：“可惜人还是算不到意外和明天谁先降临。”
顾翎手指缓缓捏紧成拳，硬声道：“别想这些事了。你努力写策划，顺道给我盯着同人文。我跟柏川说了，用同人文沟通。”
“行。”厉昌盛瞧着如此强行转移话题的顾翎，也不去回想自己见过一面的大哥大，努力笑笑，诉说眼前的忧愁：“顾总话说回来，咱们在人眼皮底下这么搞事，就不怕警察叔叔查出来吗？毕竟只要一查我的档案，就知道我绝对不是炒股高手啊。而你也很容易暴露，谁家三岁半小屁孩闯股市？”
“我三岁半智商一百八，十三岁智商难道就打折成90了？”顾翎听到这个忧愁，觉得厉昌盛杞人忧天：“我到现在还学不会这什么塔塔翁语。可你呢，混成酋长秘书，还有一大帮下属，牛逼的。”
“可股票除却天赋外，还要阅历还要会商业知识的，大佬。”厉昌盛语重心长，“不输入知识，你就算再聪明也没用啊。语言也一样，我呆了一个多星期才学会的。”
“韩老狗是金融巨鳄，听说我胎教启蒙读物都是理财书。”顾翎道：“耳濡目染这个词一出，就算有人质疑，也找不到反驳的话。更别提现在天才病也没有个最权威的研究数据，谁能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就是权威数据，能把人脑研究得透透彻彻的？”
“只要我想要装，你们就算跟警察叔叔说我是骗子，也没有证据。”
厉昌盛再一次竖大拇指点赞：“你无赖的样子，还真有点帅！做人嘛，就应该这样，别太死板讲规矩，偶尔灵活一些。”
“嗯。”顾翎点个头，沉迷赚钱。
而与此同时被顾翎盯上的韩羽母子俩，尤其是白夫人，此刻没有任何傲然的模样，满脸惊恐的看着律师，问的声音都尖锐无比：“你……你再说一遍，韩董给洛莉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都三十亿，只留给韩羽十亿？！”
律师看着面色都有些狰狞的白夫人，淡然开口：“这已经看在韩羽是他亲儿子的份上了，白夫人，我劝你见好就收。这些年你让韩董开心，韩董给你钱，算公平交易。可你呢，在韩家似乎作威作福太久了，忘记韩董的脾气。他可以自己口口声声骂孽障，不代表你们可以。”
韩羽抬手拉住自己情绪激动的妈妈，“您冷静些。”
“我怎么冷静，没听他说这是韩思维最后遗产的分配吗？这是经过上面领导审核过的财产分配！”白夫人只觉得火气都从骨髓燃烧出来了，“只给你十亿，打发叫花子都不是这个钱！你自己一年影帝片酬，都有这个数！”
听得这声声扎心的话语，韩羽面色白了白，手不自禁捏紧成拳。
虽然……虽然爸爸的钱如何分配他不该质疑，虽然妈妈也的确做错过一些事情，但……但爸爸也的确似乎太过绝情了。自从案发后，连面都不露一下，就连直播通知财产分配，也是只露出个大红幕布当背景，像是害怕他们找到爸爸目前居住的疗养院一般，害怕他们跟蝗虫一样打扰到他一般。
这样冷酷绝情，这样仿若防小人一样防着他们，真的……真的是太伤人了。
瞧着韩羽面色来来回回变化，在一旁的汪夫人轻蔑的嗤笑一声：“说起来还得感谢你们啊，让我提前拿到一百亿的基金和1股份，让小六也拿到了两百亿的基金还有5的股份。”
韩羽面色一沉。
“韩翊，我们走。别脏了你的眼睛，这些小门小户的也就会以、色、侍、人，还真以为自己能耐了，能摇身一变成夫人。”
被点名的韩翊盯着七彩鸡毛头瞥了眼韩羽，慢条斯理道：“妈妈，娱乐圈是挺赚钱的。听说二哥留给嫂子的钱都有四百亿呢，外加还有星耀这个公司。你也别老观念说白阿姨小门小户出生了。没准白阿姨搁现在，靠自己都能赚10个亿呢！”
汪夫人听到这话，一脸敷衍的开口：“没准哦。”
边说她还斜睨了眼在一旁的洛莉：“看在老韩的份上说一句，你耳根子软管不住钱，就存银行。别给你夫家给拿了。”
说完汪夫人带着人径直离开。
见状洛莉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顾不得白夫人什么表情，匆匆忙忙也带着自己这一份的遗产，拉着自己的助理去房间私聊财产规划了。
顷刻间客厅就只剩下他们母子俩。韩羽见状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妈，您别激动了，我们走吧。”
说着他声音压低了几分：“现在光清查了韩家的助理，别忘记韩家还有那么多公司那么多人。您确定自己没有其他地方惹爸爸底线吧？”
白夫人听到这话气得火冒三丈：“当然没有了，我就想也接触不到！”
她结婚不过一年，就被离婚了。韩董补偿了她三个亿。也派了个团队替她打理。
想想，白夫人都觉得自己呕得慌。
十八年前三个亿很值钱，可是韩家的股份更值钱！
姓汪的被离婚了，竟然还有股份，股份啊啊啊啊！
“那……”韩羽看着面色都铁青的妈妈，拼命告诫自己冷静，意味深长道：“那未来，看谁能够笑到最后。”
怒火滔天的白夫人闻言一怔，迎着自家儿子双眸燃烧的斗志，眸光亮了亮，低声附和：“对，看谁笑到最后！”
韩翊被分股份，甚至姓汪的都被离婚了，这事就透着些怪异。
只要出了最后的结果，她总会打听到一些事情的，到时候就可以对症下药。
她在韩思维身边这么久，自问还算了解韩思维，哄人开心还是有可能的。
甚至或许就像那些宫斗剧演的那样，韩羽钱拿到的最少，可是股份会最多呢，会以江山托付呢？
竭力往好的方面想，白夫人喃喃道：“等结果出来后。确定了你没事，到时候妈妈就算豁出去脸皮，也会想办法弥补你的。我不会成为你猪队友的。”
韩羽看着面色都有些狰狞，但双眸含着的慈爱之色也不是作伪的妈妈，努力笑了笑，“好，我们先等结果。”
在众人的期待下，天下无诈的第二季大红捷报在6月28日就正式公布了。
公安部用词极为严重，罗列了以韩家为核心的商圈整顿，公布故意杀人罪、职务侵占罪、行贿罪、走私文物罪、走私普通货物、物品罪，偷税罪、骗取出口退税罪，妨害清算罪、侵犯商业秘密罪、合同诈骗罪，串通投标罪等十二项罪名，一共1569人涉案。
尤其是串通投标罪，光这一项就涉及金额高达3022亿。
韩家一案，共涉及金额6925亿。
其他商业诈骗，尤其是合同诈骗，涉及金额258亿。
白夫人母子俩：“…………”
商圈所有人：“…………”
相比其他人含蓄的表达，积极的私下交流，吃瓜网友们表达的最为真挚：
【韩家，那个韩家真特么有钱啊，6925亿？？？！单位都是亿啊！这还是韩家损失的钱财？】
【我的妈啊！我都忽然理解那些公子哥为什么要争权了。这个钱，我都心动了】
【某些人没注意第一条罪吗？故意杀人罪！故意杀人啊！为了钱连兄弟都能杀的，还有良心吗？】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公安部爸爸用词，是公安部！遵纪守法这四个字，就差用上大红书写了吧】
【这些全都公布出来，是把韩家的底都掀的干干净净了吧？】
【商业部都转发了，希望全体商圈人士好好引以为戒，举一反三。】
【司法机关翻译的是：请遵纪守法，诚信经营，不然准备查账】
【哈哈哈哈，总感觉妇联发的意思，解读起来就是：请某些董事长记得以韩家为戒，少生儿子多种树】
【…………】
就在全网因大红捷报沸腾时，局长看了眼反馈，微微松口气，“宣传科好好跟进，着重强调遵纪守法，有困难给我找警察！”
“局长，这真的全部披露出来吗？万一引发对贫富悬殊的差距讨论怎么办？”在一旁的副局总觉得用捷报上的数字有点夸张，低声诉说自己的担忧，“现在不是有传阶级固化吗。这个金额一公布，就很引发某些议论啊。”
“就算说一句阶级固化，你能抹掉韩家那些年付出吗？至于韩董他自己脑瓜子好，守业创业都是顶呱呱的，咱们还能拦着他不许他发财？就说眼下，要不是韩董这魄力，咱们能够如此迅速连根拔起吗？”局长拍拍自己的下属，回：“领导都综合考虑过了，现在商圈需要这么个领头羊起遵纪守法作用！”
“咱们……”局长抑制不住打个哈欠，拉着副局长到办公室：“咱们的关键是秦婕。我不是很懂这个重生到底是哪一种类型的精神病。”
副局迎着局长真挚的眼神，就觉得自己耳畔似乎还回荡着那些幽怨哀泣的哭泣，当即愁的叹口气：“您不知道啊，这个实在太能哭了。哭哭笑笑又怨又恨又哭，颠三倒四的。我顺着她的思维问过了，还问她上辈子发生的事情，我组内的小年轻就差整一个阎王殿来审案了。可秦婕……”
副局气得拍了一下茶几：“上辈子的事情没记住一件国计民生要事就算了，连娱乐圈的好些事都答不出来。顾翎的喜好倒是对答如流。可据她自己说，她上辈子也没跟顾翎接触过，只不过顾翎训了秦甜甜一句，就觉得顾翎是对他有好感。”
“我觉得就是小姑娘小说看多了，看入迷了。外加上羡慕嫉妒恨秦甜甜，就自我脑补！”副局沉声总结：“保镖花生过敏的事情我也确定过好几遍了，就四年前的小报杂志登过。李敏昊本人也回想过了，他除了皇庭这一次过敏进icu外，就四年前那一次意外：粉丝送吃的，因烧烤调料无意中混合了，他吃了带着花生酱的烤肠。”
局长沉默的喝口水，眉头紧拧：“真是我们想多了，那毒。品和春、药的事情，她就是无意中撞见？”
“测谎仪测过后，犯罪心理学家三个请过来，直接盯着审讯监控翻来覆去看了三遍，也问了好几回了。”副局长道：“秦婕所谓的重生，但她记忆里的上辈子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能跟现实对得上的。她还举报说秦甜甜也是重生的。”
“这不是嫉妒是什么？秦甜甜要是重生了，她能够干得出来把钱存银行的事情？随便投些爆、火的作品，以她的身份那叫合情合理，无人关注。”副局长说着还忍不住吐槽一句：“我要是重生了，我直接买栋楼，然后就等收租做包租公。”
“你别假设了。”局长说着表情一变，“秦甜甜好像也真没投资什么，甚至除却买卖包包之类，也真什么都没干啊。”
“可不是。为这个重生，我还把盼星又查了一遍。盼星去年主推的贺岁电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韩羽这个男主不提，女二不良艺人，直接没法上映。跟其他公司合作的影片，一部男主跟章家有关，直接上不良艺人名单；另外两部，一个投资商跑路直接断了，一部导演进局子了。说起来都是亏钱的。”
“更别提今年了，到现在一部备案都没通过。拍摄的三部都是去年的存活。”
说着副局长声音低了几分：“听说顾家，顾家先前因为顾靖昱的抚养权跟秦甜甜有争执，跟文娱局还打过招呼，直接卡着盼星的影视备案。”
局长听到这话面色一板：“这不是欺负孤儿寡母的？难怪韩董直接谁都不见，窝疗养院。连顾家这个千亿房企都对顾靖昱虎视眈眈啊。只有韩董冷心绝情的模样，才会让人觉得顾靖昱没利用价值。”
“可不是。这有太多钱也难啊。”
“既然顾翎带着顾靖昱在咱们燕城落户，就照看着些。”局长思忖片刻，道：“至于秦婕，再让心理医生纾、解、纾、解，也是刚毕业的年轻人，人生还长着呢。”
“那放了？”副局长闻言有些踌躇，“万一她自暴自弃在网上说重生，也引人恐慌。别忘记了，她还有不少粉丝呢。”
“可她也没犯罪，咱们凭什么抓她，就因为她脑补重生，脑补自己是女主角吗？”局长抬手按了按额头的青筋，道：“这姑娘要是真这么干，就说她演戏入戏不就行了？说起来要不是因为秦甜甜和武飒飒她们心细又办事体贴周到。害怕被骗的姑娘，还有宝妈们都有心理负担，请了十几个心理学家帮忙，还开设各种讲座。我都说不出让咱们局里的心理医生陪一个矫情的人一天一夜。咱们难道不忙啊。”
副局听到这声说到最后带着怨念的感慨，也吐槽了一句：“为这个神神叨叨的重生，我们也折腾了大半月了，结果有用的信息一点都没有。”
“再去问最后一遍，测谎仪要是没反应，我就让人放了。”副局说着瞧着局长点头，立马起身往外走，脚步甚至都带着些轻快。
半个小时后，副局长看了眼面带嫉恨的秦婕，定定看了眼测谎仪，喝口茶，示意心理学家好好跟人聊聊，他是不打算再听这些悲伤春秋的话语了。
三个小时后，秦婕走出警局，抬眸看着缓缓落下的夕阳，都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明亮了些。因为她又一次蜕变成功，算是彻彻底底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
从巴黎lm集团总部被保镖驱赶；到回国后目睹秦甜甜这豪气的承包热搜；到自己被请进警局配合查案……她秦婕这些日子所有的经历，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噩梦，让她完完全全懂一个道理：有钱人，真的放个、屁都是香的。
秦甜甜之所以能这么被人赞誉，不就是因为她有钱，不就是因为靠着顾翎的遗产，所以走哪里都是赞誉！
再怎么赚钱，都比不过嫁个有钱的男人来得快。
更别提她秦婕本来眼前就有一条捷径可走——韩羽。
冷着脸回到自己赚钱买的小公寓，秦婕看了眼热搜上的话题韩家到底多少钱，望着捷报上公布的数字，眼眸微微眯了眯，带着些志在必得的阴狠。
就算很多事情跟记忆里不一样，但韩羽的的确确有钱。
就算暂时落魄了些，可将来也会继承家业。毕竟韩董老了，按着她觉醒的记忆，韩思维今年11月份，就要死了。韩家发生过动荡，其他儿子陆续出局，至于韩家老六不是亲儿子，也无法继承韩家。
因此韩家的继承人唯有这个不愿接管家业的韩羽。
琢磨着，秦婕手轻轻点了点手机屏幕，露出轻蔑的笑。
测谎仪又如何，真作假时假亦真都不懂吗？
她说了重生的事情而已。
但真正的秘密现如今是——这个世界都是由小说构成的。所有人都是纸片人！都是围绕她这个女主角转的npc！
“噗嗤”笑了笑，带着俯瞰npc的傲然，秦婕缓慢的给自己的痴情男主角发消息。
果不其然三个小时候，她就看见了从帝都连夜赶来的韩羽，当即表情微微一变，露出担忧的模样，“你……你好像比我想象中还憔悴，你没事吧？”
韩羽听得这一如既往关心的声音，反过来仔仔细细的瞧着面色带着苍白的秦婕，忙不迭垂首道歉：“对不起，先前在巴黎我不告而别，甚至还连累你也接受警方问话。”
“配合调查而已，更别提也跟你无关，是我自己先前没有明晰定位，超越了粉丝的身份。”秦婕释然的笑了笑：“撞见了那些事情才会被调查。不过我很奇怪，你的兄弟为什么会对顾总下黑手啊？”
韩羽闻言表情一变，甚至带着自己都察觉到的心绪，不敢去看秦婕的眼睛。
毕竟顾翎样样比他强。
毕竟顾翎还是秦婕心目中的男神。
瞧着不愿意开口的韩羽，秦婕也没有继续问，反而一脸后怕的开口：“总不会想要借此来斩断你的事业吧？想想也后怕，你……你生活在这样勾心斗角的环境里，真不容易。”
“习惯了就好。”韩羽迎着人担忧的杏眼，唇畔张张合合许久，但最终还是干巴巴的憋出了五个字。毕竟他现如今……现如今都没有什么仪仗能够站在秦婕身边了，甚至还想要从秦婕身上截取一丝的勇气。
因为他们两除却钱，出身背景差不多。
而秦婕永远都斗志昂扬，精神奕奕，遇到任何困难好像连眉头都不眨一下，仿若能量永远不会枯竭的太阳。
没错过韩羽的表情，秦婕见状心中有数。
小说剧情都写过了，韩羽的番外也剥析过独白——喜欢秦婕，就是因为背景相似，然后惺惺相惜。
琢磨着可利用的心态，秦婕自然的走向沙发，坐下后端起茶几上的酒，冲人一举杯，露出一抹苦笑：“是啊，习惯就好。我也一样习惯就好。明明小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很幸福的，可是忽然有一天就天塌地陷了，我的爸爸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反而是个渣。你能知道那种痛苦吗？”
韩羽点点头。
见状秦婕像是越发有了倾诉欲望：“我爸爸是个渣，可我妈妈却依旧爱着他。所以家里委屈的只有我。你……”
猛得喝口酒，秦婕似想起了什么，愤愤道：“你知道吗？我爸爸花心，甚至渣男一个，看不起原配。可偏偏又挺疼秦甜甜的，顺着人的要求上私立还打算送出国。要不是家里出事了，秦甜甜都出国留学了。可是秦甜甜在国内读书，他也罩着人。要不是政策变动了，你知道吗他想利用22立交桥的政策，把秦甜甜从独立学院直接操作进本部，豁出去自己到手的院长位置不要！也要把秦甜甜也操作成顶尖大学的毕业生！”
“还能这样？”韩羽真呆愣了，“秦甜甜不是三本大学吗？”
“燕城教育厅有选拔独立学院优秀学生到本部学习的政策。”秦婕半真半假的诉说道：“所以他就按着秦甜甜的高考志愿填写，不让人报专业的广播传媒大学，在燕大城院，在他的眼皮底下，方便他操作。可是我呢，我从小就是自己读书，自己奋斗。好不容易考近了燕大，连一个升学宴都没有！就因为家里钱不够送秦甜甜出国。”
听得这声声似乎带着泣血的诉说，韩羽双眸都抑制不住的带着心疼，不自禁的靠近秦婕，想要把人手里的酒杯拿下来。
可靠近的那一瞬间，韩羽发现自己鬼使神差的，竟然……竟然想要垂首去吻秦婕，去吻秦婕闪烁着泪光的眸子，郑重的告诉人，再也不用去想原生家庭的种种烦心事，可以和他一起组建一个新的家庭。他们两个受伤的人互相舔、舐伤口，互相经营出一个健康的家。
秦婕察觉越发靠近自己的气息，带着些炙热的气息，垂首遮掩住一闪而过的笑意。
秦甜甜能够成功，她凭什么不可以一步到位？
渐渐的气息越来越近，甚至交织在一起。
正忙碌的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未拉起的窗帘，注意到窗外一闪而过的红点。
一天后盼星总裁办公室，武飒飒看着厚厚的一叠照片，瞧着照片两主人公：韩羽和秦婕忙得打架，连窗帘都没拉，脸上的嫌弃表情越来越浓：“这些照片，狗仔发给我们什么意思？觉得我们会替韩羽收尾还是替秦婕遮掩？”
韩羽这脑子也降智了不成，这大晚上的办事，也不看看地方。秦婕住的又不是什么私密性安全的公寓，且还不拉窗帘，这就离谱了！
一点娱乐圈混的基本素质都没有。
“白副总，我丑话说前头，我可不花钱买！”
白副总看着满脸厌恶的武飒飒，声音低了几分，从怀里掏出一张a4纸：“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这是同城快递寄过来的，地址都是假的。有一封信，打印的。信上说害怕秦婕成为韩家三少奶奶，请我们提前做个准备。怕他们不信，所以附照片当证据。”
“这雷锋叔叔？？？”武飒飒接过信件一目十行看过，表情有些愕然，“狗仔说他的父亲被套路贷了。感谢秦总及时止损，所以提前送个消息？还说这事会在今天中午12点爆出来？这样就算秦婕嫁入豪门，名声也不会好？”
白副总瞧着武飒飒满脸越发震惊的模样，表情凝重：“我也不是这狗仔说的是真是假，所以跟你讨论讨论。秦婕要是真跟韩家搭上关系，这不是摇身一变成真凤凰了吗？哪怕有小道消息流传韩羽妈妈得罪韩董了。可是亲儿子啊！打着骨头连着筋！更别提据说韩董那风流了，万一枕头风一吹，又心、软怎么办？”
武飒飒看着白副总担忧的一摸头，又摸下几根头发，表情一时间有些纠结。
她……她看公告，看韩家这些骇人听闻的罪行，就越发不想说自己无意中知道的事情——顾翎也是韩家少爷，是正儿八经的原配之子。
但让同事这么愁，也不道德。
“虽说韩家经过整顿肯定不敢对我们盼星怎么样。但是架不住网友会对比啊。”白副总浑然不知武飒飒心中的纠结，他越说越紧张：“这到底是同父异母的两姐妹。我最怕就是这种血缘关系了，很容易被道德绑架。更别提秦甜甜那性子，有理或许都成没理。先前那打巴掌，至今还有人揪着这点黑，说警察庇护秦甜甜。”
一听到这话，武飒飒觉得自己脑仁就更疼了。
顾翎的身世之谜都不算大事了。
“我也怕这种血缘关系，别人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就这么说都有理了。”武飒飒磨着牙，声音压低：“等会我们找公关部先开个会。警惕某些网友的造神风波，不能让秦甜甜太正能量了。一旦太过完美，就会让路人有刻板印象，到时候就会以极高的道德标准来要求，甚至是苛求秦甜甜。所以我们必须注意这个舆论风向，强调秦甜甜不完美，会任性，会耍耍小脾气。”
“这个我同意。”
“另外，”武飒飒深呼吸一口气，问的声音都有些低了：“您打了个电话跟姚助理联系，问问有没有给秦家打钱。”
“给秦家打钱？”白副总一怔：“这怎么可能呢？就秦甜甜那暴脾气，真打钱了，还不得炸了？更别提我记得八卦过，这秦教授收入还行，也还算年轻啊。用不着给他打钱吧？”
武飒飒幽幽的看着白副总，拉开自己的抽屉，拿出《民法》朝人一举：“赡养是父母法定义务啊，亲！”
白副总：“…………”
“不过也幸亏一点，法律是道德底线，也能用钱来衡量是否孝敬老人。”武飒飒沉声：“逢年过节公司的福利待遇，那些礼品，直接让人事部给秦教授也寄一份。秦总是咱们公司的牌面，这点事情，咱们做属下的做好就行。”
“也有道理，还是飒飒你心细。”白副总感慨道：“也对。咱们呢竟然也官方表彰过的正能量，不能留下明显的把柄，基本孝顺过了也就行。不回家也情有可原。”
边说立马就给姚助理打电话。
被吵醒的姚助理听完前因后果后，脑子都清醒了不少：“这么刺激的瓜吗？至于秦家，你们放心。每个月八千赡养费，还以秦甜甜的名义给他亲爸买过养老保险，等70岁以后能领。甚至逢年过节，还给名义上的继母都四千红包。这些礼节问题，柏总助知道秦家关系复杂后，就早已带我办妥了，不会让黑子抓住任何攻击顾太太的点。”
“…………这也太多吧。我看民法裁判最多才一千块。”武飒飒心疼着：“按着你的意思婚后就开始打钱了？秦教授又还没退休，自己能赚。”
听到武飒飒的声音从传出来，姚助理表情也没变，认真解释道：“我往韩教授第一张银、行、卡，就是秦甜甜亲妈给韩教授打学费的那张卡打钱的。这张卡韩教授没注销嘛，至于他会不会用，我就不知道了。”
白副总闻言拍手叫绝：“这绝对没脸用啊！那姓韩的学费不都是秦甜甜亲妈供的？现在哪里还有脸用那张卡。”
“是用秦甜甜名下的卡转账吧？”武飒飒示意白副总安静，问：“有没有转账备注？”
“本来是的，但秦总后来不是注销了所有的卡，只用国家银行的？所以我就只能用顾家家庭账户这张卡转账了。不过你们放心，这卡受银行监督，也备案过的，是作为顾家家庭支出以及日常人情往来。银行还有第三方监督团年底都要拉清单跟秦甜甜和顾靖昱核账。毕竟顾靖昱年轻嘛。”姚助理解释道：“万一有人攻讦的话，都有证可查。”
听到这声解释，武飒飒彻底放心了：“咱们这边基本礼仪到位了，就以不变应万变。另外告诉秦甜甜起床吃瓜，别说我们不跟她通气。”
“懂懂懂，照片发我。”姚助理挂断电话，示意自己的女助理去敲秦甜甜的房门，送上国内新鲜热乎的瓜天。
大清早被闹醒的秦甜甜目光凶狠剐着姚助理：“确定？这两好上了还被拍到了？”
“有照片为证，据说12点就爆。”柏川站在门口，垂首看地：“娘娘，您先梳洗一下？现在还有半个小时应该在您护肤……”
“等我三分钟！”秦甜甜挥手示意助理团们全都走走走。
身为猹的荣耀，让她能够三分钟内梳洗护肤。
柏川愕然一瞬，赶忙跟厨房联系准备早餐。
岂料他对讲机都还没放下，就见秦甜甜穿着运动服，扎着高马尾，简简单单，清清爽爽的站在他面前了。
“娘……娘娘？”
“免礼。”秦甜甜拿过手机，一张张照片看过去，惊讶的嘴巴都能塞鸭蛋了，“这……这办事不拉窗帘，怎么混娱乐圈啊？”
“太激动了吧。”姚助理揣测着，拿过备用手机一看时间，倒抽一口气：“发发发……直接冲热搜第一了。三分钟时间不到，就热搜第一了，这……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秦甜甜闻言，直接自己手机切换到微博，看着话题名常以婕妤迁为皇后瞪了瞪眼，“这……这话的意思是恭喜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这妥妥蹭您热度！自打小王子外号传开后，谁不知道您自称恶毒皇后？”姚助理气愤不已：“这两的西皮名要是真叫做[婕妤（羽）]不是就打算黏着你一辈子吗？我艹，想想就恶心！”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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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翎表情瞬间有些微妙。
扪心而论,他跟秦甜甜在某些方面还算挺和谐的。
克制住回想和谐的过往，顾翎斜睨了眼厉昌盛，莫得感情道：“说正经事。趁着韩家股票动荡,再赚点外快。”
瞧着面色都有些漆黑的顾翎,厉昌盛打住八卦念头,也跟着正经道：“顾总,您让我翻译写小说赚钱都成,但是让我跟着你横扫股票市场,你不怕亏本，我自己都害怕当猪队友，让你泪洒天台。”
他对数字这些东西最厌烦了。
就连绩效考核都算不明白。
“…………”顾翎深呼吸一口气，“我赚钱，你负责跟老汪他们实地考察部落。我们离开之前，给酋长留下修路的资金和策划方案，也算全了他们部落当初愿意收留你们的情谊。”
猝不及防听到这话,厉昌盛表情凝重了些,抬眸定定的看着顾翎，一寸一寸的看过去,就差把自己化作x光线分辨资本家提出这个建议是真心还是有所图谋。但无奈他看来看去，觉得顾翎此刻的眸子里蕴含的感恩不似作伪,因此厉昌沈眼眸闪了闪,抬眸眺望着不远处忙碌的部落下属们,沉声道：“这倒也是,得亏咱们运气好，碰上个比较善良的部落。现在行有余力帮一把是应该的。”
想当初老李一带四,虽然把他们全都带上岸了，但也因此精疲力尽,高烧不退。外加他和老汪又是书生型，一个被利刃割伤，一个被石谯刮伤。唯有顾翎和柏川算健身房运动健儿，勉勉强强全须全尾的。
但两个大男人，在这小语种的小语种地方，哪怕连笔带划也只有抓瞎的份。
兜兜转转好几天，两人琢磨着利用化学知识表演个神仙下凡了，最后还是靠着他这个语言小天才发挥天赋，才跟土著换回消炎药。
当然他一开始也只能连蒙带猜的，真全靠大叔心地善良。
“有时候我都在想，咱们要是找到信号的第一时间联系大使馆联系警方，会不会就没这一年险象环生的经历了？”厉昌盛说着垂首看着破旧平板里显示出来的消息，双眸还带着些讶然：“咱们千算万算，希冀过警察叔叔如此雷霆重击，可没算到过你爸爸这么牛逼敢自断一臂。”
顿了顿，厉昌盛眉头一挑，没了先前的轻松肆意，双眸带着犀利，“现在形势大好，你还要装三岁半吗？”
三岁半闻言不躲不闪，迎着人的审视，诉说道：“当然要装。我不敢赌。”
顾翎唇畔紧抿片刻，带着些刀锋一样的锐利，缓慢开口，解释：“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但我至今也不敢赌。只要警方只要研究院那边说一句保密，我就不敢赌。我哥嫂的死是意外还是人为，外加司机和保镖，四条人命。这事至今是我心中一根刺。”
话音落下，周遭的氛围瞬间带着些肃杀。
确定顾翎这话说的是发自肺腑的，厉昌盛闻言笑笑，还靠近顾翎抬手拍拍人肩膀。难得没有职场阶级之分，一副掏心掏肺兄弟交心的口吻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敢赌。毕竟有些时候警察也有些无奈，不能处罚的大快人心，不是吗？”
长长吁口气，厉昌盛双眸簇着些火焰：“小昱那孩子多乖啊，我还记得先前陪你去特殊教育中心，小昱那时候才三岁吧，蜷缩在角落里，满脸的惊恐不安，手里拿着铅笔，像是在拿着武器一样，不断的写数字，不断的写。手都写抽筋了也不敢停下，好像这样就有保障了。”
那模样，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他现如今虽然被人戏谑一句学神，能懂八国语言；能待在一个语言环境中一个星期就混成土著。
可小时候，他开口说话晚。
三岁了还不会说话，但是他记得父母的争吵，记得爷爷奶奶的争吵，记得他……记得他被人放在车站门口，记得爷爷走了，记得他被人送进了车站警务室，记得那一句“这傻子莫不是被家里人丢了”，才彻底明白自己被父母抛弃了。
因为他傻。
形容不出那时候的情绪，只知道那一股情绪逼着他开口说话，逼着他哭泣。可他记得再多也没有用，他从来没有出过家门口，不知道村名，不知道家里的电话号码。更别提爷爷是特意深夜坐着车带着他来所谓的大城市，丢了他。
所以他被送进了福利院，成为了孤儿。
一个孤儿，吃饱喝足有学上便已是最大的福利待遇了。
至于其他，至于孤独自闭这些病，谁能懂？
不过也正因为自己是磕磕绊绊成长起来的，所以他不自禁就对顾靖昱有些移情，想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想要人能够开开心心的。
也因此他不敢赌。
他们都以为顾靖昱的害怕是来源于车祸，可万万没想到还更家庭冷暴力有关！
当知道这个消息时，厉昌盛甚至一瞬间都想好了千万种悄然无息杀人的办法。
瞧着厉昌盛眼里的杀气似乎都比他这个亲叔叔更浓郁几分，顾翎咬着牙，利用舌尖的疼痛逼自己冷静下来：“放心这个仇我当然回报回去。我心智是孩童，那气急了打人揍人都可以有。”
听到如此直白的报复方式，厉昌盛垂首望着双眸却是冷戾至极的顾翎，竭力告诫自己冷静下来，还气势汹汹劝道：“你可给我注意方式方法，老柏离开之前还特意跟我们都叮嘱过的。为了小王子的未来，我们一定要合法，别坑他连考公都不行。那样就不能当科学家知道吗？”
“得亏直系血亲，不算那些所谓的叔叔，否则我真得揍死李子霖他们！”
——虽然不知道顾靖昱未来会干什么，但若是纯碎走科研的话，自然是进国家研究院比较稳妥，毕竟有编制了安保是国家负责。
“这用你提醒？”顾翎咬牙切齿着：“我直接办领养手续为什么？不就是怕韩家那堆人出事，连累了小昱。”
“老大不愧是老大。”厉昌盛为顾翎深谋远虑点个赞，倏忽间想到了什么，表情骇然：“不对了，好像有个bug。从律法上来说，你装傻了，公司管理权怎么抢？毕竟按着法律，公司领导者必须得是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而你一旦装傻，就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
“你看那么多历史书，忘记古代最经典的招数——”
故意拉长了音调，顾翎薄唇轻启，一字一字道：“垂帘听政！”
厉昌盛闻言眸光一亮：“你的意思是？”
“韩家未来董事长是秦甜甜，你觉得那母子俩，尤其是那白夫人会不会因此气吐血？”顾翎说着，眸光带着些嗤笑：“对方小心翼翼经营了一辈子，伏低做小一辈子，不就是为了韩羽能掌管韩家，自己当个名正言顺的韩夫人吗？”
“但比起韩夫人这种称谓，董事长才叫实权在握，才叫人生巅峰。”
“韩家的董事长是个女人，还是个外姓女人，这才叫刺激。”
听到这笃定的话语，厉昌盛展望了一番美好未来，只觉得自己热血都开始澎湃起来：“老大，你这招高啊！快，赶紧的，你赶紧赚钱！我问问老汪陪同酋长出使到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回来。咱们一起把策划方案搞定。”
望着瞬间情绪激动起来的厉昌盛，顾翎莫名觉得自己有些酸溜溜的，问：“你为什么不劝我呢？不觉得这个主意很大胆吗？你们就不怕秦甜甜捅娄子吗？”
“天塌下来，你去补啊！我们一起补啊！”厉昌盛亢奋无比，豪情万丈：“老话说的好，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搁古代，你要是跟秦甜甜闹掰了，她要扶持小皇子登基她要自己登基称帝，我也肯定第一个帮她给她出谋划策！”
此言不亚于晴天霹雳，把毫无防备的顾翎劈的脑中空白一片。沉默了好几秒，他还恍恍惚惚，不敢置信：“你再说一遍？”
“青云岭的坟，每年管理费都要二十万。不是冥币，是华夏币！”厉昌盛振振有词，瞧着还有些呆滞的顾翎，毫不客气问道：“你有嫂子那么大方吗？嫂子给我们定的是永久产权的坟墓！只要青云岭不被拆迁，只要她去世之前年年交管理费。哪怕她去世了，我们就依旧能年年享受祭拜。陵墓管理会会天天送香火。”
“这待遇，你给得起吗？”
万万没想到听到如此奇葩的质问，顾翎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心血翻涌，有点委屈了：“你……你就为这个竟然选择秦甜甜？”
“废话！狡兔死走狗烹没听过吗？无数历史故事都告诉我们了，跟着男人混，没几个有好下场的。相比之下跟着嫂子混，我亲眼看见了自己死后的待遇啊。”厉昌盛掷地有声，双眸就差含泪，激动着：“葬礼仪式上也没忘记我们这些团队人员，还给我们制作卡片，还有祭奠的网页。还以我的名义给孤儿院送了抚恤金。”
说到最后一点，厉昌盛觉得自己心都柔软了些，“给我长大的孤儿院送抚恤金。您有这么心细吗？”
“人奋斗一辈子，最后所求不就是荣誉加身，入土为安吗？”
厉昌盛说完自己最简单的人生理想后，看着双眸翻涌火焰的顾翎，沉声做最后总结：“你虽然也是个好上司好领导，但是咱们从实际情况出发，我要是哪一天因公死了，你肯定没这么大方啊。那我选择跟秦甜甜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收到一张好人卡的顾翎反手拍拍自己的胸膛，给自己顺气：“好……好有道理的样子！我自己死了都不会买这么好的坟墓，我肯定要签捐献书的，跟大哥一样。像我这么聪明的大体老师，就该在实验室里，死了也要发挥光和热。”
“你哥真挺有安危意识的，每年遗嘱都更新一遍。”厉昌盛叹口气：“可惜人还是算不到意外和明天谁先降临。”
顾翎手指缓缓捏紧成拳，硬声道：“别想这些事了。你努力写策划，顺道给我盯着同人文。我跟柏川说了，用同人文沟通。”
“行。”厉昌盛瞧着如此强行转移话题的顾翎，也不去回想自己见过一面的大哥大，努力笑笑，诉说眼前的忧愁：“顾总话说回来，咱们在人眼皮底下这么搞事，就不怕警察叔叔查出来吗？毕竟只要一查我的档案，就知道我绝对不是炒股高手啊。而你也很容易暴露，谁家三岁半小屁孩闯股市？”
“我三岁半智商一百八，十三岁智商难道就打折成90了？”顾翎听到这个忧愁，觉得厉昌盛杞人忧天：“我到现在还学不会这什么塔塔翁语。可你呢，混成酋长秘书，还有一大帮下属，牛逼的。”
“可股票除却天赋外，还要阅历还要会商业知识的，大佬。”厉昌盛语重心长，“不输入知识，你就算再聪明也没用啊。语言也一样，我呆了一个多星期才学会的。”
“韩老狗是金融巨鳄，听说我胎教启蒙读物都是理财书。”顾翎道：“耳濡目染这个词一出，就算有人质疑，也找不到反驳的话。更别提现在天才病也没有个最权威的研究数据，谁能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就是权威数据，能把人脑研究得透透彻彻的？”
“只要我想要装，你们就算跟警察叔叔说我是骗子，也没有证据。”
厉昌盛再一次竖大拇指点赞：“你无赖的样子，还真有点帅！做人嘛，就应该这样，别太死板讲规矩，偶尔灵活一些。”
“嗯。”顾翎点个头，沉迷赚钱。
而与此同时被顾翎盯上的韩羽母子俩，尤其是白夫人，此刻没有任何傲然的模样，满脸惊恐的看着律师，问的声音都尖锐无比：“你……你再说一遍，韩董给洛莉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都三十亿，只留给韩羽十亿？！”
律师看着面色都有些狰狞的白夫人，淡然开口：“这已经看在韩羽是他亲儿子的份上了，白夫人，我劝你见好就收。这些年你让韩董开心，韩董给你钱，算公平交易。可你呢，在韩家似乎作威作福太久了，忘记韩董的脾气。他可以自己口口声声骂孽障，不代表你们可以。”
韩羽抬手拉住自己情绪激动的妈妈，“您冷静些。”
“我怎么冷静，没听他说这是韩思维最后遗产的分配吗？这是经过上面领导审核过的财产分配！”白夫人只觉得火气都从骨髓燃烧出来了，“只给你十亿，打发叫花子都不是这个钱！你自己一年影帝片酬，都有这个数！”
听得这声声扎心的话语，韩羽面色白了白，手不自禁捏紧成拳。
虽然……虽然爸爸的钱如何分配他不该质疑，虽然妈妈也的确做错过一些事情，但……但爸爸也的确似乎太过绝情了。自从案发后，连面都不露一下，就连直播通知财产分配，也是只露出个大红幕布当背景，像是害怕他们找到爸爸目前居住的疗养院一般，害怕他们跟蝗虫一样打扰到他一般。
这样冷酷绝情，这样仿若防小人一样防着他们，真的……真的是太伤人了。
瞧着韩羽面色来来回回变化，在一旁的汪夫人轻蔑的嗤笑一声：“说起来还得感谢你们啊，让我提前拿到一百亿的基金和1股份，让小六也拿到了两百亿的基金还有5的股份。”
韩羽面色一沉。
“韩翊，我们走。别脏了你的眼睛，这些小门小户的也就会以、色、侍、人，还真以为自己能耐了，能摇身一变成夫人。”
被点名的韩翊盯着七彩鸡毛头瞥了眼韩羽，慢条斯理道：“妈妈，娱乐圈是挺赚钱的。听说二哥留给嫂子的钱都有四百亿呢，外加还有星耀这个公司。你也别老观念说白阿姨小门小户出生了。没准白阿姨搁现在，靠自己都能赚10个亿呢！”
汪夫人听到这话，一脸敷衍的开口：“没准哦。”
边说她还斜睨了眼在一旁的洛莉：“看在老韩的份上说一句，你耳根子软管不住钱，就存银行。别给你夫家给拿了。”
说完汪夫人带着人径直离开。
见状洛莉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顾不得白夫人什么表情，匆匆忙忙也带着自己这一份的遗产，拉着自己的助理去房间私聊财产规划了。
顷刻间客厅就只剩下他们母子俩。韩羽见状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妈，您别激动了，我们走吧。”
说着他声音压低了几分：“现在光清查了韩家的助理，别忘记韩家还有那么多公司那么多人。您确定自己没有其他地方惹爸爸底线吧？”
白夫人听到这话气得火冒三丈：“当然没有了，我就想也接触不到！”
她结婚不过一年，就被离婚了。韩董补偿了她三个亿。也派了个团队替她打理。
想想，白夫人都觉得自己呕得慌。
十八年前三个亿很值钱，可是韩家的股份更值钱！
姓汪的被离婚了，竟然还有股份，股份啊啊啊啊！
“那……”韩羽看着面色都铁青的妈妈，拼命告诫自己冷静，意味深长道：“那未来，看谁能够笑到最后。”
怒火滔天的白夫人闻言一怔，迎着自家儿子双眸燃烧的斗志，眸光亮了亮，低声附和：“对，看谁笑到最后！”
韩翊被分股份，甚至姓汪的都被离婚了，这事就透着些怪异。
只要出了最后的结果，她总会打听到一些事情的，到时候就可以对症下药。
她在韩思维身边这么久，自问还算了解韩思维，哄人开心还是有可能的。
甚至或许就像那些宫斗剧演的那样，韩羽钱拿到的最少，可是股份会最多呢，会以江山托付呢？
竭力往好的方面想，白夫人喃喃道：“等结果出来后。确定了你没事，到时候妈妈就算豁出去脸皮，也会想办法弥补你的。我不会成为你猪队友的。”
韩羽看着面色都有些狰狞，但双眸含着的慈爱之色也不是作伪的妈妈，努力笑了笑，“好，我们先等结果。”
在众人的期待下，天下无诈的第二季大红捷报在6月28日就正式公布了。
公安部用词极为严重，罗列了以韩家为核心的商圈整顿，公布故意杀人罪、职务侵占罪、行贿罪、走私文物罪、走私普通货物、物品罪，偷税罪、骗取出口退税罪，妨害清算罪、侵犯商业秘密罪、合同诈骗罪，串通投标罪等十二项罪名，一共1569人涉案。
尤其是串通投标罪，光这一项就涉及金额高达3022亿。
韩家一案，共涉及金额6925亿。
其他商业诈骗，尤其是合同诈骗，涉及金额258亿。
白夫人母子俩：“…………”
商圈所有人：“…………”
相比其他人含蓄的表达，积极的私下交流，吃瓜网友们表达的最为真挚：
【韩家，那个韩家真特么有钱啊，6925亿？？？！单位都是亿啊！这还是韩家损失的钱财？】
【我的妈啊！我都忽然理解那些公子哥为什么要争权了。这个钱，我都心动了】
【某些人没注意第一条罪吗？故意杀人罪！故意杀人啊！为了钱连兄弟都能杀的，还有良心吗？】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公安部爸爸用词，是公安部！遵纪守法这四个字，就差用上大红书写了吧】
【这些全都公布出来，是把韩家的底都掀的干干净净了吧？】
【商业部都转发了，希望全体商圈人士好好引以为戒，举一反三。】
【司法机关翻译的是：请遵纪守法，诚信经营，不然准备查账】
【哈哈哈哈，总感觉妇联发的意思，解读起来就是：请某些董事长记得以韩家为戒，少生儿子多种树】
【…………】
就在全网因大红捷报沸腾时，局长看了眼反馈，微微松口气，“宣传科好好跟进，着重强调遵纪守法，有困难给我找警察！”
“局长，这真的全部披露出来吗？万一引发对贫富悬殊的差距讨论怎么办？”在一旁的副局总觉得用捷报上的数字有点夸张，低声诉说自己的担忧，“现在不是有传阶级固化吗。这个金额一公布，就很引发某些议论啊。”
“就算说一句阶级固化，你能抹掉韩家那些年付出吗？至于韩董他自己脑瓜子好，守业创业都是顶呱呱的，咱们还能拦着他不许他发财？就说眼下，要不是韩董这魄力，咱们能够如此迅速连根拔起吗？”局长拍拍自己的下属，回：“领导都综合考虑过了，现在商圈需要这么个领头羊起遵纪守法作用！”
“咱们……”局长抑制不住打个哈欠，拉着副局长到办公室：“咱们的关键是秦婕。我不是很懂这个重生到底是哪一种类型的精神病。”
副局迎着局长真挚的眼神，就觉得自己耳畔似乎还回荡着那些幽怨哀泣的哭泣，当即愁的叹口气：“您不知道啊，这个实在太能哭了。哭哭笑笑又怨又恨又哭，颠三倒四的。我顺着她的思维问过了，还问她上辈子发生的事情，我组内的小年轻就差整一个阎王殿来审案了。可秦婕……”
副局气得拍了一下茶几：“上辈子的事情没记住一件国计民生要事就算了，连娱乐圈的好些事都答不出来。顾翎的喜好倒是对答如流。可据她自己说，她上辈子也没跟顾翎接触过，只不过顾翎训了秦甜甜一句，就觉得顾翎是对他有好感。”
“我觉得就是小姑娘小说看多了，看入迷了。外加上羡慕嫉妒恨秦甜甜，就自我脑补！”副局沉声总结：“保镖花生过敏的事情我也确定过好几遍了，就四年前的小报杂志登过。李敏昊本人也回想过了，他除了皇庭这一次过敏进icu外，就四年前那一次意外：粉丝送吃的，因烧烤调料无意中混合了，他吃了带着花生酱的烤肠。”
局长沉默的喝口水，眉头紧拧：“真是我们想多了，那毒。品和春、药的事情，她就是无意中撞见？”
“测谎仪测过后，犯罪心理学家三个请过来，直接盯着审讯监控翻来覆去看了三遍，也问了好几回了。”副局长道：“秦婕所谓的重生，但她记忆里的上辈子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能跟现实对得上的。她还举报说秦甜甜也是重生的。”
“这不是嫉妒是什么？秦甜甜要是重生了，她能够干得出来把钱存银行的事情？随便投些爆、火的作品，以她的身份那叫合情合理，无人关注。”副局长说着还忍不住吐槽一句：“我要是重生了，我直接买栋楼，然后就等收租做包租公。”
“你别假设了。”局长说着表情一变，“秦甜甜好像也真没投资什么，甚至除却买卖包包之类，也真什么都没干啊。”
“可不是。为这个重生，我还把盼星又查了一遍。盼星去年主推的贺岁电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韩羽这个男主不提，女二不良艺人，直接没法上映。跟其他公司合作的影片，一部男主跟章家有关，直接上不良艺人名单；另外两部，一个投资商跑路直接断了，一部导演进局子了。说起来都是亏钱的。”
“更别提今年了，到现在一部备案都没通过。拍摄的三部都是去年的存活。”
说着副局长声音低了几分：“听说顾家，顾家先前因为顾靖昱的抚养权跟秦甜甜有争执，跟文娱局还打过招呼，直接卡着盼星的影视备案。”
局长听到这话面色一板：“这不是欺负孤儿寡母的？难怪韩董直接谁都不见，窝疗养院。连顾家这个千亿房企都对顾靖昱虎视眈眈啊。只有韩董冷心绝情的模样，才会让人觉得顾靖昱没利用价值。”
“可不是。这有太多钱也难啊。”
“既然顾翎带着顾靖昱在咱们燕城落户，就照看着些。”局长思忖片刻，道：“至于秦婕，再让心理医生纾、解、纾、解，也是刚毕业的年轻人，人生还长着呢。”
“那放了？”副局长闻言有些踌躇，“万一她自暴自弃在网上说重生，也引人恐慌。别忘记了，她还有不少粉丝呢。”
“可她也没犯罪，咱们凭什么抓她，就因为她脑补重生，脑补自己是女主角吗？”局长抬手按了按额头的青筋，道：“这姑娘要是真这么干，就说她演戏入戏不就行了？说起来要不是因为秦甜甜和武飒飒她们心细又办事体贴周到。害怕被骗的姑娘，还有宝妈们都有心理负担，请了十几个心理学家帮忙，还开设各种讲座。我都说不出让咱们局里的心理医生陪一个矫情的人一天一夜。咱们难道不忙啊。”
副局听到这声说到最后带着怨念的感慨，也吐槽了一句：“为这个神神叨叨的重生，我们也折腾了大半月了，结果有用的信息一点都没有。”
“再去问最后一遍，测谎仪要是没反应，我就让人放了。”副局说着瞧着局长点头，立马起身往外走，脚步甚至都带着些轻快。
半个小时后，副局长看了眼面带嫉恨的秦婕，定定看了眼测谎仪，喝口茶，示意心理学家好好跟人聊聊，他是不打算再听这些悲伤春秋的话语了。
三个小时后，秦婕走出警局，抬眸看着缓缓落下的夕阳，都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明亮了些。因为她又一次蜕变成功，算是彻彻底底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
从巴黎lm集团总部被保镖驱赶；到回国后目睹秦甜甜这豪气的承包热搜；到自己被请进警局配合查案……她秦婕这些日子所有的经历，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噩梦，让她完完全全懂一个道理：有钱人，真的放个、屁都是香的。
秦甜甜之所以能这么被人赞誉，不就是因为她有钱，不就是因为靠着顾翎的遗产，所以走哪里都是赞誉！
再怎么赚钱，都比不过嫁个有钱的男人来得快。
更别提她秦婕本来眼前就有一条捷径可走——韩羽。
冷着脸回到自己赚钱买的小公寓，秦婕看了眼热搜上的话题韩家到底多少钱，望着捷报上公布的数字，眼眸微微眯了眯，带着些志在必得的阴狠。
就算很多事情跟记忆里不一样，但韩羽的的确确有钱。
就算暂时落魄了些，可将来也会继承家业。毕竟韩董老了，按着她觉醒的记忆，韩思维今年11月份，就要死了。韩家发生过动荡，其他儿子陆续出局，至于韩家老六不是亲儿子，也无法继承韩家。
因此韩家的继承人唯有这个不愿接管家业的韩羽。
琢磨着，秦婕手轻轻点了点手机屏幕，露出轻蔑的笑。
测谎仪又如何，真作假时假亦真都不懂吗？
她说了重生的事情而已。
但真正的秘密现如今是——这个世界都是由小说构成的。所有人都是纸片人！都是围绕她这个女主角转的npc！
“噗嗤”笑了笑，带着俯瞰npc的傲然，秦婕缓慢的给自己的痴情男主角发消息。
果不其然三个小时候，她就看见了从帝都连夜赶来的韩羽，当即表情微微一变，露出担忧的模样，“你……你好像比我想象中还憔悴，你没事吧？”
韩羽听得这一如既往关心的声音，反过来仔仔细细的瞧着面色带着苍白的秦婕，忙不迭垂首道歉：“对不起，先前在巴黎我不告而别，甚至还连累你也接受警方问话。”
“配合调查而已，更别提也跟你无关，是我自己先前没有明晰定位，超越了粉丝的身份。”秦婕释然的笑了笑：“撞见了那些事情才会被调查。不过我很奇怪，你的兄弟为什么会对顾总下黑手啊？”
韩羽闻言表情一变，甚至带着自己都察觉到的心绪，不敢去看秦婕的眼睛。
毕竟顾翎样样比他强。
毕竟顾翎还是秦婕心目中的男神。
瞧着不愿意开口的韩羽，秦婕也没有继续问，反而一脸后怕的开口：“总不会想要借此来斩断你的事业吧？想想也后怕，你……你生活在这样勾心斗角的环境里，真不容易。”
“习惯了就好。”韩羽迎着人担忧的杏眼，唇畔张张合合许久，但最终还是干巴巴的憋出了五个字。毕竟他现如今……现如今都没有什么仪仗能够站在秦婕身边了，甚至还想要从秦婕身上截取一丝的勇气。
因为他们两除却钱，出身背景差不多。
而秦婕永远都斗志昂扬，精神奕奕，遇到任何困难好像连眉头都不眨一下，仿若能量永远不会枯竭的太阳。
没错过韩羽的表情，秦婕见状心中有数。
小说剧情都写过了，韩羽的番外也剥析过独白——喜欢秦婕，就是因为背景相似，然后惺惺相惜。
琢磨着可利用的心态，秦婕自然的走向沙发，坐下后端起茶几上的酒，冲人一举杯，露出一抹苦笑：“是啊，习惯就好。我也一样习惯就好。明明小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很幸福的，可是忽然有一天就天塌地陷了，我的爸爸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反而是个渣。你能知道那种痛苦吗？”
韩羽点点头。
见状秦婕像是越发有了倾诉欲望：“我爸爸是个渣，可我妈妈却依旧爱着他。所以家里委屈的只有我。你……”
猛得喝口酒，秦婕似想起了什么，愤愤道：“你知道吗？我爸爸花心，甚至渣男一个，看不起原配。可偏偏又挺疼秦甜甜的，顺着人的要求上私立还打算送出国。要不是家里出事了，秦甜甜都出国留学了。可是秦甜甜在国内读书，他也罩着人。要不是政策变动了，你知道吗他想利用22立交桥的政策，把秦甜甜从独立学院直接操作进本部，豁出去自己到手的院长位置不要！也要把秦甜甜也操作成顶尖大学的毕业生！”
“还能这样？”韩羽真呆愣了，“秦甜甜不是三本大学吗？”
“燕城教育厅有选拔独立学院优秀学生到本部学习的政策。”秦婕半真半假的诉说道：“所以他就按着秦甜甜的高考志愿填写，不让人报专业的广播传媒大学，在燕大城院，在他的眼皮底下，方便他操作。可是我呢，我从小就是自己读书，自己奋斗。好不容易考近了燕大，连一个升学宴都没有！就因为家里钱不够送秦甜甜出国。”
听得这声声似乎带着泣血的诉说，韩羽双眸都抑制不住的带着心疼，不自禁的靠近秦婕，想要把人手里的酒杯拿下来。
可靠近的那一瞬间，韩羽发现自己鬼使神差的，竟然……竟然想要垂首去吻秦婕，去吻秦婕闪烁着泪光的眸子，郑重的告诉人，再也不用去想原生家庭的种种烦心事，可以和他一起组建一个新的家庭。他们两个受伤的人互相舔、舐伤口，互相经营出一个健康的家。
秦婕察觉越发靠近自己的气息，带着些炙热的气息，垂首遮掩住一闪而过的笑意。
秦甜甜能够成功，她凭什么不可以一步到位？
渐渐的气息越来越近，甚至交织在一起。
正忙碌的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未拉起的窗帘，注意到窗外一闪而过的红点。
一天后盼星总裁办公室，武飒飒看着厚厚的一叠照片，瞧着照片两主人公：韩羽和秦婕忙得打架，连窗帘都没拉，脸上的嫌弃表情越来越浓：“这些照片，狗仔发给我们什么意思？觉得我们会替韩羽收尾还是替秦婕遮掩？”
韩羽这脑子也降智了不成，这大晚上的办事，也不看看地方。秦婕住的又不是什么私密性安全的公寓，且还不拉窗帘，这就离谱了！
一点娱乐圈混的基本素质都没有。
“白副总，我丑话说前头，我可不花钱买！”
白副总看着满脸厌恶的武飒飒，声音低了几分，从怀里掏出一张a4纸：“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这是同城快递寄过来的，地址都是假的。有一封信，打印的。信上说害怕秦婕成为韩家三少奶奶，请我们提前做个准备。怕他们不信，所以附照片当证据。”
“这雷锋叔叔？？？”武飒飒接过信件一目十行看过，表情有些愕然，“狗仔说他的父亲被套路贷了。感谢秦总及时止损，所以提前送个消息？还说这事会在今天中午12点爆出来？这样就算秦婕嫁入豪门，名声也不会好？”
白副总瞧着武飒飒满脸越发震惊的模样，表情凝重：“我也不是这狗仔说的是真是假，所以跟你讨论讨论。秦婕要是真跟韩家搭上关系，这不是摇身一变成真凤凰了吗？哪怕有小道消息流传韩羽妈妈得罪韩董了。可是亲儿子啊！打着骨头连着筋！更别提据说韩董那风流了，万一枕头风一吹，又心、软怎么办？”
武飒飒看着白副总担忧的一摸头，又摸下几根头发，表情一时间有些纠结。
她……她看公告，看韩家这些骇人听闻的罪行，就越发不想说自己无意中知道的事情——顾翎也是韩家少爷，是正儿八经的原配之子。
但让同事这么愁，也不道德。
“虽说韩家经过整顿肯定不敢对我们盼星怎么样。但是架不住网友会对比啊。”白副总浑然不知武飒飒心中的纠结，他越说越紧张：“这到底是同父异母的两姐妹。我最怕就是这种血缘关系了，很容易被道德绑架。更别提秦甜甜那性子，有理或许都成没理。先前那打巴掌，至今还有人揪着这点黑，说警察庇护秦甜甜。”
一听到这话，武飒飒觉得自己脑仁就更疼了。
顾翎的身世之谜都不算大事了。
“我也怕这种血缘关系，别人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就这么说都有理了。”武飒飒磨着牙，声音压低：“等会我们找公关部先开个会。警惕某些网友的造神风波，不能让秦甜甜太正能量了。一旦太过完美，就会让路人有刻板印象，到时候就会以极高的道德标准来要求，甚至是苛求秦甜甜。所以我们必须注意这个舆论风向，强调秦甜甜不完美，会任性，会耍耍小脾气。”
“这个我同意。”
“另外，”武飒飒深呼吸一口气，问的声音都有些低了：“您打了个电话跟姚助理联系，问问有没有给秦家打钱。”
“给秦家打钱？”白副总一怔：“这怎么可能呢？就秦甜甜那暴脾气，真打钱了，还不得炸了？更别提我记得八卦过，这秦教授收入还行，也还算年轻啊。用不着给他打钱吧？”
武飒飒幽幽的看着白副总，拉开自己的抽屉，拿出《民法》朝人一举：“赡养是父母法定义务啊，亲！”
白副总：“…………”
“不过也幸亏一点，法律是道德底线，也能用钱来衡量是否孝敬老人。”武飒飒沉声：“逢年过节公司的福利待遇，那些礼品，直接让人事部给秦教授也寄一份。秦总是咱们公司的牌面，这点事情，咱们做属下的做好就行。”
“也有道理，还是飒飒你心细。”白副总感慨道：“也对。咱们呢竟然也官方表彰过的正能量，不能留下明显的把柄，基本孝顺过了也就行。不回家也情有可原。”
边说立马就给姚助理打电话。
被吵醒的姚助理听完前因后果后，脑子都清醒了不少：“这么刺激的瓜吗？至于秦家，你们放心。每个月八千赡养费，还以秦甜甜的名义给他亲爸买过养老保险，等70岁以后能领。甚至逢年过节，还给名义上的继母都四千红包。这些礼节问题，柏总助知道秦家关系复杂后，就早已带我办妥了，不会让黑子抓住任何攻击顾太太的点。”
“…………这也太多吧。我看民法裁判最多才一千块。”武飒飒心疼着：“按着你的意思婚后就开始打钱了？秦教授又还没退休，自己能赚。”
听到武飒飒的声音从传出来，姚助理表情也没变，认真解释道：“我往韩教授第一张银、行、卡，就是秦甜甜亲妈给韩教授打学费的那张卡打钱的。这张卡韩教授没注销嘛，至于他会不会用，我就不知道了。”
白副总闻言拍手叫绝：“这绝对没脸用啊！那姓韩的学费不都是秦甜甜亲妈供的？现在哪里还有脸用那张卡。”
“是用秦甜甜名下的卡转账吧？”武飒飒示意白副总安静，问：“有没有转账备注？”
“本来是的，但秦总后来不是注销了所有的卡，只用国家银行的？所以我就只能用顾家家庭账户这张卡转账了。不过你们放心，这卡受银行监督，也备案过的，是作为顾家家庭支出以及日常人情往来。银行还有第三方监督团年底都要拉清单跟秦甜甜和顾靖昱核账。毕竟顾靖昱年轻嘛。”姚助理解释道：“万一有人攻讦的话，都有证可查。”
听到这声解释，武飒飒彻底放心了：“咱们这边基本礼仪到位了，就以不变应万变。另外告诉秦甜甜起床吃瓜，别说我们不跟她通气。”
“懂懂懂，照片发我。”姚助理挂断电话，示意自己的女助理去敲秦甜甜的房门，送上国内新鲜热乎的瓜天。
大清早被闹醒的秦甜甜目光凶狠剐着姚助理：“确定？这两好上了还被拍到了？”
“有照片为证，据说12点就爆。”柏川站在门口，垂首看地：“娘娘，您先梳洗一下？现在还有半个小时应该在您护肤……”
“等我三分钟！”秦甜甜挥手示意助理团们全都走走走。
身为猹的荣耀，让她能够三分钟内梳洗护肤。
柏川愕然一瞬，赶忙跟厨房联系准备早餐。
岂料他对讲机都还没放下，就见秦甜甜穿着运动服，扎着高马尾，简简单单，清清爽爽的站在他面前了。
“娘……娘娘？”
“免礼。”秦甜甜拿过手机，一张张照片看过去，惊讶的嘴巴都能塞鸭蛋了，“这……这办事不拉窗帘，怎么混娱乐圈啊？”
“太激动了吧。”姚助理揣测着，拿过备用手机一看时间，倒抽一口气：“发发发……直接冲热搜第一了。三分钟时间不到，就热搜第一了，这……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秦甜甜闻言，直接自己手机切换到微博，看着话题名常以婕妤迁为皇后瞪了瞪眼，“这……这话的意思是恭喜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这妥妥蹭您热度！自打小王子外号传开后，谁不知道您自称恶毒皇后？”姚助理气愤不已：“这两的西皮名要是真叫做[婕妤（羽）]不是就打算黏着你一辈子吗？我艹，想想就恶心！”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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